第103章 被利用了

这些话同昨日那两人交代的是对得上的，那么应该就是实话，孟延宣接着质问道，“那个官吏是谁，指使你们下山劫掠，侵占灾粮！”

“大人，这幕后之人小人也不清楚！”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打了一鞭子，疼得他哇哇叫。

没错，就是李蛋动得手，在孟延宣眼神的示意下，若是王源不好好答话，就给他一鞭子。

他哭得呼天抢地，求饶道：“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是谁与你合作，你就敢下山去，也不怕被官府翁中抓鳖吗？”孟延宣冷冷地看着他，话里都是对他的怀疑。

“大人，小人也没有想那么多啊，就想着搏一把，若是能成事，那么就发了。”王源开始一五一十地诉说自己当时的心理历程，颇有几分被孟延宣冤枉的无辜感，“他派人给我们山上送了刀，给了我们武器，这就是同我们示好。我就觉得他有诚意，没有想到会有埋伏这些，就下山了。”

听完这番话，众人都默了默，这个贼头子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看起来确实是四肢发达，但没有想到是真的头脑简单，孟延宣就姑且相信了他说的话，问牛二道，“昨日的那些刀具呢？可有查出什么印记？”

“大人，那批刀都是官刀！”陪同着孟延宣一起调查此案的官吏鱼小明回禀道，“虽然将官府的标记给抹掉了，但是尺寸、刀的锻造工艺等都和官刀如出一则。”

他挥了挥手，让人拿了一把赃物的刀来，呈给孟延宣看，“大人请看，这是贼寇用的。”

接过刀，孟延宣又让人把狱卒的配刀解下来，两把刀对比了一下，“这就是官刀！官匪勾结！共同鱼肉百姓，岂有此理！”

“下官仔细清点了府衙里面的兵器库，里面确实缺少了一批刀具，数量不止他们得到的那些刀！”鱼小明也深有同感的愤慨，愤慨于贪官污吏，勾结贼人，为祸百姓。

孟延宣敛了敛眸子，藏起了其中的愤怒，继续盘问王源，“你们山上应该还有同伙吧？”

这话不用他回答，孟延宣心里就有了数，“你们的钱财和粮食都放在了哪里？”

不回答，那就打，一连又被打了三鞭子，王源才开口，“一些随身的财物，大部分财物在老虎山上。”

被孟延宣用眼神盯着，旁边又有拿着鞭子的牢头虎视眈眈，他继续交代道，“粮食，粮食山上放了些供我们自己吃，大部分被卖了，都换成了财物。”

“哼！”孟延宣冷哼了声，这些都是民脂民膏，这个人罪孽深重，“来人，派一队人快马去老虎山，把赃款和灾粮控制下来，都一文不少，一米不落地运回来。”

昨日他回府后，就派了人去老虎山给盯着了，现在派人去支援，把钱财和粮食都收缴充公是正好的。

“粮食你卖给谁了？”孟延宣目光森冷，威胁道，“不老实交代，你就等着吃鞭子。”

“若是交代地好，昨日那个面块汤记得吧，你就能吃上东西。”打完棒子，要给点枣子，恩威并施这个道理，孟延宣也是懂得，所以他用食物来诱惑这个已经饿了许久的人。

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王源想起了昨日的面块汤，但很可惜他当时没有招，所以错过了，导致今日吃了顿鞭子。

他开始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早点招供了，能少吃点苦头，还有面块汤吃。

不要觉得他思维转换地太快，主要是情境不同。做山贼，劫掠行人，入村杀人劫财，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的贪欲，想要获得更多财富，更多物质上的满足。

如今他都在牢里了，按照这个罪名死刑是肯定的了，能少受点罪，吃饱了上路这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没错，山贼王源在自己给自己洗脑，而且还洗地很成功？

想通了这些，王源把那个富商给卖了，“大人，我是卖给了城里顾家粮铺。我只是透露了个消息，说我手里有大批粮食，他们愿意出高价收购，而且都不用我们给他们运送。”

“他们用自己的人把粮食从老虎山运走了，估计是坐地起价，趁着灾情高价售出，谋取暴利。”

找到了灾粮的线索，孟延宣心里松了一口气，使了个眼神，让人去把顾家粮铺控制起来，把顾家人都收监，他要马上审问。

“这个顾家，是谁给你牵头的？”孟延宣心里还是有些计较的，老虎山可是土匪占据的山头，从这山上来的粮食是什么，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就算不知道是土匪的粮食，但是这个数量这么多，他们就不会怀疑一下吗？明知粮食来历有问题，顾家人都还敢买，这就是等同于销赃吧？

一句话，顾家有问题！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不？比如你有没有想起来和你联系的人？”孟延宣看向王源，然后又提示道，“你们既然合作了，那么你给他的好处，给了没？”

“粮食卖出去之后，我就把钱给了那个人。本来我还想黑吃黑的，但是民不与官斗，怕他派人来围剿老虎山，就怂了。”王源想起那给出去的一千两银子就有些心疼，“朝廷后续的灾粮也会送到升平村，他让我在那里呆着，自然有源源不断的灾粮送来。”

“那些从其他地方过来聚集在升平村的灾民，每天给他们发完稀粥，不至于饿死就行。饿死了也没关系，就说是病死了。”

见孟延宣脸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王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道，“这都是他指使的啊。”

“我都是被他们利用了。”他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被利用了，脏活累活还有风险我担了，他就白拿银子。”

越说还有越激动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是气愤。

实在是有些聒噪，孟延宣揉揉太阳穴，“你配合了官府的调查，本官决定今天你可以不饿肚子了。”

“至于死不开口的，就都饿着吧。”招来人，孟延宣让人把刚刚的口供给王源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