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收徒

安苓如听他说起这事，才想起上次那个鸡贩子老板张青，便问道：“他真把公鸡给阉割了？

“他说他问过兽医了，用了两只小公鸡试试，已经阉割了，鸡仔没有死。”安福生想到被阉割就觉得太惨烈，做只公鸡还要挨上一刀，“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既然这么大方地送了我们一只鸡，估计这个法子还行吧。”

“那只鸡养得好，体型还有点大，我把它弄成了鸡杂粒、鸡肉粒等，福生准备的竹签都不够串。至于鸡头、鸡脖子、鸡腿等都是按照个数脉的，比如鸡爪就是十二文钱一个。”林兰月说起今天那只鸡就高兴，“还有一些鸡肉粒因为没有竹签了，就没有弄出去卖。”

“我把它放水井那边了，看是明天继续卖还是自己家吃了。”因着挣了钱，在伙食上，林兰月也大方了许多，给家里整治个荤菜她还是舍得的。

她数了数钱，数够了五百文，然后装进一个钱袋子，然后将装钱的木盒子放好，笑着说：“明个我去买菜、买油、买鸡啊那些，福生你就在家弄些竹签，多弄点儿。”

“苓如，你明个儿还要去杨大人府上办事，来回费时间也耽误事儿，就不要回家来忙了。”

安苓如觉得大伯母安排得很对，她明天真的没有空，办宴席准备食材，分配人手什么的，都有提前安排好，所以明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她想着家里的活计多，便提议道：“大伯母，明天你买菜若是买的多，不如就让他们给送到家里来。像买菜这些，我们长期定购，做了他们的大客户，他们给我们送货上门应该没有问题。”

“还有在杂货铺买的米、面、粮、油、调料等都可以让他们送到家来，省得你费大力气，万一伤到腰就不好了。若是他们不愿意免费送，花上几文钱也没事，您可千万不要舍不得这个钱。”

“家里面的三个孩子和大伯父也离不得人，不如带着他们一起忙活吧。比如洗菜、择菜、串签这些不用出门又很简单的活儿，不求他们能干多少，只说锻炼一下，让他们知道人间疾苦，顺道还能照看着他们。”

安苓如的提议得到了两人的认可，他们农家的孩子都是勤劳朴实的，帮着家里做活儿都是常见的事。

想到几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林兰月心里也是满意，点点头夸奖，“他们都是听话懂事的，今天几个还帮我串签了呢。”

“你大伯父就是小孩心性，跟着他们几个小孩子，一起玩地好，也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他们一起玩，我心里也放心不少。”

外面的天空完全黑了，他们家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干点事还要费点烛火，所以都洗漱了准备睡觉了，只有一个人除外。

安苓如坐在床上，就着蜡烛在看那本食谱，她也不贪多，就看两个关于荷花的菜谱，将它吃透就行。

烛火照亮着微黄的光，映在她的小脸上，纤长的手指翻动着书籍，手指上有些经年累月干活留下的薄茧。

躺在床上的安灵然发现自家姐姐还在看书，便坐起身，凑过去，“姐，我也想和你一样厉害，能做许多许多的好吃的，这样我们一家子就都有好吃的了。”

注意到小丫头的靠近，听着她的童真言语，安苓如边看边说，“爱吃和爱做可不一样，做饭是个辛苦的事，切菜、烧火、杀鸡这些又脏又累的活都是，你不怕吗？”

安灵然仔细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才不怕呢，今天我就在家帮大伯母择菜、洗菜、串签子的，我可能干了。”

听她这么勤快，又想着毕竟是自家的妹妹，学个手艺，以后也能安身立命，而自己确实缺个可心的徒弟，便一本正色，与她四目相对地说：“你先跟大伯母好好学烧火吧，择菜、洗菜这些也干着吧，帮家里分担些家务。”

“若是你真感兴趣，表现地也好，等你过了八岁生日，我就教你做菜。”

得了姐姐的承诺，安灵然高兴不已，离她八岁生日也就一个月了，她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成为姐姐的徒弟。

“姐姐，那我还要识字、写字吗？”安灵然想着自己要做厨师了，就不大想读书写字了，读书很费钱，家里情况又不好，她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

安苓如以为是小姑娘不喜欢学文化，便严肃地说：“你不识字，你咋看菜名、看菜谱，你不会字，怎么写菜谱、写菜名？”

“不说学得多好，但一定不能做个睁眼瞎。”她见小姑娘表情恹恹的，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太凶吓到了她，便放柔了语气。

安灵然听姐姐说要读书才能做个好厨师，让她要识字，便小声地说：“可是读书很费钱，姐姐、哥哥还有大伯母都很辛苦。”

这么小的女孩就开始担心家庭了，安苓如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同时又坚定了自己要挣钱的决心，“我们家现在在卖串串，也能挣点钱，等钱够了就送你们去上学。”

“大伯母平日里照顾你们几个，还要扫地做饭洗衣，现在还要做这个小吃生意，她很辛苦的。你是几个孩子里面最大的，也是最聪明的，姐姐要拜托你照顾好两个弟弟和大伯父。”

安灵然从小就同姐姐亲厚，相当于是她带大的，所以很敬重她。两个弟弟比她小上几岁，她也很疼爱他们，听长姐要她看弟弟，她自然不会拒绝。

“姐姐放心，我也是小大人了，会帮着大人们照顾好他们的。”

至于大伯父对她也很好，虽然反应慢，但不会欺负她们，还会跟她们分享好吃的，保护她们。上次舅舅要抢她，打算把她卖掉，就是大伯父护住她，不让他们带走她。这么好的大伯父她也会好好照顾着的，这都不需要姐姐嘱托，她就会去做。

手上的菜谱也看完了这几页，安苓如便合上了书，摸摸小妹的头，“灵然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