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风雪免疫与辣椒药剂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们已经知道，还相当轻松地解决了我心头的一个问题……真不愧是直接给下层区，不，贝洛伯格带来希望的天外来客。”娜塔莎感慨道。

“过奖了，过奖了。对了，娜塔，除了这件事之外，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星问道。

“嗯……其实有些难以启齿，是我当时同意了瓦赫来下层区进行医疗——我没有料到，长期的失败会让一个人扭曲成什么样，我在接到他同意的回信之时，欣喜若狂……

我曾经将他视作偶像……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他为了他的某个想法，把下层区的病患当成了这种药物的人体实验对象……因为他的策略，病患们反而疯狂推崇这种[特效药]……”

“轻症的好于身体的自愈，重症的死于这种药物中裂界能量的侵蚀——而一开始的免责声明，又利用了下层区人民的侥幸心理。

其实这种所谓特效药根本没有治愈效果，使用这种药只是白花了钱而已……

只不过是因为这种药剂开的确实便宜，它唯一的医学临床效果，只不过是给了患者一定的心理安慰而已——我弟和丹恒给我讲过。”

星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插话道。娜塔莎轻轻的点头，然后有些痛苦的继续说道：

“没错，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和奥列格以及当时的地火成员们抓住了他，对他进行了审判——我同意了奥列格的提议，将他进行流放。

瓦赫也没有怨言，他知道我最终还是没有下狠心将他处决……现在看来，过去没有狠下心来斩断的联系，在未来最终还是会找上你……”

“话说回来，娜塔，那个瓦赫是你亲哥哥吗？”星见娜塔莎像是发泄完了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便耐不住好奇，询问道。

“不，我是被收养的，瓦赫哥哥是我养父母的儿子……对了，你之前应该在已经被废弃的铆钉镇见过那座相当具有代表性的孤儿院……那便是我父亲投资的……”

娜塔莎温和地回答道，她的眼睛里闪过怀念。

“这样啊，那么娜塔有想过到上层区去看看父母吗？”星若有所思，然后追问道。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但除了桑博的密道，据我所知，能通往上层区的，只能是用你们之前下来时的缆车——

缆车会经过史瓦罗把守的[炉心]，上城区下来的缆车，他一般不会管，因为那是带来物资的——

而下层区通往上层区的列车，他一定会阻拦……”

“这不就正好赶巧了吗？我们昨天下午和史瓦罗大佬大打了一架，和谈到了快晚上，他还是不同意开放通往上层区的[炉心]

——最后还是黄泉小姐告诉我们，星核已经被她和真言史学家处理掉了，史瓦罗先生又反复确认了状况，然后就同意打开对[炉心]的封锁了。”

“这样吗？那太感谢了……嗯，我们什么时候公布这个消息？”娜塔莎有些惊喜，然后询问道。

“也对，你是地火的首领，第一反应是全体下层区人民好像也很合理……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能够到上层区和父母团圆……”

星感觉她的反应有些在意料之外，又有些在情理之中。

……

在得知开拓者一行已经说服了史瓦罗之后，铁卫出身的奥列格难掩欣喜：

“好，这可太好了！既然如此，娜塔莎，我会带领地火告知下城区的居民们……

你这十几年来也为我们操劳的够多了，你应该提前跟他们上去一下，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地火首领，平常也就算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也该[身先士卒]一下了嘛。”

“谢谢……那么，星，你要不要和你的同伴们打声招呼？”娜塔莎转过头问道。

“不用，真心不用，娜塔，因为，他们已经上去了。”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群聊里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缆车也没有启动啊。”娜塔莎和奥列格都大吃一惊。

“我们利用[开拓]的力量，留下了界定域锚——你们可以理解为，只要是[开拓]的行者，就可以利用这个东西自由穿梭。”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两个贝洛伯格人挠了挠脑袋，面面相觑，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艰难的用[神奇的天外科技]来解释了这种拥有传送能力的，像是童话传说里的东西。

“嗯，简而言之就是，黄泉姐姐和我弟又一次在大矿区清扫流浪者和机兵时迷路了，然后被路过的两位真言史学家给带了上去

——丹恒认为有必要再和真言史学家交流一次，然后就带着小三月也上去了……之前还在询问我意见，那阵我没看到，至于现在，他们通知我，他们已经上去了。”

星简单的概括了一下群里的三四十条消息，于是娜塔莎也不再犹豫，跟着得知现在就能够启动缆车到上层区去了的，激动的佝偻的背都直了一些的老缆车员，踏上了缆车。

“对了，星，你不是也能利用那个神奇的“锚”传送吗？为什么你也跟着坐起了缆车？”在缆车缓缓上升的途中，娜塔莎好奇的问道。

“哦，因为有成就——

搭乘停滞了十几年的缆车，从下层区回到上层区，是一种开拓行为。我们列车上有一个神奇的小本子，会在我们达到了某些条件时，比如这次，给予我们奖励。”

星说出了一个让娜塔莎万万没想到的回答，她似懂非懂，只能总结为是天外的某种神奇仪式。

……

“上层区看来还是老样子……”

娜塔莎从缆车站沿着台阶走到行政区广场，看着广场正中央的永冬铭碑，歌剧院，克里珀堡和有孩童围绕着玩耍的，博物馆前的喷泉，心里感慨万千。

星安静的站立在旁边，没有打扰娜塔莎。“抱歉，走神了……星，你说，要和家人团聚，我带些什么礼物好？”

“看场歌剧？送书，送报纸，送食物？”星没有去过歌剧院，但这不妨碍她出主意，她看到了一家花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哦，对了！不如买束花怎么样？”

“买花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呢……我们家确实一直有买花送花的习惯……”娜塔莎对星的提议很是满意，于是二人径直朝着“长夏”花店走去。

“小时候还没觉得什么，长大后看，这店名何尝不是一种直白的讽刺……不好意思，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个店名可能只是寄托着一种美好朴素的愿望吧。”

娜塔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便不再说话，停在门口，示意星替自己挑一束花。

“我可从没见过这些植物——你是知道的，我又不是贝洛伯格人，这些花有什么讲究吗？或者说，你父母偏好哪种花？”

星连连摆手。娜塔莎则详细的跟星介绍起了，几种她与家人之间互相赠送的花。

“父母互赠的球牡丹，给娜塔的初雪八落和给瓦赫的侯爵夫人吗……”星不到片刻，便做出了选择：

“那简单，老板，我全都要了！”星大手一挥，壕气万丈。

“没必要破费买这么多花吧？好在我身上带的冬城盾够用……”娜塔莎大吃一惊，赶忙清点起自己口袋里的货币来。

“不用你破费啦，这束“球牡丹”算是我给你挑的——因为以我的理解，孩子对父母的爱也可以用这种花来表示……

我把花店的这些花都买一份，是为了做标本啦。”

“把鲜花买回去做标本？”花店员工瓦丝卡和站在门口的娜塔莎都有些不能理解星的脑回路。

“列车长给咱们布置的任务里面有收集各地的风土人情的资料，我早上还翻了丹恒整理的内容，我看他没有收集关于贝洛伯格特有植物的部分，所以我就都买下了。”

“原来如此……”娜塔莎明白了，不再纠结。员工见她确实打算这么做，也没有再说什么，将花打包好交给了星。

……

“娜塔莎？是你吗？娜塔？”在管家奥斯威尔的搀扶下缓缓沿着街道，在城中散步的凡妮莎盯着娜塔莎脖子上的药剂瓶项链，有些吃惊的上下打量起十年未见的养女。

“妈妈？管家先生？你们怎么……”娜塔莎捧着星分给自己的花，一转头就看见了街道对面的养母和管家先生。

“克里珀在上，这是天意呀！妈妈前两天一直腿疼，怎么查都看不出问题，今天中午突然就舒服了——

这不，正让你管家先生带着我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刚走了一个拐角，就见到了你……

妈妈听学生说，大守护者昨天已经解除了对下层区的封锁令，但还是要求铁卫把守着车站口，不允许市民进入，你和旁边的这位小姑娘是怎么上来的？”

“坐缆车。”星十分实诚地，告诉了老妇人真相：

“大守护者女士派自己的女儿布洛妮娅去考察下层区人民的生活情况了，我和同伴们是和她一起下去的。

我手里有可可利亚女士的亲笔签名，铁卫靠这个才把我们俩放出来的。”

“大守护者让下一任大守护者到下层区去考察？”凡妮莎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老夫人也无心去考究这件事了，她很欣喜能够见到女儿。

星看她们正在进行母女情深，分离多年又重逢的戏码，饶有兴致的摸出一袋奇巧零食嚼了起来。

“爸爸呢？”娜塔莎聊了两句，突然想起没有见到父亲。

“呃，小姐，老爷他，他……”管家有些为难，看向凡妮莎。

“哦，是半年前，安心些，娜塔莎……你爸爸走的时候很安详，他为你选择留在下层区帮助治愈病患而感到骄傲……”

凡妮莎颤抖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声音逐渐哽咽。

“嗯……虽然早有预料，但我果然还是，果然还是……”娜塔莎抱着母亲小声的哭了起来。

星正在往嘴里倒的奇巧零食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是……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

……

收拾完情绪的娜塔莎，向母亲提出了下层区需要医疗资源援助的情况，凡妮莎虽然对于女儿重逢不久就又要离别有些不舍，但还是深明大义的选择了支持，并很靠谱的告诉女儿放心。

星把吃了一半的奇巧零食，递给轻轻拭去眼角泪水的娜塔莎：“抱歉啊，我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帮上忙，你要不来点这种天外的零食？吃完之后心情会好受一点。”

“谢谢……”娜塔莎接过了零食袋，还没开吃，奥斯威尔管家就偷偷折返回来，把一些信件交给了娜塔莎：

“小姐，这些都是少爷让我寄给你的信……但因为收件地址是下层区，受封锁令影响，这些信都被退回了老宅，现在我将它们交给你。”

“不是他寄给家里的吗？爸爸妈妈知道吗？”娜塔莎十分意外能见到哥哥的信。

“其实这些信都是给您的……我坦白，我出于好奇，曾经拆开了最早寄来的那封，以为是少爷写错了地址——

却看到少爷写了不要让老爷夫人知道之类的话，还看到什么在被放逐的风雪里研究，无颜面对小姐之类的话。

我不敢多看，只好将它重新封存起来，按上面的要求，没有告诉老爷和夫人。”

“啊……星，我想雇你为保镖，和我一起出城，去雪原里寻找哥哥的下落。”

娜塔莎拆开这些信件，一封一封地读了起来，越读她的眉头皱的越紧，全部读完后，她直接对星请求道。

“小姐，这太不安全了！”老管家连忙制止。

“不用担心，奥斯威尔先生——这位天外的客人和她的同伴们已经把寒潮的源头，和数不尽的裂界怪物扫清了，我对她的武力有信心。”

“老先生就把心安到肚皮里吧！这雪原，咱去的就跟去自己家一样。”星想了想自己身上老弟给的遗器，又想了想被老弟投喂的那么多经验书，只觉得稳的不能再稳。

……

“哥哥在被放逐之后，还没有停下他关于[风雪免疫]的研究……”娜塔莎看向一点也不惊讶的星，“你已经知道了？”

“嗯，娜塔，你脸上的表情和你的态度都快把这句话写到脸上了。”星点了点头。

“好家伙，够冷！一出城，这股冷意就席卷了上来，好在我之前问单痕咬了一点辣椒药剂……娜塔，来一口辣椒药剂！”

星出了城门，在雪原跋涉了几分钟之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娜塔莎则咬着牙关不说话，她明明穿的更厚，但星总感觉她比自己冻的更惨。

她庆幸于之前丹恒给每个人又分了几支应急用的辣椒药剂，连忙从口袋里把药剂翻出来，并递给娜塔莎一支。

喝完辣椒药剂，在雪原行进了不久之后，娜塔莎有些伤感，又有些释怀，她苦笑了几声：

“哥哥这一生，不惜成为一个拿活人做实验的恶魔，也就是为了做出有这种效果的抗寒药剂罢了——

他所做到的事，也不过只是勉强追逐上你们远在天外的那两位朋友，一夜之间的创意吗？”

“贝洛伯格因为星核引发的寒潮，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太久，没有交流，闭门造车，自然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就有跨时代的发明的。”星试图安慰她。

“谢谢你……但我想，你那两位发明了这种特效的抗寒药剂的朋友，他们也应当是为了保护一些饱受风雪侵害的地方吧。”

娜塔莎的声音很温柔。在她看来，能发明出这种连味道都名不副实，让小孩子都能乖乖喝下等辣椒药剂的人，一定是很善良，而且心怀善意的。

“呃，说来你可能不信，这药的主要功效不是用来抵御风雪和寒冷，而是为了整治假面愚者……

假面愚者就是信仰[欢愉]星神阿哈的一群混乱主义者，银河乐子人，他们曾经给列车组造成过重大的损失，比如说在食物里面投毒，炸毁车厢什么的。”

“也就是说，这种让人免受风雪之痛的效果仅仅是这种药剂的副作用吗……

但听你的说法，这种药剂一开始做出来也是为了正义的事业呀——不论是初衷还是结果……”

娜塔莎低声喃喃。星不说话了，她发现自己虽然比小三月会说话，但是显然没有丹恒那么厉害的语言艺术。

两人已经翻找了三四个被冰雪掩埋的房屋，还从其中的一所找到了一些破碎的试管药剂瓶和实验日志。

“看上面的实验进度，哥哥这时还没有发明出药剂……”娜塔莎皱着眉头，决定和星继续朝着雪原深处前进。

“哎，前面的那两个人，站住！”远方突然出现了几个银鬓铁卫的身影，领队的尉官眼神很好，一眼就瞧见了星和娜塔莎两人。

“坏了，在下层区待了太久，我都忘了……没有得到允许，市民是不能随意私自出城的，很抱歉，可能要连累到你了……”娜塔莎一拍脑袋，有些愧疚。

“等一下！各位铁卫兄弟！我不是贝洛伯格的！”星高举双臂并大声喊道。

铁卫靠近了两人，领队的尉官上下打量着星，然后看了看手中杰帕德长官留下的简笔肖像画：

“灰色头发，深灰色的衣服，金色的眼睛，球棒，还有一个像车票一样的装饰品……

哦，原来您是杰帕德长官提到的带来了神奇驱寒药剂的天外来客之一啊！”

“还有这位小姐……嗯，长官，她脖子上的那个特殊的药剂瓶项链，跟瓦赫医生一样——大概她就是瓦赫医生提到的妹妹吧。”

另一个持枪的铁卫打量了一会儿娜塔莎，然后跑步上前告诉报告长官。

“原来是瓦赫医生的妹妹啊——两位这是为什么要到城外啊？”

“找她/我哥哥。”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嗯，好吧，我这次不阻拦你们——但其实我们也很久没有见到瓦赫医生了，他上次留给我们防寒剂是在半年前……”尉官告诉了二人一些关于瓦赫的消息。

“这种防寒药有副作用吗？”娜塔莎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有副作用，和杰帕德长官带来的，天外客人们的防寒药剂一样，喝完了我们只敢在城外巡逻，因为一进城里就会热的受不了！哈哈！”

一个拿着长斧的铁卫卫兵开口道。

“你们上一次见到他，他是在什么地方？”娜塔莎连忙追问道。

“严格来说，我们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了——但，直到半年前，我们最后还收到了一次瓦赫医生留下的这种神奇的抗寒药剂。诺，就是这个。”

之前说话的持枪卫兵，从自己腰带的包里取出一支药剂瓶，递给她们。

“瓦赫医生最后留下的防寒剂存量够咱们这支驻守在城外的巡逻队用好几个月的，但放在全军就不够用了……

直到几天前，咱们哥几个还想着要不要把瓦赫医生留下来的药剂推广到全军，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个持斧的卫兵向星问道。

“我猜，杰帕德光着膀子，带着他的那支队伍撞见了你们，还高兴的向你们展示了来自天外的防寒药剂，是不是？”星猜到了前因后果

“嘿嘿，这不是碰上本尊了吗？这不能说您猜的准，您这叫逻辑推理！”持斧卫兵笑了笑。

娜塔莎感觉不可思议的研究了半天瓦赫的防寒药剂，然后得出了结论：“他确实做到了……对人体无害的防寒药剂……”

在告别巡逻的铁卫们之后，两人继续前进……

星挥舞着球棒，将一只徘徊在一座屋子废墟旁边的外宇宙之冰敲成粉碎，然后揉了揉被它的冰锥子扎的生疼的左小臂：“还好有辣椒药剂，不然我可能就被冻住了……”

两人站在贝洛伯格城郊最后一处，被风雪掩埋，但还能勉强看出来个形状的房屋前。

娜塔莎看着被星从坍塌的屋子里翻找出的，哥哥瓦赫留下的，算是遗言的信和风雪免疫的配方与研究表，她感觉有眼中有泪流出，然后被冻结在脸上。

“致娜塔莎：

我不知道之前托管家寄给你的信是否送达，所以趁现在，我还能握住笔，大脑还能思考，把我最后想对你说的话都写下来……

透骨的寒冷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傲慢。像我这样一直在温室中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领悟驱散严寒的魔法?

我寄宿在被遗弃的屋檐下，在风雪里不断实验、突破，再实验、再突破——用我自己的身体。

我在颤抖，但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我正一步步接近成功……尽管我早已面目可憎，无颜回到人类的文明世界中，无颜面对父母，当然，更对不起你……

我被裂界侵蚀的愈发严重，理智更是所剩不多，我现在也算是亲身经历了那些因我而死的患者的痛苦……

但我并不后悔，也请你不要原谅，我找到了我人生的意义，并为之付出了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

总有一天，最完美的[风雪免疫]将会问世……谢谢你，娜塔莎，谢谢你点醒我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我将风雪免疫[娜塔莎]的配方留在这张信纸的背面——

请原谅我最后自私的以你的名字为这种药剂命名，希望曾被我伤害到的下层区人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愿意尝试这种药剂……

看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不称职的哥哥瓦赫（最后一笔写得很用力，也很潦草，似乎写信人写完之后就跌倒在地，然后挣扎着把自己的身体拖出了屋子之外）”

她感觉到自己体内并不算强大的丰饶命途力量已经出现了颓势，辣椒药剂的效果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她知道，留给她继续怀念哥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们得回去了。

“更何况你哥哥瓦赫作为一个连命途都没有踏上的普通人，能够在没有天外科技的基础上创作出效果可以追上一个星神令使的作品——

尽管这个星神不是博识尊，这也是他值得骄傲的事情。而且他的风雪免疫药剂也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铁卫的伤亡，尽管这肯定不能为他拿下层区的人做实验之事开脱。”

星看她发白的指节都把那张信纸捏的皱巴巴的，还是试着中立的安慰了一下她。

“嗯，你说的对……他或许曾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恶魔，但当他拾回良知，并进行赎罪的时候

——当时可能不好说，但现在我至少可以肯定，哥哥他，可能得到了这个最完美的结果……”

娜塔莎伤感的眼神终于还是柔和了下来，她请求星帮自己树立起了一块足够结实的石碑。

“就这样了？不需要给他刻个什么字吗？”星三两下就把石碑树好了，她有些不可思议。

“嗯……吾兄，瓦赫——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星……”娜塔莎费力的在石碑上留下刻痕，然后向她鞠了一躬。

“你跟我客气什么？先回城里吧……”星拉起她的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娜塔莎没有拒绝，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哥哥的墓碑，便不再犹豫，回过头去，坚定地跟着星的步伐，跑回了贝洛伯格……

“我仍然记得父亲所说的，医生没有选择患者的权利，孩子们——记住，永远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向你求救的人。永远不要……”

回到行政区后，娜塔莎看着满脸担忧的望着她的星，还是用那种温和又坚强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星……谢谢你帮我解开了这么多年的心结……”

“没事就好，娜塔……嗯？等一下，这是……”星舒了一口气，用右手拍了拍胸脯，然后突然感觉左手心中多了一个东西。

“一枚星魂？难道是……”

她张开手掌，是一枚灰色透明的星魂，它外层幽幽的闪着紫光。星发现娜塔莎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