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间在娱乐中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中午,老师们履行了约定,带早上获胜的班级去到当地有名的中餐厅吃饭,其他班留在酒店吃炸鸡外卖。
下午安排的是海上技能训练,包括救生理论,心肺复苏和浅海游泳学习。
提出这个想法的是两个年级的体育老师,他们觉得预防溺水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会游泳和自救。
活动开始后,由老师们统一分发训练用的衣服,并以红蓝颜色区分男女。
带教的老师们水平专业,及时关注学生的训练情况,所以整个过程进行的相对比较顺利,同学们也比较听话。
除了个别群体。
“喂,你能不能注意点啊,都踢到我好几次了。”
苏洁发出不满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甜抛去了平时在苏洁面前的无所畏惧,这会很小心翼翼地道歉。
“真服了,一次两次就算了,你每次都能精准的碰到我你是故意的吧。”
苏洁才不信余甜的鬼话,而且余甜这突如其来的客气也让她好不适应。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余甜运动细胞不太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苏洁你担待一下。”赵宿听到这边发生了争执,立马站出来打圆场。
但他不会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对方更生气。
担待?要她担待?
明明是余甜的问题,还说什么余甜运动细胞不行,那昨天那个在赛场上灵活走位的人又是谁啊?
本来苏洁被余甜反复干扰就烦,这会赵宿还替对方说话她就更讨厌了。
这一幕恰恰被不远处的徐晚晚尽收眼底,她不由得发问身旁的冯小曼:“这余甜跟苏洁关系不好吗?怎么感觉苏洁不是很喜欢余甜啊?”
因为对方说到了点,冯小曼不由得惊叹:“天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得到肯定答案,徐晚晚沾沾自喜:“很明显啊,她俩就差打起来了。”
徐晚晚嘴上边说,心里边在盘算些什么。
事发中心,赵宿接着劝说此时沉默不语的苏洁:“大家都是同学,一点小事不要伤了和气嘛。”
和气?她跟余甜从来都没有过这玩意。
“行,我就当你不是故意的,我走远点,你要再踢到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这场争斗最终以苏洁的愤然退场收尾,她的妥协也只是碍于赵宿,而不是给余甜面子。
等苏洁换了一个训练场地,赵宿着急询问余甜的情况,余甜便笑着回答:“我没事,只是还需要多加练习。”
赵宿听到这话后心是落下了,但余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得,又惹苏洁亿次,导演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你现在满意了吧?
余甜已经快被这种弱智剧情弄烦了,每次都要她没事惹情敌,惹完还要她在赵宿面前装小白花,赵宿每次英雄救美是爽了,但余甜要考虑的就多了。
而你,我的朋友,导演老师,如果你要实在不会拍,可以让我拍两天玩玩。
余甜内心不停吐槽导演的无脑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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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没有额外的训练活动,晚餐安排在沙滩边的露天餐厅。
海滨小镇的各类海产品是当地的特色,独特的做法,独特的口味,年年招待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
学生们被桌上各具特色的海鲜吸引,今日的训练实在太累,好在现在能大快朵颐一番。
高一和高二的老师们分坐两桌,配着当地特色的水果酒,吃着小菜,聊着往事。
“哎,我们以前读书哪里跟他们这样有条件,想当年别说来海边,我在老家跟狗玩,我妈高低都要拿鸡毛掸子问候我两句,还吓唬我说‘要再跟那傻狗玩就别回来住,省得她洗衣服’。”
一位老师主动分享过去的经历,还不忘模仿当年母亲的语气。
“你这说的,啧,像我小时候我妈都不管我,放着我在外面玩,跟男孩还是女孩玩都无所谓,惹事了大不了回家挨顿骂就好了。”
一旁的徐梅一样吐露着自己的过去。
差别过于明显,先前那位老师又回忆了一遍童年的种种遗憾,想到那些写着自由的篇章从来没被正值少年的他翻阅过,想到如今他年岁越长,母亲却早已不在人世,杯酒下肚,他悄悄地碎了,又努力粘了回去。
杯里的水果酒盛满了时代的故事,老师们来自不同年龄层,唠过家长里短,也聊过新鲜趣事。
孙康看大家聊的这么投入,想借机跟江年拉近点关系。
“小江啊,这些天要辛苦你了,这些学生还是太闹腾了,想当年我刚来学校的那会也头疼了大半个月,不过凡事要有个适应的过程,现在我班上那群人可听我话了。”
孙康边说边往江年的杯子里倒酒,配上他满脸笑盈盈的谄媚样,有几分像古代对君王无事献殷勤的争宠妃子。
江年看向孙康:“谈不上辛苦,我只是在尽责做我该做的事情。”
很明显,在孙康听来,江年没领他的情。
“啊对对对,确实,要不然说你这么年轻有为,肯定是因为你够负责领导才这么看中你。”
孙康顺势举起酒杯,邀请对方跟自己碰一个。
“不好意思,我不怎么喝酒。”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别的老师不由得多看了江年两眼。
那活动开始前一天带着一身酒味来的人是谁?
尴尬给到孙康,伸出一半的手进退两难。
近处的海滩边,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夜间捡贝壳的点子,这会很多学生三两成群结队在沙滩与海的交界线寻找贝壳和海螺的踪迹。
“唉唉,老孙老孙,你KPI来了。”
几个同事在闲聊时,无意间望见沙滩那边有两个学生在搂抱,甚至还亲了亲脸颊,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点名孙康,
同事们把孙康抓早恋的事当成了家常便饭,那些小情侣就是行走的KPI,身为热心同事,他们倒乐意给孙康提这个醒。
“嘿呀,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谈恋爱,看我不教育教育这两个……”
前一秒还略显窘迫的孙康,这会同事的话语就像及时雨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他二话不说站起身,按照同事们指明的方向进军。
同事们私下也调侃说,孙康抓早恋就像愤怒的小鸟摧毁房子里的绿猪,毫不留情,但出场总要喊一声“嘿呀”壮胆。
众人目送孙康远去,而沙滩边的余甜亲眼看着孙康快速靠近。
身边的赵宿看到孙康过来,下意识想打招呼,结果被对方响亮的喊声打断。
“你们两个!干嘛呢!”
孙康的大嗓门吓了赵宿一跳,然后他注视着孙康绕过他和余甜,把他们身后那对不知道哪个班的小情侣揪了出来当众批评教育。
反应过来发生何事的赵宿,目光不自觉追随孙康的背影一路向前。
因为走的过于着急,孙康的拖鞋卡在了脚脖子,但他还不放弃把小情侣领到上边问话。
岸上灯光明亮,余甜延着赵宿的视线看过去。
过了几秒,赵宿扭头去找余甜讨论:“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我犯什么事了。”
余甜迟疑了一秒,收回视线,她接着配合应答:“我也是。”
接着两个人继续沿着沙滩捡贝壳,赵宿说要制作一件独一无二的工艺品送给余甜。
露天餐馆旁,杯子碰撞发出不同音阶的清脆声响随着晚风漂流。
“小江快来,有同学身体不舒服我这边有事应付不了。”
不远处正打电话的老师告诉江年刚才有几个同学来找她,说有人发烧了,但她这边家里有事要处理走不开,便把任务交到江年手上。
江年被这一声叫喊打断了思考。
“好。”他没多想就答应了,起身,离开座位。
打着电话的老师,边回应电话内容边视线确定江年在安顿同学。
同桌的老师见江年走远,本来还有些局促的氛围在一瞬间被解放,话题源源不断的来,觥筹交错的跃动变得随意而自在,聊天气氛终于没像刚才那般拘束,八卦、热点,无一不在传播。
大家对这位新来的老师,更或者说,新来的年级主任,不算了解,但平日里吐槽的不少,钟情于开会也好,严抓教学力度也罢,很多行为映射到他身上都会变味。
一开始大家能理解,毕竟年轻气盛,工作动力和劲头比较足,他们也都愿意配合。但长期如此他们这些老骨头可吃不消,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突然动员起来难免适应不住。
再加上先天的容貌优势,成天有扎堆的女同学围着他打转,不说别的,单说那些人来办公室窜门的频率就够让别的老师苦恼了。
他们也知道,就老孙愿意带江年玩,一天到晚跟在屁股后面有操心不完的事,搞的他们之前以为江年是老孙的亲戚,表面的拒绝不过是做样子撇清关系,但就现场各种表现来说,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就拿几分钟前的事情来说,他们本以为江年是在学习孙康如何教训那两个学生,但等孙康回位了他的视线却还在下边停留。
兴许是在看海,兴许是在放空,无论哪种猜测都侧面反映了江年对老孙的漠不关心。
谁家在同一个工作单位上班的亲戚会这样啊?
反正,他们心里早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