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卡塞尔之门

“抱歉，我不该怀疑古德里安的。”曼施坦因为自己对古德里安的怀疑颇感羞愧。

“你是对的，你的岗位就要求你不得不处处保持怀疑，即便是对我也该一视同仁。”

昂热的目光中是对曼施坦因的赞许，他接着补充道：

“龙类是很复杂的，即使是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过多年的同伴，突然醒悟自己的龙类身份，这样的事情也不在少数。这是场人类对龙类的战争，战争总是残酷的。”

“不过，古德里安的报告中没提那位叫‘林雨露’的新生的事情，她看起来会是个好苗子。”昂热说着又拿起曼施坦因的报告翻看。

“可能是因为他写作能力的问题吧，这么短时间来不及说清楚两件事情。不然，早该评上终身教授了。”

曼施坦因和昂热一起大笑，背后蛐蛐别人在卡塞尔学院也是一件美事。

“好了，言归正传，路明非不会是一位正在苏醒的龙王，这点我可以保证。当然，你不用再费心思调查我了。

至于具体原因，我只能告诉你学院里有路明非的详尽血液分析报告，如果他是龙王的话，刚一出生他就已经被扼杀在襁褓里了。

他的父母的血统也并不一般，这也是为什么我亲自确认路明非是S级。S级的学生，偶尔爆发出一些从来没显现出来的潜力，也不能算是罕见吧。”

昂热起身将两份报告扔进碎纸机里，曼施坦因也自然明白了校长的用意，这件事从这一刻起烂在他的心里。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我们的年轻人入学就可以了，当然，最好是两位。我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天纵英才的年轻人。”

“我知道您说的是夔门计划，但很遗憾这部分并不由我负责。”曼施坦因一脸疑惑，这应该是跟施耐德沟通的问题才对。

“又不是真的要谈什么行动计划，我也有心烦的时候，刚好有人在这儿陪我说两句。”

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龙王苏醒了，按照规律，四大君主苏醒的时间相距不会太远，这也意味着一场大战近在眼前。

我有时候会想，那些龙王苏醒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无奈？怎么每次都是我，被一个疯子一次又一次盯上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偏偏这个疯子还不计代价的要干掉他们。

但我越发觉得，再到下一轮，需要的可就是我们现在这些天才般的年轻人了。”

“没人能够替代您，校长。”曼施坦因听懂了校长话语中的疲惫，再锋利的刃也有磨钝的一天。

这位满腔怒火的屠龙者有着最崇高的动机和信念，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忍受岁月的侵蚀。

“没有人是不能够被替代的，即使是梅涅克，我在教育领域的成就也不比他低不是么。”

“行了，不煽情了，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昂热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曼施坦因识趣地准备离开，临走之际

“我只是想说，照顾好我们的新学生。尤其是在他们刚入学的时候，要让他们感受到学院对他们家一样的温暖。”

曼施坦因重重地关上了门。

......

芝加哥火车站，有着教堂般穹顶的候车厅。

和第一次来这儿装了带着两只装满各种破铜烂铁的巨大旅行箱不同，路明非这次只带了一个不用托运的小箱子和一个背包，里面只有自己几天的

他尤其注意没把自己的游戏卡带都带上，上次不是因为这一沓卡带也不会沦落到和芬格尔一起睡两晚火车站的地步。

“欢迎您加入卡塞尔学院，卡塞尔学院一定让新生感受到家一样的温暖。”

路明非看着诺玛给自己发的《卡塞尔学院入学傻瓜指南》，总觉得这句话怎么上次没见过？

还有，不是都说了家一样的温暖了吗，怎么这趟火车还是**没到？

昏暗的候车厅里，路明非在候车厅用歧路司义眼仔细的扫过车站，他已经适应了这种义体没穿在身上也能使用的现状。

他隔着很远就发现了打扮的宛如一个乞丐一样的芬格尔，再加上他嘴里反复念叨着“一美元就行”的讨饭话。

他后悔自己分明是看扁了芬格尔，这明明就是专业乞丐。

路明非略微犹豫了一下该怎么和芬格尔相认，但转头又觉得自己颇为可笑。

这家伙分明是有奶就是娘的典范，哪儿用的着想办法相认？

他走到芬格尔面前，在对方的错愕中从护照夹中掏出一张罕见的百元美元大钞，随即扔到芬格尔手里捧着的饮料纸杯里，他把这纸杯当做乞讨用的破碗。

最重要的是，不经意的露出自己护照夹里的另一份有“半朽世界树”印章的入学文件。

对方一边表现得极度兴奋，双手合十对着路明非就拜了起来，还一直用流利的中文叫唤着：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不是你们这卡塞尔学院的中文教材是不是有些落后啊......路明非一脸的无语。

“等等，你怎么有这个标志。哦！！！我懂了，这不师弟吗？”

意识到眼前掏出一百美元的大款竟是自己的师弟，芬格尔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这下可算找到金主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是你师弟？我刚入学，师兄今年几年级？”路明非明知故问。

“咳咳。。。是这样，我八年级，所以这学校里在读的应该没有人能当我师兄了。”

芬格尔抓了抓自己已经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

“八年级？！卡塞尔学院还有初中部吗？”

“也不是，留级了四年就成八年级了。”路明非当然记得芬格尔是个什么货色，无非是开玩笑嘲笑他而已。

但芬格尔不同，他心里打的算盘可是要让路明非包下来自己火车到来前的花销。为了这个，他可得装出一副自己会在学校里罩着他的老大哥形象。

也正因如此，芬格尔生怕自己八年级的身份会影响到一会儿路明非的判断。

“你放心，在学校里待的越久，懂的也就越多。我最喜欢仗义的人，就冲师弟这一出手就是一百美元，以后卡塞尔学院里的事都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