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清一下早读，到办公室就看到许晴晴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
如果眼神是一把刀，可能宋清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主动交待，还是要严刑拷打？”
许晴晴拉着宋清到隔壁一个资料室。
“交待，我全都交待。他是我的初恋，高中同学。”
宋清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这么说是有感情基础啊，我说你这么慢热的人怎么会跟一个男人这么短时间举止这么自然。”
“别光说我，你怎么回事，顾警官什么情况啊？”
宋清拿回主动权。
“什么什么情况，不是显而易见的，他在追我啊。”
宋清就是佩服许晴晴这一点，不管什么话说出来都有一种天下老子最大的感觉。
“那你呢？答应了？”
“答应，哪这么容易答应，我貌美如花、家庭优渥、工作稳定，我不得考察考察啊。”
“是得考察考察，谨慎点好。”
宋清煞有介事的点头。
“不是，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叮铃铃……”
“上课了，许老师，走吧。”
宋清赶紧拉着没反应过来的许晴晴往办公室走去。
第一节课，宋清没课，一边改着作业，一边和沈威发微信。
“上高速了，估计明天回来。”
“好的，路上开车小心哦。”
“没事，我和孙正飞两人换着开，而且距离也不远，就是到那边巩固一下关系，要花点时间。”
看着宋清对着手机傻笑，许晴晴已经翻了无数次白眼。
……
这边孙正飞更是惊恐，自从高中毕业就没在某人脸上看到笑容的某人，现在在副驾驶，抱着个手机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我说，自从你昨天晚上回来，就不大正常，你被鬼附身了？”
“鬼到是没有，女朋友有一个，不过像你这种单身狗不理解也正常。”
“杀人诛心啊，不就是和宋清复合了吗？至于这样往人心口里捅刀子。”
孙正飞想把这货扔下去。
“难得啊，脑袋这么灵光的时候可不多见啊。”
得知宋清正在批改作业，沈威没有再打扰她，放下手机，看向前方。
“怎么说也跟你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除了宋清，你那不值钱的样子谁看得上。”
沈威没有反驳，眼里的幸福却是实实在在的。
孙正飞也是替兄弟高兴。
……
“小宋，你在忙吗？”
“蒋老师，您好，我正在改作业，您有事吗？”
宋清看见蒋老师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蒋老师是宋清的高中语文老师，为人严厉，纵使已经参加工作了，宋清见到蒋老师还是有点害怕，紧张程度一点也不低于教研组张敏组长。
“没什么事情，就是明天晚上我有点事情，晚自习想请你帮帮忙，你没有事情吧？”
“没有没有，可以的。”
“我就说，当时一个班学生，就属小宋你最有出息。”
正是上课的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几个老师，许晴晴坐在座位上白眼翻到天际。
“你就是太好说话，你说说她都叫你带过多少次课了？补助还自己领走。”
许晴晴打抱不平。
“明天晚上，我没有晚自习，带就带吧。”
“怎么就教不会你呢？如果被人欺负习惯了，他们就会习以为常，如果有哪次你拒绝了，你看看，她肯定会怀恨在心。”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没法拒绝她，当时我上高中的时候，三年的语文都是她带的，学生怎么拒绝老师啊。”
宋清其实也不是很愿意，但是就是开不了口。
“那是上学时候，现在是上班，大家都是同事，一次两次可以，可你看她，都多少次了，课不上，补助照拿，哪有这样的。”
许晴晴继续打抱不平。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会找机会跟蒋老师说清楚的，不会一直吃亏的。”
晚上，晚自习的时候，宋清又看到了那两个同学在传小纸条，微微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批改作业。
“宋老师，出来一下。”
宋清看到门外站着的周维，愣了一会儿，放下笔走了出去。
把正在传纸条的两人吓了一跳。
“听说蒋老师又找你带晚自习？”
“嗯。”
“要不要我去跟她说。”
“不用了，学长，我自己能解决这件事，不耽误您时间。”
宋清赶紧拒绝。
“宋清，你什么时候能不跟我这么客气啊？”
周维看着有意保持距离的宋清，莫名的有点烦躁，昨天晚上回家后，母亲又催婚了。
“没有啊，这不都这样吗？”宋清搓了搓手，下定决心。
“学长，我交了男朋友，有空请你和许晴晴一起坐坐。”
“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周围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耳朵嗡嗡嗡地响。
“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们前几天重逢后，就确定关系了。”
“不是，你们七年没见了，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啊？人都是会变的。”
周维声音突然拔高，意识到教室里的学生在上自习，又低了下去。
“我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了。”
看着面前女孩眼睛里的坚定，周维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纵使心有不甘，却又找不到理由阻止。
……
顾方钢感觉自己最近有点倒霉，先是第一次约会变成了跟踪。
今天好不容易晚上不用值班，在家休息休息，又被损友拉出来喝酒。
“我说，现在已经十点了，你明天没有课？还要喝酒？”
顾方钢到的时候，周维已经喝的晕乎了。
“你怎么来这么晚？”
周维责怪道，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
“祖宗，我也不能飞来啊，路上不要时间啊？你选的这个地方，离我家这么远，也就是我，换个人理都不理你。”
顾方钢感觉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老师一大笔钱，这辈子被两个老师折磨。
“不理我就算，你们都走。”
“这就醉了？发什么酒疯。”
顾方钢被周维失态的样子吓了一跳。
“是不是宋清学妹，我说你放弃吧，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周维的眼角都红了，看的顾方钢有点不落忍，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呢，我约许晴晴吃饭碰到他们两个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还没有机会吗？再说了，人宋清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什么立场去管人家。”
顾方钢客观的说着。
人家单身，当然有权利交男朋友，自己这个好哥们一直在一棵树上死磕，明知道没有结果，也不愿意离开。
“是啊，我以什么立场，我没有资格。”
周围自暴自弃，又灌了一杯。
“行啦，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顾方钢付了钱拉起已经醉了的周维，往门外走去。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还找不到对象了？”
这样想就对了，就怕明天醒来又忘了。
“能这样想，对谁都好。”
顾方钢有时候，不，不是有时候，是一直觉得周维有点轴，明知道对方对他没有任何意思，还在耗着，对，耗着，也太相信时间了吧。
感情这东西跟时间有关系，但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