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机山拜师

尘凡拿起林长石给他的书信。

“尘兄,家有变故,消失数日后归来,蛊虫秘术再次泄露,恐生大变,望兄台早日打算,保重自身,为兄命不久矣,小女旋华托你照拂。”尘凡微微皱下眉头,二十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要是事件重演,他也无力阻止,哎,随缘吧,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有些事阻止不了。

尘凡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的丫头,轻声道:“你父亲托我照拂你,你就在天机山先住下吧,休息好了跟弟子们一块学习功课,就跟着他们一起叫我师傅吧。”

旋华点点头,作揖回答道:“是,师傅。”

随即跪地磕了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兰草也跟着一起磕头。

“商陆,你带两位师妹去休息吧。”尘凡背过身去,示意要休息。

“是,师傅。”商陆得知师傅有心事,就带旋华他们离开。

商陆~,旋华心里默念下这个名字,抬头细细看这个少年。白白净净,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青涩间又透漏出一些老成,正是那天救了那位妇人的少年。旋华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商陆,商陆抬眼间正对上旋华直愣愣的目光,心里一颤,面色漏出一丝羞涩又随即掩饰过去,稍作镇定般带旋华去房间休息。

“师兄,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旋华稍带调戏般问着商陆。

商陆看看她,也戏谑般回了句:“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哈。白玉城中突然出现许多皮肤病患者,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得了一种病毒,浑身上下一圈圈的,瘙痒难治,反反复复。城中大夫也束手无策,这种病难就难在反反复复涂抹药膏半个月未见好转,好转之后随后又再起来,找不到根源。

商陆带着众师弟师妹们,开始四处查看原因。

疾病肆虐,旋华看了看病人,记得父亲那有记录这种皮肤瘙痒疾病的药方,麻黄2.5两,桂枝4两,甘草1.5两,白术5两,杏仁2.5两。商陆看了看药方,按旋华的药方给病人熬煮医治,谁知效果微弱。

入夜,旋华未休息,还是在研究这个药方,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医治方法。商陆看她未休息,也过来和她一起研究。

旋华给商陆说道:“杏仁如果从南杏仁换成苦杏仁,苦杏仁虽然有小毒,但是用苦杏仁的小毒性解皮肤病的疮毒,再用甘草中和苦杏仁的小毒,是不是效果更好。”

“麻黄药材难觅,价格也贵,普通百姓用不起,这个药的药性是升阳的,这个皮肤病用桂枝来升阳是足够的,可以去掉这味药试试。”商陆也提出自己的意见。

旋华也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白术一般用来祛湿,如果换成苍术,发散效力变强,桂枝升阳之后,利用苍术的发散效力散发出去,同时,苦杏仁的小毒性解皮肤的瘙痒疮毒之症,苍术的价格没有白术贵,药材也普遍。”

如此甚妙。

那就试试吧。两人一拍即合。

“苦杏仁有小毒,要不过三副,不能长期服用,就先服一副试试药效。”

“嗯嗯。”

商陆随即把药方写下来,交给师弟师妹们熬煮,试试药效。天机山的师弟师妹们,按商陆给的药方熬煮之后给城中的百姓,果然有好转,有的服了一副之后,皮肤就不再瘙痒。后续两三日几乎完全康复。反复再发作的,也是再喝一剂药就不再瘙痒。

百姓们纷纷称赞旋华和商陆医术高超,连尘凡都对旋华赞赏有嘉。林长石这个家伙,果然女儿医术也不逊色。

百姓们纷纷送自己的鸡蛋,猪肉给旋华和商陆,师兄师弟们收都收不完,拉了一车回天机山。师兄们看着一车物资,够他们开庆功宴了。

城外空地。

把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要回到天机山,放肆的喝酒吃肉师傅肯定会训斥,索性就地野餐。师兄师弟们载歌载舞,烹羊宰牛的,把城中百姓们送的物资都做成美味。

大一边喝酒一边载歌载舞,围坐一团,耍酒令,玩游戏。

大冒险游戏的时候,大家故意设计商陆,商陆无奈的笑了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中了师兄师弟们的诡计了。

商陆直言:“说吧,这次又是让他做啥出格的举动呀。”

师弟们说;“旋华刚来,这次让她提问题刁难你。”

旋华想了想,故作沉思道:“看来得想个不太容易的,不然岂不是太无味。”

大家止不住的哈哈笑起来,有吹口哨的,有起哄的,有吆喝的,他们都想看看旋华给商陆提的什么鬼要求。

“要不,让师兄给大家跳个脱衣舞吧?”

商陆面露尴尬,虽然他不是太拘谨的人,师兄师弟们也不是第一次为难他,但是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让他当众跳脱衣舞,他还是面色一紧,微露尴尬。

哈哈哈哈哈,旋华看商陆那个囧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师兄,我给你开玩笑的呢,怎么能让师兄当众跳脱衣舞呢,哈哈哈哈哈哈。”

商陆觉得好笑又无奈的叹口气。

“师兄,听闻你陶埙吹的不错,给大家吹一首曲子吧。”

商陆片刻沉思之后,拿出陶埙吹了起来。

这声音彷如天籁一般,哀怨浅吟,婉转悠长,像漫步在岁月长河里,随风飘摇,无所依托,又与风痴缠。

皇宫内院。

老太后虚弱的躺在床榻上,数天滴水未尽,喂的药也全部吐了出来。

白及焦急的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脸庞,让身旁的医官尽力医治,医官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医院院长战战兢兢的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后是思虑过度,忧伤成疾,才会药石无效。”

白及看着母亲在床上奄奄一息,叹了口气,心里捉摸起来。难道真的让那个孩子回来吗?是时候了吗?白及一个人在书房来回踱步,一会翻翻书籍,一会背着手看看外面,眺望下远方的风景。如果回来,是幸还是不幸,又会带来怎样的浩劫,双生子的预言,哎,难道他就不想子女膝下承欢,尽享天伦吗?可是,赌得起吗?

夜半,白及在床上辗转反侧,还在思虑是否让商陆那个孩子回来的事,翻腾的旁边的云实都抱怨起来:“陛下,想让那个孩子回来的话就下道圣旨吧,何必在这纠纠结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与其忧虑未来,担心些莫须有的,还不如过好当下。”白及没吭声,翻身闭眼睡下了。

第二天,白及下了道圣旨,让太监快马加鞭赶去天机山。

天机山。

尘凡一众人等,跪着接旨。

“太后年迈,思虑儿孙,忧伤成疾,望儿孙能体谅太后凤体,入宫侍疾,以尽孝道。”

一众人等接旨后看着商陆,商陆沉默不语。那个地方平时他从未提及,自小在天机山长大,从未感受到父母的抚育恩情,是师父和师兄们把他拉扯大的,现在突然让回去。

他摸摸脸上的那道疤,虽然随着年月疤痕日渐淡去,但那仿佛是心底的一根刺,狠狠的刺在了心底,消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