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窝在舒景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像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褪去,宾客们觥筹交错的画面模糊成一幅印象派的油画。
舒景的拥抱很温暖,像冬日午后洒在身上的阳光,驱散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丝寒意。
可就在这甜蜜的漩涡中心,陶夭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像平静湖面下涌动着的暗流。
“老公……”陶夭的声音轻若蚊蝇,几乎被淹没在周围的欢声笑语中。
舒景低头,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女孩,“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陶夭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不定,像一只迷途的小鹿。
“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舒景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什么事?说吧,老公听着呢。”
陶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她时而抬头望向窗外璀璨的星空,时而低头看着自己精致的礼服,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
一个是追逐梦想的艺术家,渴望在艺术的殿堂里自由翱翔;另一个是沉浸爱情的小女人,只想和心爱的人厮守终生。
“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陶夭的声音细如游丝,仿佛害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舒景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什么梦想?告诉我。”
陶夭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我想去意大利学习艺术。”
舒景的手微微一颤,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去意大利?什么时候?”
“呃……”陶夭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我……我还没想好……”
舒景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夭夭,我知道你一直热爱艺术,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严肃,“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也要为我们的家庭考虑一下,不是吗?”
“可是……”陶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舒景紧紧地拥入怀中。
“乖,”舒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们以后再谈这件事,好吗?”
陶夭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更加剧烈。
她知道,舒景的爱就像一个温暖的牢笼,让她既享受又感到窒息。
她想要自由,想要追逐自己的梦想,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老公,我……”陶夭的声音哽咽了,她抬起头,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舒母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窃窃私语的亲戚。
看见陶夭窝在舒景怀里,舒母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神像淬了冰一样,直直地射向陶夭。
“咳咳,”舒母重重地咳了两声,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景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舒景连忙扶着陶夭起身,走到舒母面前。“妈,什么事?”
舒母瞥了一眼陶夭,语气冷淡,“这里不方便,你跟我出来一下。”
舒景看了一眼陶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跟着舒母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个亲戚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陶夭,
“呦,这不是咱们的陶大艺术家吗?”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你家最近可是出了不少事啊,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卿卿我我呢?”
另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听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也不知道是怎么还上的,该不会……”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陶夭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情绪。
她知道,这些人就是想看她笑话,想看她出丑。
她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优雅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杯香槟,轻轻地抿了一口。
“各位阿姨,我家的情况就不劳各位费心了。倒是各位,穿金戴银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可别哪天也像我一样,被人追债追到家门口啊。”
几个亲戚脸色一变,没想到陶夭竟然敢这样跟她们说话。
“你……”貂皮女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陶夭的手指微微颤抖。
陶夭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走到貂皮女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她微微俯身,凑到貂皮女耳边,低声说道,“有些人啊,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说完,陶夭转身离去,留下几个亲戚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至极。
而此时,另一边,舒母正语重心长地对舒景说着什么。
舒景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景儿,你听妈的,这个女人不适合你……”舒母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陶夭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了是非之地,留下身后一群贵妇面面相觑,像一群被拔了毛的鸡。
“哎呦我去,这小妮子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么怼我们?”貂皮女气得脸都绿了,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就是,以前跟个小鹌鹑似的,今天这是受啥刺激了?”另一个贵妇也跟着附和,语气酸溜溜的,像打翻了醋坛子。
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却没人敢再去找陶夭的麻烦。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怼的对象。
而另一边,舒景和舒母的谈话也陷入了僵局。
“妈,夭夭不是那种人。”舒景语气坚定,眼神里充满了对陶夭的信任。
“景儿,你太年轻,看不清人心。”舒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这个女人接近你,肯定另有所图。”
“她图我什么?图我一身病?”舒景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她图你的钱,图你的地位!”舒母斩钉截铁地说。
舒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舒母打断,“我不管,总之,你必须和她分手!”
舒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妈,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你……”舒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舒景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就在这时,陶夭去而复返。
她径直走到舒景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眼神坚定地望着舒母。
“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陶夭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是,我爱舒景,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而且”
舒母冷笑一声,“痴心妄想!”
陶夭没有理会舒母的嘲讽,而是转头看向舒景,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老公,我们走吧。”
舒景点点头,搂着陶夭的肩膀,转身离去,留下舒母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他们走出会场,来到酒店的花园。
月光洒在陶夭的脸上,映照出她绝美的容颜。
舒景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爱意。
“夭夭……”他刚想开口,却被陶夭打断。
“嘘……”陶夭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神秘一笑,“今晚的月色真美,不是吗?”
舒景带着陶夭回到宴会厅,正好赶上家族一年一度的才艺展示环节。
舒景的几个堂兄妹都亮出了自己的绝活,不是钢琴十级就是古筝八级,看得宾客们眼花缭乱,纷纷鼓掌叫好。
舒母一脸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家优良基因。
陶夭看着这群“凡尔赛”的亲戚们,内心毫无波澜。
不就是才艺展示嘛,谁怕谁啊?
她可是身怀绝技的艺术感知力小天才!
轮到陶夭时,她走到舞台中央,深吸一口气,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舒母轻蔑一笑,等着看她出丑。
陶夭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流动。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拿起桌上的毛笔和宣纸,开始挥毫泼墨。
她笔下的线条流畅自然,充满灵动之气。
众人只见她时而轻描淡写,时而浓墨重彩,一幅水墨山水画在短短几分钟内便跃然纸上。
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气势磅礴,仿佛让人置身于仙境之中。
全场鸦雀无声,都被陶夭的表演震撼了。
就连一向挑剔的舒母,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
“这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宾客们纷纷赞叹,看向陶夭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舒景也为陶夭感到骄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陶夭看到大家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转变,心中暗喜。
看来,她的艺术感知力果然是征服人心的利器!
然而,就在陶夭以为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内容让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陶小姐,关于您之前债务的一些遗留问题,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陶夭看着短信,眉头紧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舒景注意到陶夭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陶夭强颜欢笑,“没事,就是一些小事情。”她将手机放回口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然而,她知道,这仅仅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老公,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陶夭低声说道。
舒景不疑有他,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回到家后,陶夭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舒景,“你看看这个。”
舒景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
“之前债务的一些遗留问题。”陶夭语气沉重,“看来,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