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猫族领地草屋内,颐婆看了看旁边升起的炉烟,用烟斗敲了敲埋头研磨草药的星:“你看,你大哥找到他的黑猫了。”
星顺着烟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婆,我看不懂您的烟。”
颐婆看着重新磨药的星,叹声说道:“星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大哥,无非就是他不愿意你来这里学习草药,如果你不是猫王的女儿,学习巫师的本领已经是越界了,你哥也是为了保护你。”
星把草药放进香囊,漫不经心的说:“从娜估计已经到殿里哭闹了”
颐婆比谁都清楚,自从从娜的黑猫墨失踪后,虽跟相变定下了婚约,但因为相变还没找到自己的黑猫,婚约迟迟无法完成。
大家都明白,相变才找到自己的黑猫,阿敏也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婚约也只能是一个约定罢了。
从娜不理解为什么白猫一定要找自己的黑猫,她极度讨厌自己的黑猫墨,终于摆脱了却还要因为别的黑猫而处处受限。
而这一切只有黑猫和异猫族能给出答案,但又因为它们必须守口如瓶,一切都无法给出答案。
颐婆一言不发,似乎沉浸在回忆中,星披上棕色大衣:“婆,我回去了,这个点大哥应该回来了,我可不能错过好戏。”
颐婆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忘了香囊。星拿起香囊,装进口袋便走出了屋子。
半刻钟后,颐婆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星只猜对了一半,从娜并没有找猫王哭诉,而是找到了颐婆。
颐婆看着憔悴苍白的从娜只是静静地点燃了自己的烟斗,屋里烟草味扑鼻,烟雾缭绕。
从娜重重的关上门,来表达自己无处释放的愤怒,她瘫坐在椅子上:“颐婆,我不明白。”
颐婆站起身,为从娜沏了一杯猫薄荷茶:“我跟你说过,你要有耐心,无论是你的黑猫墨还是变相的黑猫,你都不要忘记耐心,这样,你的心病就会烟消云散。”
从娜已经听过太多回这样的话,她已经无法在这样的解释上抱有耐心。
她掩面而泣,带着哭腔:“大家好像都很平静,唯独我在不停的悲伤,我不愿意再等了。”
颐婆用满是皱纹的手擦掉从娜的泪水:“如果相变是以后的王,你的任性只会害他,你的欲望是得到王后的头衔,如果你等不起说明你不是一位合格的王后”
被看清的从娜,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她甩开颐婆的手:“你是巫师,既然你知道我的欲望,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
颐婆重新坐回去,满脸的皱纹仿佛在一瞬间伸展开来,她缓缓抽了一口烟:“从娜,你是猫界里数一数二的贵族,应该知道我作为大巫师为的是猫界的和平,为你一人所用,貌似是你更没资格。”
从娜气急败坏,在她心里,异色猫跟花猫一样都是卑贱的,他们都是白猫的仆人,父亲的娇纵让从娜从来没意识到如果对猫族没有足够的尊重与爱戴,白猫什么都不是。
她推掉颐婆桌面上的各类器具,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刚要拿起颐婆最爱的烟斗时颐婆瞬间比从娜高出三个头,颐婆凶狠地伸出利爪,一把握住对方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她托了起来,摇椅在颐婆身后不停的摇摆。
掌心散发出一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仿佛无上的力量凝聚其中,灰色而凶狠的猫脸时隐时现。
被托起的从娜喉咙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面对着来自猫界的无上压力。
她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无助,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生命的悬崖边缘。
颐婆凶狠的告诉从娜:“如果没有人告诉你规矩,我重新教教你。巫师的屋子是白猫慎重踏入的私界,如果你死在了这里,就算是王也不会追究你的下落。如果你不听我的命令,耐心做一位王后,那你只能回去当你无知的贵族罢了”
从娜愤怒的眼神渐渐转变成恐惧,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困难的向颐婆点头。
颐婆紫色的猫眼里闪着亮光,重新坐在自己的摇椅上:“你的偏见会害死你,不要忘了我提醒过你。”
从娜随即跌跌撞撞的跑出草屋,巫师们看着狼狈的从娜,无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