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饲龙者悖论

第一幕:黑市暗流

拍卖行的蛟纱灯笼突然齐齐爆裂时,陆昭南正用指尖摩挲着袖中青铜骰子。

琉璃碎片如星雨坠落,他借着人群骚乱的刹那,将展台上的“上古龙筋”替换成灼鳞褪下的旧鳞。幼龙在衣襟里不安地扭动,龙尾扫过心口箭疤时,他嗅到一丝星砂灼烧的焦味——这是守墓人的监视术法即将发动的征兆。

“三号厢房,北斗吞月纹。”

他借着俯身拾取碎片的动作,瞥见二楼雅阁垂下的青玉帘。帘后老者正在把玩一枚冰魄珠,珠内封印的赫然是他第三世惨死的画面。灼鳞突然咬住他锁骨,这是龙族示警的最高规格——说明监天使者已混入拍卖场。

“七百灵石!”陆昭南突然高举木牌,声音刻意带着颤抖,“这截龙筋……我要献给城主疗伤!”

全场哗然。黑市拍卖向来不问出处,但如此明目张胆暴露买家身份,等于把烫手山芋扔给幕后势力。二楼雅阁传来茶盏轻叩声,这是守墓人爪牙接头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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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杀局连环

当假扮商贾的监天使者拍案而起时,陆昭南已算准气浪掀飞的角度。

后背撞碎“千年蛟丹”展柜的瞬间,他袖中骰子悄然转动。那些被伪造成丹药的星奴印载体,此刻正在阵法催化下苏醒。灼鳞趁机吞下真正的龙筋,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竖子敢尔!”

筑基威压碾碎展台,飞剑刺向咽喉的轨迹却让陆昭南瞳孔微缩——这是第二世师兄独创的“折梅三问”!电光石火间,他两指夹住剑锋,指尖银丝顺着剑身蔓延:“前辈可知,为何星蚀总在子时三刻?”

监天使者腕间星奴印暴起银芒,却在触及他脖颈时化作青烟。整个黑市地面浮现血色阵图,那些被拍卖的“上古秘宝”纷纷苏醒:封存着历代反抗者魂魄的镇魂鼎、浸泡过星奴印的洗髓泉、甚至那盏伪装成长明灯的魂灯……

“因为这是你们回收傀儡的最佳时辰啊。”

陆昭南抚过灼鳞新生的第四片逆鳞,鳞片倒影中映出监天使者体内的星核——正是他第五世道侣的魂魄所化。幼龙突然喷出星砂火焰,将漫天银丝烧成锁链,反缚住所有被操控的拍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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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因果暴食

骚乱的人群中,戴斗笠的老者始终未动。

他枯指摩挲茶盏,盏中倒影映出守墓人蒙着星雾的眼睛。当陆昭南抱着灼鳞走向暗巷时,老者袖中滑落的青铜骰子落地化蛇,蛇鳞上赫然刻着“饲龙者死”的谶文。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暗巷砖墙突然渗出星砂。

灼鳞对着虚空喷出龙息,星火却烧出个环形囚笼——每根栅栏都是陆昭南前世的死状。守墓人的声音从地底传来:“你以为挣脱星奴印就能跳出轮回?”

“当然不能。”陆昭南突然剜出腕间星奴印,带血砸向地面,“所以要带着枷锁起舞啊!”

囚笼应声碎裂,星奴印化作三丈高的石巨人。他趁机将青铜骰子塞进巨人脚踝裂缝,当地脉灵气被骰子吸尽的刹那,灼鳞的逆鳞突然脱落,化作匕首刺入石人心口。

烟尘中传来掌声,斗笠老者每步落下都烙出星图:“能破九曜困龙阵,不愧是……”

话音未落,陆昭南已抛起灼鳞。幼龙长吟震碎屋檐,暴雨凝成的冰锥里映出老者前世的罪孽——屠杀宗族时溅在衣角的血,炼制星奴印时剥离的十万魂魄,甚至他偷偷私藏的初代饲龙者手札残页。

“你的心魔,味道不错。”

陆昭南舔去唇边血迹,青铜骰子正在吞噬老者泄露的因果线。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老者化作星光遁走,空中残留的冷笑带着惊怒:“星蚀之夜,祭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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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龙骨遗秘

暗巷尽头,灼鳞突然咬住陆昭南的束腰。

幼龙金瞳倒竖,对着青石板喷出龙息。星砂灼烧下,地面浮现出被掩盖的龙族密文——正是用初代饲龙者鲜血书写的《逆鳞七劫》。

“原来如此……”

陆昭南抚过铭文中被篡改的部分。那些本该记载龙族复兴的章节,被替换成饲龙者献祭之法。当他触碰最后一行血字时,灼鳞突然惨叫,第五片逆鳞渗出星砂,凝成守墓人留下的八字谶言:

“饲龙者死,斩龙者生。”

血月西沉时,他挖出暗巷地底的龙族遗骸。当青铜钥匙插入龙骨眉心,整座黑市的地基开始崩塌。那些伪装成建筑的囚笼纷纷显形,每一根梁柱里都封存着被星奴印控制的修士。

“该收网了。”

陆昭南将青铜骰子抛向空中,骰面龙纹脱离实体,化作三千龙魂扑向监天阁。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城头时,人们惊觉黑市原址出现巨大深坑,坑底赫然是座青铜龙宫——门环上挂着的,正是昨夜拍卖的“上古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