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坐的各位都是精英（1）

楚子航拿出了一摞A4纸。

怎么……又是A4纸？赵孟华无语。

就在昨天，昂热就是拿了这玩意出来，然后一场小型的3E考试突如其来，害他昏迷了两个小时。

现在楚子航也从一摞纸中抽出了一张，不过还好他没有同时掏出铅笔。

“斩开它。”楚子航说。

“什么？”赵孟华一愣。

楚子航没有理会他的茫然，而是轻轻把纸一抛——

气流裹挟着纸张翻转、翩然下落——

斩开它？用这个？赵孟华握了握手里的竹刀素振棒——

这玩意儿根本没开刃，虽然有重量，但是击打一张轻飘飘的纸……会出现什么效果呢？

虽然心里犯着嘀咕，但赵孟华很听话，手上攒劲抡圆了用力一砸！

【第一次尝试】气流把纸吹飞了，竹刀劈了个空。

楚子航面无表情，扔出第二张——

【第二次尝试】这次A4纸在爆鸣声里狠狠地撞上竹刀的刀身——

可是纸张没有被“斩开”。

不过……并不是完全破不开吧？赵孟华想。

他还可以使用更大的力气。

【第三次尝试】这回赵孟华找准了时机，狠狠用竹刀砸在纸张身上——

纸张上……出现了裂纹！破破烂烂的A4纸窝窝囊囊地飘落在地上。

“没那么难啊！”赵孟华兴奋地向楚子航看过去：“再来再来！我这次再使点劲！”

楚子航点头赞赏：“不愧是S级，对力量和肌肉的控制都很有天赋，但是——”

下一秒赵孟华就笑不出来了。

这回楚子航给他自己抛了一张——

纸张在半空中依然走出了毫无规律的漂浮轨迹，楚子航也是用了没有开刃的竹刀素振棒，但伴随着“唰”的一声脆响，楚子航的那一张纸，拦腰齐刷刷地裂开！

这才是真正的“斩开”！

赵孟华傻了，用一柄没开刃的竹刀做到这一步……需要的不止是夯大力，而是结合速度和角度、以足够精妙的控制力、找到完美切入的一瞬！

“做到这步就不用练基本功了，我教你‘招儿’。”楚子航立刀于面前，平静地说。

完了，这可有点难。赵孟华有点绝望。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体育馆里破风声阵阵，却再也没有一张齐刷刷断开的A4纸飘然而落。

直到最后，再次看了看手表的楚子航重新开口：

“到时间了，我们走吧。今天先起个头，下回再练。”

“哦……”赵孟华哭丧着脸。

沮丧归沮丧，十分钟后，他们还是站在了图书馆的门前。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是一栋庄重的仿古建筑，赵孟华抬头，能够看到星空拼花玻璃窗、以及大理石立柱支撑着的优雅拱券。

那脚下图书馆的地下室里……大概就是体积巨大的中央主机“诺玛”吧？从地下一层直到地下六层，都是“诺玛”——或者说EVA的栖息地。

楚子航上前推开图书馆的大门。

门厅里，厚重的书架把巨大的空间分隔开。上午的图书馆没有什么人，楚子航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示意赵孟华上去。

“呃……师兄你不跟我一起……”

“我不去了。社团还有事情。你去202教室就好，他们在哪儿等你。”

来不及问他们是谁，楚子航就转身走了。看着师兄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的阶梯尽头，赵孟华有点紧张。

其实他早就想问来这里是要干嘛了。从入学培训开始楚子航就告诉他有人在等他，刚才练刀也是慌慌张张练了没多久就催他出发。现在终于到了这一步，他的紧张感也达到了顶点。

到底搞什么鬼？赵孟华忐忑地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教室里的景象印入眼帘。

居然是……

两列俊男美女？

赵孟华有点懵。

教室开着窗，晨风习习，抚过坐着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英俊或美丽的面孔、挺拔的身姿，只是泾渭分明地分坐了两列。

左边那一列的男生全部身着黑色的正装，属于原本赵孟华的记忆告诉他，那些很有质感的衣服不是Armani就是Zegna。他们的上衣口袋露出白色方巾的一角，头发也梳理得优雅古典。

右边那一列的男生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统一穿着卡塞尔学院的墨绿色校服。但和赵孟华身上的校服不同，他们的上衣袖口别着统一的青铜狮头，领口下方也有“狮子踏龙”的徽记。

但两列帅哥的座位都不是最靠前的，让赵孟华最吃惊的，还是两边打头坐着的姑娘。

二位姑娘是真的……很美。

赵孟华知道非礼勿视，可是两个青春美貌的学姐就坐在眼前……实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右边那列的女孩头发漆黑，有一张精致柔和的瓜子脸，皮肤白皙，身材窈窕。

左边那列的女孩则有一头暗红色的长发，银色四叶——

咦？这不是诺诺吗！？赵孟华反应过来，也有点吃惊。

对于他的到来，诺诺倒是气定神闲。

“哈喽。”她随意地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图书馆外。

目送赵孟华进门后，楚子航径直去向了图书馆对面的翠珀厅。

卡塞尔校园内部有很多独栋的别墅和场馆，这间翠珀厅昨夜刚签下短租合约，因为今天要被用来观测一位初来乍到的新生。

租了翠珀厅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天台。他有一头金子般耀眼的长发，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英俊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身材高大神情不羁。

楚子航自然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

金发男人侧目，看了看楚子航面无表情的侧脸。

“呵，”男人的表情哭笑不得。

“喂，楚子航，是我付钱租下了这里，没记错的话，我还没有邀请你来。”

“重要么，反正你的邀请马上就会发出，”楚子航无所谓地说，“如果我猜错了，那么抱歉，我可以立刻离开。”

“呵呵，”这下金发男人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他的手机里确实存着一条编辑了一半的消息——“喂，楚子航，你怎么没进去？在下面一个人徘徊有点无聊吧，要不要上对面的翠珀厅天台来——”

楚子航的确足够了解恺撒。在他们之间的竞争里，恺撒会乐意先自我付出一些、以配平两人之间的一些先天差距，而后公平比赛。

就像现在，财大气粗租下了观望台的恺撒一定会乐意邀请他上来、并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一起观望对面图书馆里的“S级新生竞争赛”。

“不过……你怎么出来了？”恺撒偏头想了想。

他明明记得昨天和狮心会的人约时间时，兰斯洛特说了狮心会全体干部都会到场。

“兰斯洛特后来改了计划，让我不要在场。他说我把赵孟华送到地方就行，之后就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办。”楚子航说。

他没有深究兰斯洛特此番举动的用意。

其实兰斯洛特这个安排还是因为他身边的恺撒。

“——恺撒都不亲自到场，那么楚子航也不能到。双方的首脑要么一齐露面，要么都不来！平起平坐！”兰斯洛特昨晚修改计划时向着狮心会众如是解释。

现在双方首脑都在天台站定了，并一齐看向图书馆二楼的窗户。

而此刻的教室里……经久不绝的掌声已经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