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

  • 卿往事
  • Raylo
  • 6731字
  • 2025-02-18 21:35:42

1.“我的家”

我们家祖籍是北方的,具体是哪,没仔细打听过,反正在北边,东北那边。听我爷爷说原本是逃荒到安徽的,然后爷爷的爷爷是个做木材生意的,非常聪明。后面和王家生了个儿子,那个时候独子太宠,宠成了“二愣子”,也不是傻子,就是做事情太直,让人看不惯。我爷爷也看不惯他自己亲爹,14岁就一个人去参军,到了内蒙古去当兵,后面分到了矿务局工作。

有些故事都是听长辈们说的。他们都说我父亲这个人老实又勤劳,小的时候到处挖泥鳅,抓黄鳝,换了钱就给他弟弟妹妹买油条、煎饼,剩下的钱就给我奶奶补贴家用。我父亲小时候的日子很艰苦。一个呢,是因为家里住在大坝上,老发大水,大水一冲,家就没了。还有一个是因为当时爷爷从矿务局辞职,下海经商的时候,奶奶不愿意带我父亲一起去深圳,爷爷也就没去,后面就在老家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所以家里特别的穷。我妈妈和我讲,第一次去他家,夸张的连门都没有。

我6岁那会儿,我父亲就开始做生意了。当时开了家酒楼在香山,酒楼不大,小两层。楼下4个包间,大厅就6、7张台子,楼上还有3个包间。后面条件好了又开了两家,一家叫香山,一家叫玉成、第三叫运昇。那个时候我还小,对“老板”这个词,没概念。但是学校的老师,还有菜市场卖菜的叔叔阿姨,一见到我就说“这不是我们香山老板的公子嘛。”都会象征性的给我点糖果、饼干、牛奶。我那会儿,只要骑个那种玩的四轮自行车到处转一圈,回来车篓子里全是好吃的。小时候长得胖,他们都叫我“小胖孩”、“小胖哥”,夏天晒黑了就叫我“小黑胖”,反正名儿可多了,带个“胖”那就是我,后面我妹妹有的时候叫我的小名。小时候给我叫火了,我俩就打架,她一哭,我父亲就揍我,揍得哇哇哭。

我父亲对我很严厉,吃饭不给出声,只有他问我话,我才能说话。有一次,我记得,家里做了牛肉。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我在学校学了一句“真牛逼”这句话。在饭桌上,我喝了口汤,就说了一句“这汤真牛逼!”我爸眼睛一愣,二话不说拿骨碟给了我一下子,现在头上还有一块凸起来的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乱说了。吃饭的时候,不给乱说话,还有就是不能扭扭捏捏。还有一次,我早上起来晚了,我母亲给做了一碗骨头汤面,我嫌一大碗太烫了,就发牢骚。结果我父亲听烦了,一个碗扣地上,让我自己捡起来吃,那次真给我吓坏了,再也不敢吃饭发牢骚。

我母亲就不一样,很温柔很贤惠,家里是教师家庭背景,家里还有大房子。我小的时候,她老管着我也惯着我,我母亲皮肤很白,从来不化妆,小的时候别人都以为她是我姐姐,可是她比我父亲大三岁。每次去接我放学的时候,人家老师都说让她回去告诉我爹我学习不好,让她这个做姐姐的也管管。但是谁想的到,那是我母亲。我母亲一辈子就是省吃俭用的,我父亲刚开始发家的时候,我母亲拿了5万块钱,那会儿5万块钱在老家能买大房子。有的时候,我父亲和母亲吵架,我就觉得他得多让让我母亲。我小时候长得胖,但是经常生病,还得了肺炎,我母亲就经常陪我一个通宵一个通宵的熬,她不会开车不会骑车,还到处给我求医,中医西医都找过。有的时候我也感觉挺奇怪的,我母亲这么温柔而且家庭环境那么好,年轻的时候为啥会嫁给我父亲这样一个脾气不好,家里穷得叮当响的人。

2.“香山饭店”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虽然个子矮,但是他很有劲。很早以前在军备做过后勤,掂过大勺,以前部队的人都喜欢吃他做的菜。粤菜、川菜、徽菜都精通,还会做点西餐、西点啥的。后面也是擅长餐饮,经商开了酒楼饭店,现在很多有名的大厨都是他以前的徒弟。那会儿因为会的多,生意好,对他眼红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以前,有一个外号叫“黑皮”的人,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后面也和我父亲关系很好。这个故事是我父亲的司机和我讲的。当时我父亲刚刚开店,这个黑皮在那块势力很大,是个地头蛇,就我住的那个地方。他手下有几十号兄弟,和我们是老乡,有句话叫“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两刀。”他看我父亲生意好,就来“敲竹杠”,平时这家伙很喜欢管商贩要过路费、茶钱。有一次,他到我父亲店里去欺负我姑姑,还告诉我父亲让他到“宝塔浴室”找他,在这地界开店得给他茶钱。那人说,你不给我钱,第二天就给你店砸的稀烂,给你一家老小全部赶跑。我父亲知道后,把中式西式各种绝活拿了出来,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带了几个兄弟去宝塔浴室,宝塔浴室当时是鱼龙混杂的一个地儿,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吃喝嫖赌抽啥都有的地方。后来,我父亲和我说,这是他这辈子去了一次,再也不想去第二次的地方。

到了那以后,我父亲让那几个兄弟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腰上别了把菜刀,推着餐车进去了。里面扭腰的、唱歌的、按摩的、抽那个啥的都在里面扭来扭去,乌烟瘴气的。见到了那个黑皮,是个胖子,一身的肥肉,身上裹着浴巾,嘴里叼了个香烟,瞥了一眼我爹“你就是香山的老板?”我父亲点了个头,推着一桌子菜说:“我就负责这个店,你找人跟我拿钱,我肯定不给,这里有我们店的招牌,今天请你吃饭,如果你坚持要砸店,那没问题,咱俩单挑?”把这黑皮整一愣,我父亲又说:“咱俩对刀,你把我弄死了,我的店和人都归你,我把你弄死了,你的人跟我掂大勺。”说着菜刀就抽出来了,把这黑皮吓得烟头掉身上了,他不敢玩刀,平时也就吓吓小商小贩。他俩人就空手对打,我父亲在军备干过,一下子给他摁澡堂池子里喝了两斤洗澡水。后面也是不打不相识,我父亲呢就和这黑皮成了兄弟,在我见到这个黑皮叔叔的时候,他管我父亲叫“阿富哥”。那会儿没有什么手机外卖,全是家用电话,也就是他带着那些个小兄弟帮我父亲电话“接单”,他们有的骑摩托车,有的骑自行车。只要有饭店的老主顾打电话打到店里说想吃什么菜,他们就送,一家一家的送,还给我送过早饭。

黑皮有个小弟叫“阿旺”,我也是长大才知道阿旺不是跟着我父亲出来打工的,是以前跟着黑皮收钱的。他后面给我家当保安,带了好几个老家的小兄弟。那门岗只要有他们,来欺负咱家店的小混混准得挨一顿骂,吃个“苍蝇”啥的。我小时候经常到他亭子里去玩,他每次都给我买点小玩意,要么是玩具枪,要么是小机器人,都是些当时小孩子们喜欢玩的东西,同学们都挺羡慕我的。我的玩具很多,到我家里玩,就跟玩具天堂似的,什么玩具都有。

3.“这辈子忘不掉那顿胖揍”

8岁那年,父亲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身边朋友捧场还有帮衬开了第二家酒楼——玉成酒楼,当然也少不了我那个在家贤妻良母的母亲,每天守着这个家,照顾着我。我父亲常常说,没有我母亲,就没有这个家。“玉成酒楼”的寓意我听我妈说过,“玉”通谐音“遇”,我父亲想的就是遇到啥都能成功,一路顺的意思,不走弯路。毕竟这么多年,从打工到做生意一路都是本分人,不和别人争抢。14岁就从家出来了,跟着他小姨一家到了码头谋生,他小姨(我姨奶奶)对他并不好,我父亲还没拿点工资,就得上交给他们一家,有的时候他小姨夫没事喝酒还拿他撒气。没办法,爷爷奶奶那个时候穷,家里人都看不起我父亲那一家。久而久之,我父亲就受不了从码头离家出走,到处找活干。泥匠、瓦匠、捡破烂、码头搬货、厂里打螺丝,保安啥都干过,后面偷摸跟着去了炮兵,在军备做后勤,又从打杂跟着后面的掂勺师傅学习,学了点手艺。然后又出来去了很多地方历练,去了很多地方,也拜了很多师傅,我听爷爷说当时我父亲最远跑到了深圳。我父亲和我说为啥要学厨师,一是他小时候饿的没东西吃,二是当年追我母亲的时候,有个厨师也在追我母亲。他就想做得比他好,哈哈哈哈,也许是男人的胜负欲,也有可能是他的真诚,把我母亲“骗”到手了。

玉成酒楼开业后,我父亲就很忙。每天上午忙完老店的事情,下午就要跑到新店去监督下面的员工做事,在最忙的时候他自己亲自上灶台去烧菜。新店很大,有三层,包房、前厅、后厅、后院,反正就是很大。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他晚上回家,手臂上有一块被煎鱼的油烫伤的泡,给我吓坏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烫伤的泡长啥样。你们能想象我那个表情吗?一个小胖子,嘴巴惊讶的张得贼大,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父亲看见我那个表情来了一句:“看看,不好好学习,就得干苦力,吓不吓人?”

那会儿,我有个发小叫世杰,比我大半年,元旦生的。他妈妈是我们酒楼的大堂经理,负责管员工管业务的。我一到酒楼就和这个家伙玩,他特别淘气,但没有我顽皮。我俩经常钻到冷菜间偷吃冷菜,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有的时候玩累了在包间里睡着了,经常被我爹逮到一顿骂。这家伙原本是个有钱的“土著”,爷爷是当地的“土财主”,可惜摊上了好赌的爹,把家里败光了。他爹也来来回回进去好几次,所以遇到这么个事情,他妈妈就出来打工谋生了。他妈妈口才好,能喝酒,有点文化,最主要的还是本地人。本地人的优势就和前面说的那个“地头蛇”黑皮一样,会来事儿还能有点人脉。我和世杰两个小孩读了一所学校,我俩天天在一起玩,原本在一个班,后面老师和父母看见我俩天天玩不学习。就把我俩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我在一班,他在三班。我小时候很调皮,但是成绩不差,那会儿一年级的时候我做作业比谁都快,准确率还高,因为我在家的时候我母亲就已经到处借教材让我在家里学的差不多了。母亲对我的教育抓的很严格,乘法口诀就是我母亲教我的。我幼稚园的时候就学会乘法口诀了。

每次在学校里面把作业一做完就吵着闹着回家,有几次还给老师搞不开心了。老师就问我:“大家都在上课,你为啥要回家?”我就跟老师说:“我都会了,作业也写完了,为啥我不能回家啊?”后面老师了解到我的特殊情况,就跟我父亲商量,于是我父亲和母亲就决定加重对我的教育培养。白天在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吃好饭以后安排个老师在酒楼包间里“开小灶”补习,我父亲特地腾出了个包间简单的装修成了教室的样子,里面放点书本,放个桌子和椅子。在请老师的路上也下了不少血本,给我们找的老师是城里的优秀教师,我记得叫成明海,年龄很大了快退休了,我父亲这个人没啥文化,所以他很尊重有文化的人。那个时候员工工资是800块,厨师工资1000块,给补习老师又管饭又管接送还给钱,一个月给2000块,那个时候十万块钱就能买套大房子。这可不是一笔小费用,起初是我一个人补习,后面我父亲的几个好兄弟听说他雇了老师,紧接着和我父亲商量平摊这个费用,陆陆续续的把自己家孩子也塞了过来,我也有了一起学习的伴。

我父亲有几个比较好的兄弟,我见了按辈分叫从伯伯到叔叔。他们都是同乡人,都是些做生意的小老板。他们家的也全都是儿子,我最大,也是最皮的。有一回补习下课闲余之际,我们几个小家伙凑在一起“论资排辈”拜起了把子。

那天是我起的头,世杰帮我把这几个小家伙一起喊过来给我介绍:“个矮的叫玉麟,是吴叔叔家儿子,瘦不拉几的叫庭威,是王伯伯家公子,这个小子叫诚诚是李叔叔家儿子。”我说:“你们几个都是我父亲好兄弟的孩子,我们以后也是兄弟。”诚诚站了出来:“那谁做大哥啊?”我翘着二郎腿,挠了挠我的小胖头说:“当年我们父亲就在一起从老家来认识的吧,我父亲排老五,你们父亲都是老大、老二,有的还要小点。”庭威嗞着他的大西牙说:“没错,你爸排老五,我爸排老六。”我点了点头说:“那行,咱们以后按年龄排,我就是大哥,你们看行不?”外带了个世杰,我们就成了“七大金刚”(我父亲他们几个把兄弟:老大叫王兵,是个文人。老二叫钟山,做不锈钢生意的。老三是吴丰,和王伯伯一样也是个文人,没事好喝点茶,写写书法。老四叫李明,是诚诚的爸爸,是咱们那保安公司老板,村镇的保安、学校的保安、超市的保安都是他公司派的。老五就是我爸,老六叫陈俊升,是庭威他爸,是我们那开棋牌室、台球馆的)打那天起,我就成了他们的大哥。每天都在一起上课一起玩,吃饭也在一起,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有一次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没交,成老师把我叫起来罚站,我马上一倒地。老师问:“你这是干嘛?”我捂着肚子说:“老师,我肚子疼。”这可把成老师吓坏了,连忙带着我要找我爹,我说:“老师老师,不用,我父亲最近老让我吃打虫药,我肚子里有虫子,我现在就去到厕所里把他抓出来,早上抓出来了一条,好长好长好长啊。。。。。。好长好长好长啊。。。。”说完,惹得他们都哄堂大笑,把成老师气得差点晕过去,我还边笑边瞎编比划这虫子长啥样什么颜色,那天课没上完老师就走了。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自己都把这个事情弄忘了,结果谁成想让我父亲知道了,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气势汹汹的拿皮带抽我给追到院子里,让我趴在地上,边抽我边骂:“老子给你请的老师,你给我比划虫子,祖宗的阴德全给折腾完了,你他妈的!混蛋玩意。。。。。。。”那次打得真狠,酒楼的保安过来都拦不掉,好多人看着我被我父亲揍,酒楼里的服务员、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有厨师都追出来看,我跑都跑不掉,躲也躲不掉,我那杀猪般的“咆哮”在院子里回荡。被揍以后,我母亲天天给我屁股上敷药,好几天都坐椅子都费劲。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成老师告诉我父亲的,是庭威这个王八蛋告诉他爸,他爸和我爸聊天的时候提到的。这辈子真忘不掉这顿揍,忘不掉皮带打在我屁股上的声音。

4.“花果园,我的家”

我的老家的名字特别好玩,叫“花果园”。我每次提到这个就想到《西游记》里面的“花果山”,因为我小时候皮的跟个猴子似的,再配上我们老家这个镇的名字简直就是“小爷,咱这是顶配啊!”花果园的房子是我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在BJ都叫“四合院”,但在我们那一点不稀奇,老房子嘛。现在已经十多年没回去了,全是杂草,房子里马上估计都要长树了。那是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前院很宽敞,我经常在那玩沙子,和老家的小朋友一起堆沙堡。往里走就是我们家前厅,就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和我,每次吃饭都要坐在一个大桌子上。

往后走就是后院,我们家后院印象让我最深的就是有一个葡萄架子,每年逢季都会长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小时候我不知道那个叫啥就记得挺甜的。后面我隔壁墙边上的那个哥哥经常偷我们家葡萄,被我逮到过一次,我才知道那玩意叫葡萄。那个哥哥比我大3岁,叫德智,我俩就是从那次偷葡萄认识的。德智的外公是我们那边中学的退休教师,很有文化,我爷爷那个时候不懂的东西还得请教他,我每次去德智家玩都看见他外公在那写书法练字,我也看不懂是啥。老爷子写一个字,我就跟着后面认一个,反正不知道怎么读,看着像啥就说啥。就比如“川”我看三个笔画像油条,就读“油条”。我看“海”这个字上面有三个点像喷出来的口水,我就说“这个是小孩吐口水”。唯一知道就是“百”,因为我母亲跟我说过。好家伙,老爷子写了“海纳百川”,我跟读成“一百个孩子流口水吃油条”,把德智的外公笑得假牙都掉了。德智的外公和我爷爷关系特别好,有事没事到我家来串门喝茶,他们俩经常会聊年轻时的故事,我爷爷特别喜欢讲年轻当兵在部队里的事,德智外公就喜欢讲年轻的时候在哪在哪看过美丽的风景还有教书的趣事。

夏天的时候是家乡最迷人的时刻,田野像一片绿色的海洋。稻子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池塘里,荷花盛开了,粉粉的花瓣像极了小女孩的脸蛋,荷叶像一把把绿色的大伞,青蛙在荷叶上欢快地歌唱。我和小伙伴就在地里到处跑,到处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热,笑声回荡在空中。小树林里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上歌唱,仿佛在演奏一场音乐会。夏天的花果园充满生机与活力,到处都是迷人的景象。

晚上,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云朵被染成了金色,美丽极了。老爷子经常带本书在我家后院给我和德智讲故事。《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这些名著里面的桥段有事没事就会讲给我们听,我们一边吃着母亲准备的西瓜,一边观赏着这美丽的景色。凉爽的晚风拂过,带走了一天在外面玩耍的疲惫,现在每当我想起童年家乡的夏天,心中就充满了温暖和幸福。那个时候没有攀比,没有繁重学业,没有复杂的人情世故,只有纯真而又快乐的童年。

花果园的冬天,记忆里就是寒风呼啸,白雪皑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雪下得很大,我每次都能出去堆雪人,平时我特别喜欢赖床,但是一到下雪我就会破天荒的起早。每次都是下一整天,晚上也能下一晚上的那种。积雪一多,我妈妈就会带我一起堆雪人。堆雪人可是个体力活,我和我妈就从院子两边铲起积雪,慢慢垒成一个雪人的身体。然后我们就从墙上、地上、葡萄树上把一些散雪拿下来搓圆拼成雪人的脑袋安在雪人的身体上。稍微修整一下,再从家里削个葫萝卜给雪人当鼻子,眼睛就拿外面的石子装上。堆完雪人之后,脸冻得通红,一头的汗,冒着热气。

雪天,德智哥有的时候会和几个家乡的小伙伴带着我去抓鸟,在田里找个木棍支一个小篮子,在木棍上绑上细绳,篮子下面撒点零食还有小米,然后几个小孩拖着自己的大鼻涕在旁边缩着等待,一个都不敢出声,就等着小鸟过来。只要小鸟一来,我们就一起拉绳把小鸟扣里面。我记得小时候捉的最多的就是麻雀。我们一般捉到了之后就放了,主要就觉得好玩,有新鲜感。

如今想起花果园的老房子,都是充满着童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