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朝下砸进煎饼摊的遮阳棚时，摊主大妈正往煎饼里塞青铜薄脆。她抡着铲子指我鼻子骂：“小兔崽子！你丫把老娘的收款码都砸成二维码了！“
我吐着嘴里的生菜叶子抬头，整条街的霓虹灯都在跳广场舞。对面写字楼外墙挂着三百米高的弹幕：“打工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住！“有个镜面清洁工正坐在云梯上涂鸦，喷漆罐里呲出来的全是带血的螺丝钉。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强制推送：“恭喜您被选举为镜灵集团新任CEO！“附件是张卖身契，签名栏沾着我三天前蹭在公交座椅上的血锈。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我把手机砸向煎饼铛，结果触发自动入职程序。大妈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托着煎饼高呼：“董事长好！这是您的黄金酥脆权杖！“
煎饼里卷着的火腿肠开始发光，我脑内响起冰冷的机械音：“您今日剩余决策次数：3次。首次决策：是否批准全员带薪拉屎提案？“
街角突然冲出来群举着横幅的社畜，带头的熊猫头举着大喇叭喊：“新老板不答应就把他挂路灯！“我瞅见人群里混着好几个我的镜面分身，正往我裤兜里塞韭菜盒子栽赃。
“批批批！拉！都可劲拉！“我挥着煎饼权杖乱指。天空突然下起智能马桶圈雨，整条街的井盖都变成全自动马桶。欢呼声中，有个程序员当场脱裤子坐进星巴克招牌里，拉出一串会跳《极乐净土》的代码。
手机突然弹视频邀请，林浅的脸怼在镜头前：“可以啊老弟，刚上位就搞黄色？“她背后是热带海滩，正把血锈当防晒霜往大腿上抹：“给你捎了个管理层大礼包，注意查收~“
我还没问清啥玩意，地面突然裂开个传送阵。二十八个油腻中年高管破土而出，个个腋下夹着PPT，脑门刻着“福报传承人“。他们齐刷刷鞠躬：“请董事长听取本月优化方案！“
“优化你妹！“我抄起煎饼砸向为首的秃头，结果触发第二项决策：“是否将反对者转化为厕纸？剩余决策次数：2次。“
“转化！立刻转化！“我吼得嗓子劈叉。高管们尖叫着缩成卷纸，有个家伙的领带还在卷纸上印出“超柔韧“字样。熊猫头趁机抢过一卷擦屁股，直播画面瞬间冲上热搜：“惊！用老板擦腚竟如此丝滑！“
手机突然开始发烫，林浅发来条语音：“傻缺！决策次数用完你会被系统反噬！“我低头看见手心长出条形码，扫出来是“董事长限期促销，买一送三“。
最后一条决策弹窗蹦出来：“是否启动终极摆烂模式？“远处传来我妈的哈雷轰鸣，她车后座绑着正在喷火的服务器：“儿子！选否的话妈就把你小学尿床照投屏到外太空！“
我咬着后槽牙戳下确认键。整个城市突然响起《大悲咒》，所有电子屏开始循环播放熊猫头睡觉视频。镜面大厦以肉眼可见速度长草，柏油路上冒出成片的蘑菇躺椅。
系统提示音变得懒洋洋：“检测到董事长选择就地躺平，现在发放摆烂津贴——“天空飘下钞票雨，每张都印着“爱干干不干滚“的水印。
林浅的视频突然卡成鬼畜：“你你你...居然用摆烂对抗资本主义！“她背后的海滩开始沙化，防晒霜变成辞职信糊了满脸。
我瘫在蘑菇椅上啃煎饼，看着打工人把电脑主机当烧烤架。有个程序员把代码搓成羊肉串，撒上孜然竟然烤出香喷喷的二进制烟花。
熊猫头凑过来递给我罐啤酒：“兄弟，你这招比删库还狠啊。“他拉开拉环，泡沫喷出个彩虹小马在云朵上蹦迪。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神秘短信：“想知道你爸真正的死因吗？凌晨三点垃圾站见。“发信人显示是“珍珠发卡0927“。我捏扁啤酒罐，发现易拉罐内壁刻着行小字：“血锈保质期还剩24小时“。
远处我妈的哈雷突然漂移过来，她扔给我个滴血的快递盒：“你妹送你的就职礼物！“我拆开一看，是台会自动写周报的AI，正在盒子里疯狂撞墙：“放我出去！我不想当社畜！“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调：“警告！检测到老板意识觉醒，启动格式化程序——“我屁股底下的蘑菇椅突然长出獠牙，街边的烤串代码集体黑化成996福报病毒。
“草！摆烂都不让！“我边跑边往身后扔决策书。公文纸在空中自燃，烧出个躺平佛系结界。打工人大军扛着咸鱼旗从我身边冲过，有个哥们在混战中还抽空点了奶茶外卖。
跑到垃圾站时，我后背已经贴满开除通知书。阴影里走出个穿环卫工衣服的老头，他掀开帽子——居然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手里攥着把生锈的珍珠发卡。
“你爸没死。“他弹了下发卡，发出催命般的滴答声，“他只是变成了永远加班的版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