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液态金属完全覆盖林渊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看见石棺中伸出的枯手距离自己咽喉仅剩三寸,大长老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连飘落的尘埃都悬停在半空。
“这是...时空停滞?“
少年试图移动手指,发现只有思维还能运转。突然,意识被拉入浩瀚星空,九座青铜鼎环绕着中央的混沌气团。这次他看清了,气团中盘坐的身影穿着与自己相同的粗布麻衣。
“终于等到你了。“身影抬头,赫然是二十年后的林渊,“我是你第九次轮回的残魂。“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前八世都在重复相似的命运——觉醒双生玄印,被家族血祭,在二十岁生辰那天死去。唯有这一世,因为捡到青铜古戒(实为轮回钥),终于打破命劫。
“林家所谓禁地,其实是域外邪族建造的转生祭坛。“幻影指向石棺,“里面躺着被邪气侵蚀的初代家主,他每百年就需要吞噬罪血后裔延续生命。“
林渊如坠冰窟:“那我妹妹...“
“青璃是更完美的容器。“幻影语气沉重,“她体内封印着神凰精魄,今夜子时就会被送上祭坛。“
停滞的时间突然恢复流动。在林渊惊骇的注视下,液态金属幻化成玄甲,胸甲浮现出与古戒相同的饕餮纹。石棺中的怪物发出尖叫,触碰到玄甲的手指开始碳化。
“这不可能!“大长老的骨剑劈在玄甲上,反震之力让他虎口崩裂,“圣甲应该在三百年那场...“
林渊福至心灵,双生玄印首次完美融合。左手燃起焚天紫炎,右手凝出玄冥重水,在胸前结出太极印。地宫内的玄气疯狂涌入,竟在身后显化出神龟负图、凤凰来仪的异象。
“破!“
太极印轰在石棺上,符文锁链寸寸断裂。怪物挣扎着想要逃回棺中,却被玄甲射出的金光定住。林渊跃起抓住虚空中的青铜锁链,借力荡到石棺上方,水火剑气交织成十字斩。
石棺炸裂的瞬间,大长老捏碎玉符。地宫穹顶出现漩涡,三名紫袍人踏空而来,袖口金线绣着天澜云纹。
“废物。“为首女子挥袖,大长老顿时吐血倒地,“连个凝气境的小辈都处理不好。“
林渊瞳孔收缩——这女子正是记忆碎片中主持血祭的黑袍人!虽然容颜未改,但她额间多了一道邪异竖痕。
“姐姐何必动怒。“左侧男子轻笑,抬手召出九枚丧魂钉,“罪血的味道,隔着十里都能闻到呢。“
右侧侏儒突然掷出骷髅法器,林渊挥剑格挡,却发现剑气穿透虚影。真正的杀招来自地下——血藤破土而出,瞬间缠住他的四肢。
“游戏结束。“女子指尖凝聚黑芒。
千钧一发之际,林渊想起幻影的提示。他主动震裂心脉,精血喷在玄甲上,饕餮纹骤然睁眼。恐怖吸力爆发,三名紫袍人的精血离体而出,化作血龙灌入玄甲。
“这是...噬灵魔甲?!“女子尖叫着捏碎传送符,“快撤!“
地宫开始崩塌。林渊借着玄甲之力破土而出,发现已是深夜。家族西北角火光冲天,那里正是妹妹居住的别院。
当他撞开院门时,看到终生难忘的画面:林清雪手持冰剑架在青璃颈间,家主林震天正在布置血阵。少女脸色惨白,眉心浮现凤凰虚影。
“哥...快跑...“
青璃的呼喊戛然而止。林清雪的冰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家主,却被其护体玄气震飞。林震天撕下伪装,露出布满邪纹的脸:“本想留你到及冠之年,既然提前找死...“
玄丹境威压全开,林渊却迎着风暴突进。玄甲感应到邪气自动复苏,在他手中凝成青铜战矛。当战矛刺穿林震天胸口时,无数冤魂从其体内涌出,夜空响起万鬼哀嚎。
“原来你早就被夺舍了。“林渊看着逐渐碳化的尸体,想起五年前父亲突然性格大变的那个雨夜。
突然,垂死的林震天露出诡异笑容:“你以为赢了吗?天澜学院已经...“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其斩首。白衣剑客飘然而至,看到玄甲时瞳孔微缩:“九黎玄甲?你是从何处...“
林渊正要开口,怀中突然传来灼热。妹妹留下的护身符裂开,浮现出星空坐标。那是只有他们兄妹知道的秘密——儿时在后山发现的古祭坛位置。
白衣剑客似乎察觉到什么,抬手封住方圆百里的空间:“小子,你最好解释清楚...“
话未说完,西北天空突然亮起血色传送阵。林渊看到三名紫袍人正在启动某种仪式,而阵眼处悬浮的正是昏迷的林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