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沾染上的因果

回首往昔,历史上所发生的一切宛若昨天。

那些故事有真有假。

有的详细,有的简略,甚至有些故事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

千殇月与耑阳界相连的那一刻,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人与神的斗争。

以及之后的人与人的争斗,神与神的相互杀戮。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

若真要追溯,恐怕是混沌洪荒时埋下的祸根罢了。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互对立。

混沌未开之时,掌控世界的……是魔。

魔,只是一个混沌的概念。

其代表的意义也是混沌,黑暗,以及“邪”……

为什么没人愿意称千殇月的那些人为魔,反而要称为神呢?

因为传说中带领人类走出灭绝危机的四神,恰恰来自千殇月……

其实,神的侵略可以分为两段完全独立的故事。

真正开始侵略耑阳界的是上一任神帝。

分裂大陆的是他,分解人类意志的是他。

抹去耑阳界三块大陆生机的是新神帝。

他夺取神权后,手段更狠辣,并且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他这么做的动机在哪?

第一块被毁灭的大陆,位于耑阳界的西南方,名为祘。

这里是人族与兽族的居地,两族分居南北,互不相犯。

直到后来,人族联军举兵北上,意图统一大陆。

战争打到一半,千殇月的神来了。

仅仅数十人便迫使两族停止战争,联盟相抗。

祘大陆有一个十分出名的国家——影波国。

影波国是由一个远古种族创立的,这个种族拥有琉笙的传承,精通强大的巫术。

巫术是封印术,咒术,占卜术,观星术,阴阳五行术,暗之力的前身……

影波国不倒,祘大陆不灭。

春深草绿,落英缤纷,影波国一片春意正浓。

可这里的人却没有感春的喜悦,有的只是如临大敌的警惕与愤慨。

元老阁已经把国内精锐尽数派出前往战地,这个名义上保持中立的大国也坐不住了。

唇亡齿寒,更何况他们还有维护世间秩序的任务。

即便在大陆分裂之后很多人离开了这里,影波国内部也产生了裂痕。

人民中产生了不同的信仰,人变得浮躁。

与神的战争没开始之前,人族的信仰就是用战争寻求统一。

为此,当年还发生了震惊整个祘大陆的事件:

影波国的两个爱好和平的年轻巫师因为替兽族谈判被人族联盟残忍杀害。

人们认为这两个巫师完全背离了作为人的立场。

是异端,是人族的败类。

此后,得知这一切的兽族主动与人族开战,这仗一打就是三年。

现在,人族和兽族虽然联盟,但那是建立在有共同敌人的前提下。

耑阳界是春天,而在千殇月的北方还是白雪皑皑的冬天。

两个世界有两个月的时差。

在那一方笼罩在寒雾的山水楼阁的一隅有一片梧桐林。

现在梧桐树树叶落尽,只在树干上覆有一层薄雪。

梧桐树林间,有两棵很引人注目,它很苍老,很高大。

树根处各有一扇青铜门,两相对应,这里住着新任神帝的两个孪生子女。

姐姐叫璃凰,弟弟叫璃凤。

他们的父亲和兄弟姐妹都搬到了神都。

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愿离去。

风雪渐大,风声刺耳,风雪中一只青鸾振翅而来,速度极快。

听得这声音,两扇青铜门先后开启,姐弟俩相对而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璃凰生的极美,一双丹凤眼藏不住悲伤。

身着素色中衣,黑色长裙缁色纱衣,亭亭玉立,梳的垂鬟分肖髻,眉间有一黑色火印。

璃凰一身绒蓝长袍,面容俊秀,眼神清澈,眉间有一朱色火印,憔容难掩。

两人站在雪中,穿的不算厚重,周围的雪落不到他们身上却纷纷融化。

青鸾落下,一名披着雪衣青年跳了下来。

稳稳的落在雪地,他晃晃身子把身上的雪抖掉。

青鸾也学着他的样子抖了抖翅膀,结果弄得他一身狼狈。

“六哥。”

姐妹俩齐声喊道。

在众多兄弟姐妹中,他们和六哥关系最好。

六皇兄名为羽映,在众多皇子公主中实力排名三。

为人豪爽自信,一身修炼到极致的剑技名震千殇月。

可以说,他父亲的江山有四分之一是他打下来的。

但他不适合做一个皇子,因为他耿直。

羽映点点头:

“不请我回家坐坐?”

“怠慢了。”

三人走进璃凤家,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家徒四壁。

“你说你们两个,现在都是皇子和公主了,怎么还这么寒酸……”

嘴上虽然抱怨,他心里却很开心,因为他也很寒酸。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姐弟俩没有回话,璃凤反问:

“六哥,冒雪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羽映摇摇头,沉默好一会儿,方才叹到:

“有任务。”

“那个人什么意思?”

璃凰手握紧:

“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

“征战耑阳界?”

璃凤冷哼一声:

“凭什么?我不管他什么想法,我不赞同这种疯狂。

他已经做了神帝,还想做什么?”

显然对姐弟俩的反应早有预料,羽映神色淡然:

“他是我们父亲,世间哪有子女不听父母安排的道理。”

璃凤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他不配。”

是的,他不配。

因为他连自己妻子都杀……

就在他打算夺取神权的时候,把苦苦相劝的妻子当众击杀。

这样的男人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做一个丈夫。

“耑阳界和千殇月各自承载着生命。他为何还要效仿上任神帝对千殇月入侵?

这对那些人不公平,这是违背天道的行为。

他夺得神权的意义何在……

结果还是没改变什么不是吗……”

璃凰愤然道,她实在看不懂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耑阳界生物的灵魂拥有很强大的源灵力量,特别是人族。

那是琉笙的遗产……”

听到琉笙两个字姐弟俩微微正色,那无论是千殇月还是耑阳界都是传奇。

“杀光那里的生物,夺取源灵,然后移民?

天呐,多么恶心的想法!”

“六哥请回吧,我们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就算那个人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也不会去的。”

姐弟俩的态度都很明确,他们不认同这种疯狂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羽映喝了口冷茶: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那就算帮我吧,我还有活着的理由,孩子不能没有我……”

本来他毫无弱点可言,除了一个女孩,那是他的养女。

他从废墟里救出的还未满月的孤儿。

取名为羽一,唯一的一。

现在托付给他的朋友虚照顾……

见两人没有回答,羽映解开衣服:

“我被威胁了。”

璃凤一拍桌子怒不可揭,木桌碎成几块:

“为什么我们会是这种人的子嗣……”

在羽映的左胸口,有一连串黑色的咒文,那是一道致命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