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草原婚约与银镯秘密

南疆王城,庆功宴上。

乌兰王女肩头的伤已经包扎好,但她仍故意歪在阿月身上,手指勾着她的银甲:“阿月姐姐,按照草原规矩,你亲了我,就得娶我。”

阿月一口酒喷出来:“那是战场急救!”

“哦?”乌兰眨眨眼,“那在城墙上呢?当着两军将士的面......”

阿月耳根发烫,正要反驳,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哄笑。裴琰掀帘而入,手里还拎着半醉的沈砚:“林姑娘,你家这位喝多了,非说要表演吟诗......”

林清梧黑着脸把沈砚拽过来,后者却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腰:“清梧,我给你写了首新诗......”

“闭嘴。”林清梧捂住他的嘴,却被沈砚在掌心亲了一下,顿时僵住。

阿月见状,拍桌狂笑:“哈哈哈林清梧!你也有今天!”

乌兰趁机凑到她耳边:“姐姐,你看人家多甜......”

“少来!”阿月一把推开她,却见乌兰眼圈突然红了,金刀“哐当”掉在地上:“你...你嫌弃我是北狄人......”

帐内瞬间安静。

阿月慌了手脚:“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乌兰泪珠滚落,“就因为我是女子?”

“放屁!”阿月一把拽过她的衣领,“老娘是怕你后悔!跟着我,注定刀口舔血......”

乌兰破涕为笑,突然反手扣住阿月的手腕:“草原儿女,怕什么血?”她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看,婚书我都写好了。”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阿月·林从此是乌兰·阿苏勒的女人,反悔者被雷劈。」

裴琰吹了声口哨:“够狠。”

阿月盯着婚书看了半晌,突然夺过笔,在“女人”前面加了个“王”字。

“要当就当王的女人!”她恶狠狠咬破拇指按上手印,“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乌兰欢呼一声,当众扑倒阿月。两人滚倒在地毯上,撞翻了三个酒坛。

永昌帝捂着眼睛:“伤风败俗啊......”手指缝却张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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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清梧在故纸堆中发现了母亲的手札。

泛黄的纸页上,林夫人娟秀的字迹记载着惊人真相:

「永昌七年,奉命潜入北狄。鹰部首领阿苏勒赠银镯为信,约定共抗西戎。不料谢崇通风报信,致使阿苏勒战死,吾身份暴露......」

沈砚轻抚她颤抖的肩:“所以林夫人当年是密探?”

“不止。”林清梧翻到下一页,瞳孔骤缩,“母亲发现谢崇在炼制'梦浮生',想用此毒控制......”

“陛下。”永昌帝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老皇帝抱着狗,神情复杂,“当年朕佯装昏聩,就是为引蛇出洞。”

狗皇帝突然“汪汪”大叫,叼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谢瑜”二字。

裴琰猛地站起:“谢崇长子?他不是战死了吗?”

“错。”永昌帝冷笑,“他改名换姓,如今正在......”

“三皇子身边!”沈砚和林清梧异口同声。

黎明时分,大军开拔。

乌兰为阿月系上草原风格的披风:“早点回来。”

“啰嗦。”阿月粗声粗气地应着,却偷偷在她掌心挠了一下。

林清梧翻身上马,突然发现沈砚的香囊里露出一角绢帕——正是当初被她劈成两半的那块。

“还留着?”

沈砚轻笑:“北狄布防图,舍不得扔。”

裴琰在一旁猛咳:“注意影响!老子针伤还没好呢!”

阿月一枪杆戳在他屁股上:“装什么纯情!昨儿半夜谁偷偷找太医要祛疤膏?”

众人哄笑中,唯有永昌帝望着南方,喃喃自语:“二十年恩怨,该了结了......”

狗皇帝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啪”地拍在地图上——正压在三皇子最后出现的方位。

南疆边境,密林深处。

三皇子周景焕的临时营帐内,烛火摇曳。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单膝跪地,兜帽下的脸苍白如鬼魅。

“殿下,北境军已至百里外。”

三皇子冷笑:“沈砚倒是来得快。”他转身,目光阴鸷,“谢瑜,你确定'梦浮生'能控制永昌帝?”

黑袍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去面孔——谢崇长子,谢瑜。

“陛下体内的毒已潜伏十年,只差一味药引。”谢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只要让他闻到这个,就会彻底沦为傀儡。”

帐外树梢微动,无人注意到一道黑影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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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军大营,夜风肃杀。

沈砚盯着探子带回的瓷瓶,脸色凝重:“所以谢瑜假死投敌,潜伏北狄二十年,就为炼制这种毒?”

永昌帝把玩着狗皇帝的耳朵:“难怪当年北境之战输得蹊跷......”

林清梧突然抽出母亲手札的最后一页:“不对!母亲写道,谢瑜曾爱慕过她,甚至为此与谢崇反目......”

裴琰一拍大腿:“该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汪汪!”狗皇帝突然狂吠,叼着沈砚的衣角往外拖。

众人跟出去,只见远处山巅亮起一串火光——乌兰率领的北狄轻骑正在发射火箭信号!

阿月脸色大变:“是遇袭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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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战场,箭如雨下。

乌兰的金刀已经卷刃,肩头插着两支羽箭,却仍死守谷口。她身后是数百名受伤的北狄战士,而谷外,三皇子的玄蛇卫正发起冲锋。

“放箭!”玄蛇卫统领狞笑,“一个不留!”

千钧一发之际,峡谷两侧突然爆发出震天喊杀声!阿月率领的北境铁骑如洪流般冲下陡坡,银枪所过之处,敌军人仰马翻。

“乌兰!”阿月纵马跃入敌阵,长枪横扫,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乌兰愣愣地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冲破箭雨,突然笑了:“傻子......”

两支箭同时射来!

阿月飞扑上前,用后背硬接一箭,另一箭却被乌兰用金刀劈落。两人滚作一团,阿月气得大骂:“谁让你挡的!”

乌兰笑着吻住她染血的唇:“草原规矩......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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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砚带人突袭了三皇子大营。

营帐内空无一人,唯有龙椅上放着一封信。沈砚展开信笺,永昌帝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

「沈卿若见此信,说明朕已服下'梦浮生'。不必寻解药,毒引在玉玺暗格——朕二十年前就换了真的。」

林清梧倒吸冷气:“所以这些年陛下用的玉玺......”

“是假的。”裴琰踹翻龙椅,底部暗格弹出一个瓷瓶,“那老狐狸早防着这手!”

沈砚却盯着信纸背面的一行小字:

「谢瑜非谢崇亲子,其母乃北狄鹰部巫女,此毒实为复仇。」

帐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玄蛇卫包围了大帐,谢瑜的声音幽幽传来:

“沈大人,陛下应该已经毒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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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地牢,永昌帝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谢瑜蹲下身,声音温柔如毒蛇:“陛下,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北狄巫女吗?您下令处死她时,可想过她的儿子会回来?”

“汪!”

一道黄影闪电般扑来,狠狠咬住谢瑜手腕。瓷瓶落地粉碎,紫色烟雾弥漫开来。

谢瑜惨叫一声,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那条狗竟精准咬中了他的麻筋!

“精彩。”永昌帝缓缓站直,哪还有半分中毒的样子,“不过你搞错了两件事。”

他一把撕开衣领,锁骨处赫然是和林夫人一样的鹰部纹身!

“第一,那巫女是朕亲手杀的,因为她用毒控制了阿苏勒。”

狗皇帝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啪”地拍在谢瑜天灵盖上。

“第二......”永昌帝慈爱地摸摸狗头,“这才是朕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