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流行歌曲的综合性
以一曲《似火探戈》而誉满香港的歌星梅艳芳,演唱时通体一身黑裙,加之冷艳而不媚俗的化妆与发式,棱角分明而不失其绰约的舞姿,高雅而不矫饰的神韵与华丽浑厚的音色形成了一种高境界的综合效果,这种综合效果更增加了演唱者的总体魅力。台湾组合“小虎队”的总体构想,决定了这一组合的成功,他们的歌曲以内容、演唱个性、化妆、服饰及轻巧活泼略带刺激性的舞蹈,综合构建了“小虎队”的整体风格,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的失误,都不会有成功的“小虎队”。
香港歌星张学友,为了一张唱片的装帧设计,不惜重金,带着庞大的摄制组去日本拍摄雪景,目的是使这唱片达到一个完美的综合效果。没有这种综合效果,也就不会有演唱者的成功。
无数人的劳作与辛苦,才形成了一种成功的演唱风格;鲜花与掌声的背后,浸透了综合艺术的汗水。今天的流行歌坛,如果没有先进的音像工业和演出公司的经济后盾,演唱者就难以这样大展才华。传播媒介的宣传作用,更使一些演唱者能够一夜之内拥有几亿观众。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为费翔制作的第一盘专辑,首推市场并没有引起轰动效应,然而春节联欢晚会却如间接“广告”,使费翔一夜成名,也使“太平洋影音”获得了数百万元的利润。
费翔在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出的服装、舞蹈的姿态以及演唱的曲目,都不是他自己随意确定的,这些既是综合艺术的符号,又是一种明显的商业标志。
中国录音录像出版总社举办的几次百名歌星大型演唱会更是这种综合性的最好体现。演出的主题构想,词曲作家在特定主题制约下的创作,演唱者的选择,演出形式的确定,演唱风格的统一,舞台装置及声、光、景的具体运用形成了完整的综合效应。从现场演出到录音录像,从新闻媒介的宣传到出版发行录音带、录像带,一环紧扣一环,缺一而不可,演唱者也随之名扬天下……
流行歌曲的综合性还体现在它与姊妹艺术的相互渗透、相互成全的共荣共生的关系上。歌曲需要优秀的影视剧推动,影视剧也需要几首优秀的歌曲烘托。1988年,我国影视歌曲在“西北风”的强大吹刮下,锋芒初露,显示了强大的实力。电视连续剧《篱笆·女人和狗》的几首插曲,以其深刻的哲理、形象的隐喻、鲜明的民族意识和现代编配,使影视歌曲的创作和演唱达到了同时代的巅峰。《苦篱笆》《苦乐年华》和《篱笆墙的影子》三首歌曲迅速传开,无可争议地成为1988、1989两年的大陆金榜歌曲。
这几首歌曲无论在对主题的开掘与阐释方面,还是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上,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更为可贵的是,其词曲的完美结合,民族风格的淋漓发挥,现代意识的精确运用和强烈的摇滚韵律,使得大陆流行音乐可以昂首挺胸地去与港台影视歌曲一决高低。
影视歌曲创作的又一个巅峰之作就是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的歌曲创作。1994年,词作家王健又一次与谷建芬合作,为电视剧《三国演义》创作了10首插曲及片尾曲《历史的天空》,王健表示,她写歌词四十多年一直很随意、很即兴,但对于“三国”的创作却如履薄冰。这体现出创作者对于历史题材的敬畏之心。
艺术是不能简单地用高低优劣来裁定的,一种风格的形成与发展,必须有它赖以生存的土壤。我们并不否认,电影和电视剧本身所兼有的广告宣传作用,对影视歌曲的流行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创作者绝不应该把歌曲流行的希望完全寄托于此,而应专注于优秀作品的创作上。
不过,流行音乐借船出海的正反两面经典案例不断涌现。例如,电视连续剧《京华烟云》,连绵四十集,情节起伏、感情跌宕、色彩纷呈、明星荟萃,而其中的两首插曲由于创作者感觉的偏离,尽管随剧作反复播出,却难觅知音,无法流传开来;反之,如歌曲《昨夜星辰》《一剪梅》和《人在旅途》,在电视剧尚未播出时就已经脍炙人口、到处传唱了,等到电视剧播出时,再度掀起了一股主题歌流行风。
演唱影视歌曲的歌星是异常幸运的,也是异常难做的。所谓幸运,是由人们对影视作品的综合兴趣所带来的。当一曲亲切熟悉的歌曲每天伴随着七彩荧屏抚慰观众心灵的时候,人们如何会忘掉这位演唱者。许多观众与演唱者从未谋面,但只要一听到歌声,就会知道是谁在演唱,即使是大型演出活动,也很难使演唱者拥有这样多的听众和知音。
然而,最难做到的,是演唱者对剧情的理解必须准确无误,对歌曲风格的把握必须与剧情相吻合,这两方面稍有疏忽,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因为随着剧情的发展,观众对歌曲的理解会越来越深,当演唱者的演绎与观众内心的感觉相差甚远时,演唱者便会被观众从感情上抛弃。
因此,演唱者在决定自己是否录制一首影视歌曲时,一定要慎之又慎,如果发现自己的风格与作品不相吻合,是无论如何不能盲从的。
流行歌曲的综合性,已成为其重要的特征。从60年代风靡全球的民间摇滚、西海岸摇滚、重金属摇滚到今天中学生喜爱的少年流派、西部音乐流派,从80年代香港的“达明一派”“草蜢”到台湾的“小虎队”“城市少女”都是这种综合性的必然产物。
综合性必将使流行歌坛出现更多、更新的歌唱团队,流行音乐和歌曲也必将在综合艺术中得到更完美的发展。
综上,我们并不否认,流行歌曲的本质属于娱乐范畴,在资本和经济利益的推动下必然会出现良莠不齐的现象,垃圾音乐在“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情况下在所难免,但这不能否定流行音乐的艺术性。流行音乐的十大艺术特性,决定了其存在的价值,然而这些特征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依存、相互关联、彼此作用的。作为一个演唱者,只有充分了解和掌握了这些特征,才能在流行歌曲的演唱上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