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流行歌曲的似真性
流行歌曲贴近生活,不等于不需要技巧和美感。它是任何人都可吟唱,而很少有人唱得出色的一种音乐形式。
这是童安格的创作歌曲《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的最后一段歌词。词曲真切动人,加上童安格精彩的演唱,使这首作品长时间稳居龙虎榜榜首,并且获得台湾1989年度最佳作词作曲奖。童安格将音乐发展段那种不知情归何处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而最后一句“不让你看到我哭泣的眼睛。”中的“眼睛”两个字,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痛楚,喑哑的声音中略带颤抖,将情绪挥洒得出神入化。
在这里,词曲的真切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演唱者的演绎,我们强调似真性,就意味着不能完全真实,如果演员不控制情感,哭得死去活来,还怎样细致表达情感呢?恐怕连歌也无法唱下去了。演唱者只有把握和控制好自己的情感,才能分寸得当地表现作品。
大陆歌星张行演唱《再回首》时,在“再”字上反复使用哑音,使我们感受到他内心历经沧桑的疲惫。这种真实感觉是演唱者经过多年的艺术实践、经受生活的痛苦磨炼所得来的,是演唱者艺术功底的表现。
流行歌曲难就难在似与不似之间,台湾歌星苏芮、齐秦、姜育恒、王杰、张宇,大陆歌星刘欢、毛阿敏、韦唯那毫不掩饰的高音,让你听起来心都战栗。然而,这真实的嘶喊背后是反复磨炼的技巧和方法,这技巧和方法蕴藏于自然形态之中,是一种人世历练,出世质朴的最高境界,正如我们欣赏电影演员的表演一样,演员越真实、自然,技巧性就越高。而高水准的技艺常常在挥洒自如、轻描淡写的表演中不经意地流露,这正是流行演唱有别于其他唱法的重要特征。
似真性还集中表现在演唱方法上,演唱者要通过技术将训练过的声音还原成真实的声音,在流行音乐里,最好的技术和技巧就是看不见任何技术和技巧,那是在真实的声音掩盖下的技术和技巧,是技术和技巧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