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闻言想了想说道：“看看其有没有亲人，都一同发卖了吧。”
发卖的处罚不算轻，可也算不上重。
下人算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发卖就是把人卖给人牙子，然后由人牙子卖往别处。
乍一看，好像也没什么，就是换个主家而已。
可发卖既然是个处罚，自然和正常卖下人不同。
发卖犯错的下人，几乎都是低价卖，有的甚至还会贴钱。
而这么做就是要通过人牙子把人卖去偏远地区。
相比较发卖，古代大户人家处罚一些犯下大错的下人更喜欢直接打死了事。
下人多少知道一些主家的事情，而且受了罚心里有怨气，万一被发卖后乱说，对主家的影响也不好。
不过今天平宁郡主心情好，加上又是一个府里的护卫，也不知道什么府里的隐秘，因此便留了那个护卫一命。
“是！”
许嬷嬷应声下去安排了。
…………
齐衡乘船游览完汴河，就已经接近傍晚了。
他本想去樊楼品尝一下美食，可为了以后能经常出来玩，还是早早的回去了。
对于平宁郡主这种掌控欲强的母亲，必须得表现的非常懂事规矩才行。
若是玩的太晚回去，以后想要出去怕是就难了。
如今天气回暖，白天有点微热，出去玩了半天除了些汗。
回到家中，齐衡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让人准备热水沐浴。
虽说被几个丫鬟伺候洗澡，多少有些羞耻，可经历过几次后，齐衡也慢慢习惯了。
他院里的丫鬟都是平宁郡主精挑细选的，模样都很一般。
这在大户人家其实很常见，一般嫡长子或者独子跟前的丫鬟都不会漂亮到哪去。
目的是为了防止丫鬟勾搭主子，也是防止哥儿年纪小，经不起诱惑，伤了身子。
别说平宁郡主这种掌控欲高的了，就是剧中的王大娘子不也这么干的么。
沐浴完，换了一声衣服，齐衡神清气爽的从盥洗室走了出来。
“公子，大娘子那边之前差人过来说，让你沐浴完过去一趟。”宁嬷嬷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齐衡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走了七八分钟左右，才来到内院主院。
进入正堂，就看到平宁郡主正坐在软榻上喝茶。
“孩儿拜见母亲。”齐衡行礼道。
“快，过来坐。”
平宁郡主笑容满面的指着矮几对面的位置。
齐衡闻言上前坐了下来。
平宁郡主摆了摆手，许嬷嬷会意，对厅内侍立的丫鬟说道：“都退下吧！”
丫鬟们闻言，欠身福了福，退了出去。
“听说你今日出去玩，遇到了英国公府的三姑娘，还发生了些冲突？”平宁郡主问道。
齐衡闻言并没有丝毫意外，道：“孩儿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也不敢肯定。而且也不算冲突吧，只能说是下人不懂事，闹了些误会。”
“应该是她。”
平宁郡主说道：“我之前就听人说，那张家三姑娘经常喜欢穿男装出去玩。”
“那应该就是了，事情也说开了，倒也没什么影响。”齐衡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以后你若是再遇到那张三姑娘，尽量保持些距离，不要得罪。”平宁郡主叮嘱道。
齐衡闻言一愣，惊讶的看着平宁郡主。
这话根本不符合平宁郡主的性子啊。
“今日在宫里，皇后娘娘说，官家有意让小皇子娶英国公之女。只是小皇子年纪还小，事情还未定下。”平宁郡主说道。
“难怪！”齐衡心里暗道。
张桂芬虽说比小皇子大了两三岁，可这点年纪差根本不算什么。
小皇子是官家独子，一旦事情定下，张桂芬就是将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不过仔细想想，朝廷本身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后必须从武勋之家选。
而如今朝中的武勋中，英国公就是最尊贵的那一个。
“母亲，孩儿明白了。”齐衡点了点头。
反正他对张桂芬也没什么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而且小皇子命不久矣，这件事也成不了。
…………
休沐完，齐衡又恢复了之前每日读书的日子。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冬季，天开始冷了下来。
开春的马球会，齐衡随平宁郡主去了一次，结果大失所望。
整个马球会就是个大型交际场所，平宁郡主身份尊贵，马球会上前来拜访攀关系的络绎不绝。
而齐衡跟在母亲身边，免不了要受到许多夸赞，等马球会结束，他脸都笑僵了。
入秋时的马球会，吴大娘子再次送来了帖子。
可齐衡已经没了兴趣，平宁郡主也就没去。
这大半年时间，齐衡大多时间都在家中读书，休沐时几乎都是出去玩半日，再随母亲入宫陪小皇子玩半日。
因为齐衡每次出去，都把控好了时间，也没去青楼那种地方。
要么是在汴京城内四处游玩，要么就去品尝一些美食。
时间久了，平宁郡主对他也放心了，甚至齐衡有时候晚上出去逛逛夜市，她都应允了。
“嘶~”
齐衡行走在游廊中，冷风袭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学堂内有火盆，屋内甚是暖和，散学后出来，冷风这么一吹，浑身直哆嗦。
“公子，在忍忍一会就回院子了。”不为说道。
“嗯。”
齐衡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脚步加快了几分。
不一会，两人回到院子，进了厅堂内，才觉着舒服了许多。
宁嬷嬷见状，连忙让人奉上了热茶，让齐衡暖暖身子。
喝了些热茶，驱赶了寒气，齐衡便带着不为去了书房，完成今天的功课。
“公子，今天下午听外出采买的周管事说，顾家二公子好像不见了，顾家派了好多人正在四处寻人。”
不为一边研墨，一边说道。
“嗯？”
正在翻书的齐衡，闻言猛地抬头，问道：“那忠勤伯爵府的嫡次子，是不是近日下聘？”
“忠勤伯爵府？”
不为闻言一愣，摇头道：“小的也不清楚啊。”
“我自己来，你出去打听一下。”齐衡吩咐道。
“是！”
不为放下墨锭，应声而去。
齐衡眉头微皱，若是袁家近日前往扬州下聘，顾廷烨应该就是跟着去扬州了。
这也说明剧情，要正式开始了。
可小皇子究竟是在剧情开始前就夭折了，还是在剧情开始后，盛家来京前夭折的呢？
前两日休沐时，他还随平宁郡主入宫，陪小皇子玩耍呢。
那时候小皇子面色红润，身体好的很。
假设，原来小皇子是在剧情开始前就夭折了，岂不是意味着小皇子不会死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齐衡呼吸都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