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记忆修正

“的确是戈林......”

经过西米尔子爵确认，车厢中的人正是管家戈林。

他还活着，身上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伤痕，但昏迷不醒。

西米尔子爵尝试着唤醒，但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在科文提议下，他决定先驾驶马车把戈林带回去。

科文倒不是有意打断主仆情深的画面，但再不回去，留下的睡眠时间就不够了。

睡不够还要开工的感觉，体验过的人都不会想再次体验。

哒、哒、哒、

马儿完全不惊讶驾驶自己的人又换了一批，听话地被子爵用缰绳控制着掉头前行。

科文沉默地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科文，我很感谢你的帮助。”西米尔子爵开口，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不是你及时找到了它们，我可能会失去戈林。他是一个很称职的管家。”

科文看着管家戈林脖子处重重叠叠的淡淡淤青，感觉一晚上不找到好像也没啥。

这群哥布林应该是早就想弄死他了，不知为什么愣是没破防。

整件事下来，这群哥布林就最开始和最后展现出迷惑人心的能力。

一开始那让人以为它是管家的哥布林莫名其妙就死了，最后仅剩的三只被他手下哥布林瞬间冲烂。

除了几个卫兵受了点皮外伤，什么损失都没有。

KD比不如夹生四季豆。

这样说来，自己第一次看到那只斗篷哥布林时奇特的感觉或许并不是幻觉？

但为什么斗篷哥布林死了？

科文想不出答案。

“不，我只是起到了引路的作用罢了。”他如实回应。

“你总是这样，和王国内贵族的说话方式完全不同。”西米尔子爵露出笑容，“等你遇到那些无法理解美德的贵族，你会吃亏的。”

“......”科文早就遇到过了。

他想了想，回答：“瑞恩王国的贵族中我并没有看到缺少美德的人，倒是东部诸国之中，那样的人不少。”

西米尔子爵点头：“这倒是我忘了，肯特说过你是从东方很远的国家来到这里。那些东方诸国的贵族大多是‘堕落者’，它们已经失去了美德之心，那片土地几乎成了秩序无法照耀的黑暗之地。”

科文：“贵族虽然有呼吸法和魔法的强大力量，但喜好战争必然会使家族衰亡。”

西米尔子爵：“这也是你先祖的话？”

科文：“没错。原话是‘国家虽然强大，喜好战争必然会衰亡；国家虽然安全、稳定，不去培养战斗力必然会陷入危险’。”

西米尔子爵：“我有些好奇你的家族了。”

科文摇头：“没有爵位在身，说出家族的名字只会让我羞愧。”

他调转话题：“西米尔子爵，你在这个瑞恩王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种能够迷惑人心的哥布林完全没有了解吗？”

“没有了解。就如我出发前所说的那样，这是从未听过的力量。”西米尔子爵的回答非常坚定，他回忆起来：“哪怕是二十年前的那次南方开拓战争中，我也从未遇到如此奇怪的哥布林。虽然它们的族群数量足够大时，会生出一些更加强壮、高大或者拥有一定魔法天赋的哥布林，但它们也只是见习骑士或法师学徒的水平。并不能对我们这些拥有爵位的贵族造成有效伤害。”

科文想了想，好奇开口：“南方开拓战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瑞恩王国的历史。”

西米尔子爵也没有多说什么，整理一番思绪后直接开口：“瑞恩王国是六十年前建立，当初没有什么国王，只有五个离开东部诸国的落魄贵族，以及他们的家人和领民。”

故事开始的年代有些久远，但科文想了想返程所需花费的时间，没有说什么。

“那时整个瑞恩王国都是未开拓的森林，虽然物产丰富，但很不安全。五个落魄贵族共同推举出一位首领，也就是现在的国王，剩下四位则成为了四方公爵。”

“他们是守护者、管理者，他们开拓森林，建造房屋、鼓励生育、吸纳流民也购买奴隶。他们虽然划分了领地，但仍旧一心。二十年间，便开拓出不小的范围。到了建国四十年已经将东、西两个方向几乎开拓到尽头。王国成功与精灵树城和戈斯王国接壤，建立起安全稳定的贸易。”

封建贵族能运营地这么认真？

看来最初的开拓者都沾点理想主义。

不过这也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什么宁愿自己开拓，也要离开东部诸国了。

瑞恩王国的贵族目前没有看到或听说什么大缺大德之人，或许也与这个国家还年轻有关。

“为了保证王国不因贵族子嗣过多而内乱，我们限制生育的同时必须继续开拓。南方和北方都是森林，但北方气候寒冷，往北不远便是一年中有半年在结冰的海洋。而南方气候温和，一整年都和春天一样，因此我们选择了更容易开拓也更有价值的南方。”

很正常的选择。

“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东、西两个方向的土地被彻底分封殆尽，南方新开拓的土地也被各方都瓜分了一些，这就导致目前南方局势稍微有些复杂。但下一代贵族子嗣即将全部成年，我们必须接着开拓。”

说完，他看向科文：“不过这一次，或许要更加小心应......哦，等等。”

西米尔子爵话说了一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的记忆恢复了......”

科文并没有打断，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我和戈林检查那些新的精灵族特产时，一只哥布林和戈林换了位置，当时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看来这股力量持续时间不是很长。

所以那只哥布林要替换管家，是为了不断给子爵上buff？

这时，车厢内也传出声响：“咳咳——哦~发生什么了？”

管家戈林的头抬了起来。

“子爵，我好像昏迷了？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西米尔子爵看到老朋友苏醒，终于放松下来：“当然，戈林，这次的事情非常复杂......”

他将这一晚全程复述一遍。

期间，戈林的反应就一个字“哦”。

不过他带上了不同声调，因此科文能听到“哦。”“哦！”“哦？”“哦......”

在科文感觉要被洗脑的时候，子爵终于讲完了发生的事情。

管家也不再重复一个字，而是郑重开口：“感谢您，西米尔子爵，没想到离开那片战场二十年，您又一次救了我。”

他转过头，看着科文：“也感谢您，充满智慧的贵族后裔，神奇的炼金师，科文。我会准备好令你满意的谢礼。”

科文感觉自己的名字好像也成了一个称号......

他嘴上保持着得体回应，但心中逐渐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