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不对，同学们好！”
“不对，你们好呀！”
“先自我介绍，之后介绍课程，课程重点应该是认识，嗯，认识这个，然后是第一件事介绍自己...”栗子拿着笔在备课本上涂涂画画，嘴上呐呐自语，偶尔把书合上，背诵着要点。
“嘎达。”
门打开了，程清低着头一个跨步就进到教室里，“那我们接下来的环节是——”
“嗯？”栗子赶忙把桌上排着队的小纸团收起来，“同学，一会儿这间教室要上课。”终于戴上眼镜了。“你！？？？”
“你什么啊？”程清把门一关，整个人懒懒散散靠在门框上。
栗子本来就对第一节课很慌，来的人又这么不凑巧是前男友，脑袋一下就发白了。只能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半天才憋出一个“切！”
程清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她，听到这个词，嘴角笑了一下。
“你最好赶紧把桌椅板凳恢复好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而且这里是学校，我...”
“那你爱咋咋地，跟我没关系。”程清突然开口打断了栗子的喋喋不休，听过太多次那句话，但还是忍不住把没关系三个字用力说出来。
栗子的嘴唇有些发颤，如果程清没有及时打断，可能就要破音了。
没关系，深呼吸，深呼吸，我可以。
“我一会儿要在这上课，现在提前过来备课，你可以去其他教室吗？”
程清看到眼前的女生脸颊微微发红，眼眶也红了，语气轻柔，看上去似乎永远都受着极大委屈。果然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程清摇了摇头，心里更加确定分手是正确的。
栗子看着程清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皱着眉头，表情愈发凝重，有些不安的低下头，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听到了一声爽朗的回答，“当然。”门又被关上了。
“备课备课....”栗子抬手把掉下来的眼泪擦掉，而后带着哽咽的腔调念起备课本上早已画好的重点。“所以沟通很重要，不仅是要自己能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更重要的是让对方理解......”栗子走到窗户附近，希望风能带来一些好心情。
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栗子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桌子，到啦~椅子，ok~材料，完美~我，上个厕所吧~”顺利梳理一遍之后，栗子把东西规整好，揉了一下腰，就去上厕所了。
远远的就看见拐角处程清和旁边女生笑着，女生比程清矮很多，程清侧低着头两双眼睛都盯着女生的手机。栗子把头撇了过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女生却主动和栗子打了个招呼，“栗子学姐好！”
“你是？”
“我是你带的团体课的学生。”
“哦哦哦！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见，哈哈哈哈”眼睛还没有回过神，职业性微笑却已经给到了女生。小姑娘眼睛又圆又亮，妆容精致，头发挑染编成单侧麻花辫，修身的黑白两件上衣搭配下身的宽松工装裤，双层蝴蝶项链让人离不开眼。栗子的头发是半扎发，由于相信春天是生发的季节，所以扎的松松垮垮，衣服更是以休闲为主，卫衣运动裤运动鞋。
栗子看着镜子里灰扑扑的自己，又不禁想起来刚才阳光打在两个人身上的样子，“他。。。算了，离开他我会变的更好的。”
源城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湛蓝色的，比起难过，也许处理好第一节课更重要。栗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露出一个还算有热情地笑脸，走向教室。
“欸？”
还没碰把手，门自己开了。
“学姐？”
“嗯，怎么？”
开门的是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一袭黑色运动服衬得皮肤白皙。
“我突然想上厕所，你去吧。”栗子一看漂亮干净的小孩心情就自然而然的好了起来。比起刚才成熟的女生，这个女孩更像学生，这样的对比给了栗子一点自信，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抬头准备抬脚进去，脸却僵住了。
教室里的桌椅板凳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就好像原本如此。为了把控好时间，栗子在课前就费力气的把桌子推到教室边缘，留出的空位重新摆上椅子，再根据课堂内容调整成适合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留出更多的时间让学生们进入教学状态，但现在那些小心思似乎都被毁了。
始作俑者都不用猜，程清整个人放松的靠在墙边，刚才收拾教室费了好大的功夫，见栗子来了，把手机放下，揉着胳膊。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一起看向栗子，栗子在心里念着一切会好起来的，脸上堆满笑意，嘴上没有停下，“大家来的好早啊，今天还挺热的，没事没事，上课铃还没响，要去上厕所的同学赶紧哦。”手上忙着把桌子往旁边推。
刚才那个女生坐在程清前面，见到栗子来了，转着身子掩着嘴巴和程清说着些什么，眼睛似乎还瞟了几次栗子。程清摇了摇头，两人又笑了一下，才起身跟着大家一起推桌子。
“学姐，你需要摆成什么样啊？”
“这片桌子推两边，椅子留下递给我就行。”
栗子看到他俩走过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毛，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没事，没事，大家可以先休息会儿。”
摆桌椅的过程中，程清一直低着头，栗子在群里发了让大家改名字的消息之后就没有再管，程清没有改名字，头像网名都和以前不一样，进门的时候，栗子就意识到程清有可能是学生，不说学校管理严格，外来的人通过什么方式进入教学区域，教室门上的课表都不可能会有人随便进来。
“铛铛铛~”上课铃响了，一群人干活总归是比一个人干的快。椅子摆好了，程清下意识坐在栗子的右边。栗子站起来拍了两下手，给大家做了个过来的手势，不动声色地坐到了离程清最远的位置。
“大家好啊！很高心今天能够见到大家....”
开始上课了，课程的内容并不复杂，第一节课主要是让大家互相认识，栗子打了个样，那段已经背成顺口溜的话不需要思考就能讲的顺利，课前的几天里刻意调整语速，让每一个短句都显得游刃有余。
“我的自我介绍完啦，那我们开始进行第一个项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