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潮汹涌

病房的窗帘缝隙透进晨光，林夏蜷缩在病床上，左耳持续嗡鸣。手机屏幕亮起，安娜的语音消息带着焦急：“夏夏，周雨桐的粉丝在微博开超话，要求你公开主题曲创作过程！”

她翻身下床，指尖触到床头柜上泛黄的病历本，霍医生的话在耳畔回响：“人工神经的排斥反应会随情绪波动加剧，你需要保持平静。”林夏深吸一口气，将病历本塞进包里，快步走向星辉大楼。

三楼的录音棚传来激烈的争吵，林夏推开玻璃门，看见周雨桐的粉丝举着横幅：“抄袭骗子滚出娱乐圈！”安娜正试图拦住冲动的粉丝，陆沉的特助江远站在调音台前，冷着脸播放林夏的钢琴demo。

“这是林夏在凌晨三点录制的初版，所有修改痕迹都在这里。”江远将平板电脑转向镜头，密密麻麻的标注时间戳精确到秒。粉丝们面面相觑，林夏突然按下播放键，清冷的旋律流淌而出。

“如果这是抄袭，那我现场即兴创作一首。”她坐到钢琴前，指尖在黑白键上跳跃，音符像雨滴般倾泻。直播间弹幕突然爆炸：

【这即兴能力太绝了！】

【键盘侠呢？出来对线啊！】

林夏的耳膜突然刺痛，她猛地捂住左耳。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卷到手肘，他对着镜头举起酒杯：“这是星辉十周年的主题曲，由林夏独家创作。”红酒沿着杯壁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色彩。

发布会结束后，林夏被陆沉堵在走廊转角。他转动着无名指的铂金戒指，眼底闪过危险的光：“你母亲当年的手术记录，周明轩是主刀医生。”林夏的心跳骤然加快，陆沉突然逼近半步，雪茄的烟雾缭绕在她发梢：“需要我帮忙调查吗？”

“不用。”林夏后退半步，耳膜嗡鸣愈发剧烈。陆沉的瞳孔在烟雾中收缩成针尖：“林霜当年也是左耳植入人工神经，手术失败后......”

“够了！”林夏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转身冲向电梯。星辉顶楼的旋转餐厅，霍医生正在等待她。落地窗外的城市像流动的金箔，霍明轩推了推银边眼镜：“我调取了仁和医院2008年的档案，手术当天周明轩的排班表上有冲突。”

林夏翻开档案袋，泛黄的纸张上写着“7月15日，上午10点-12点，周明轩在骨科会诊”。她突然想起母亲总说手术那天下了暴雨，而病历显示手术时间是下午三点。霍医生递来一张照片：“这是当年研发人工神经的团队合影，后排那个年轻人就是周明轩。”

照片上的周明轩站在霍父身后，笑容青涩。林夏的呼吸突然急促，霍医生按下内线电话：“立刻联系美国霍普金斯实验室，核实2008年人工神经的流向。”挂断电话后，他皱眉看着林夏：“你耳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林夏抬手触摸纱布，指尖染上暗红。霍医生正要处理伤口，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苏棠发来定位——母亲的老房子。推开斑驳的铁门，积灰的客厅里散落着泛黄的老照片，林夏在梳妆台抽屉发现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三张火车票。

2008年7月15日，林慧芬与林夏的往返车票显示她们当天在沪市。林夏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车票，母亲总说手术是在江城本地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夏夏，周明轩在微博实名举报你！”

她点进周明轩的微博视频，对方穿着白大褂坐在诊室，身后挂着“江城仁和医院耳鼻喉科主任”的铜牌：“林夏小姐左耳的人工神经，是我在2008年为她植入的。但当时手术并未成功，她现在的听力损伤与我无关。”

评论区瞬间炸锅，林夏的耳膜嗡鸣达到顶点。她跌跌撞撞冲出老房子，街角的咖啡店突然传来熟悉的钢琴声。循声望去，陆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笔记本电脑上投影着周明轩的手术记录。

“2008年7月15日，周明轩确实在仁和医院为林夏主刀。”陆沉转动着无名指的戒指，“但手术记录显示，人工神经的提供方是霍普金斯实验室。”他滑动屏幕，一份英文邮件映入眼帘：“实验室当年向仁和医院捐赠了10支试验型神经，周明轩是项目负责人。”

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陆沉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你的人工神经编号是HP-08-07，周明轩在邮件中注明‘仅用于临床试验’。”她的耳膜嗡鸣突然加剧，陆沉的体温透过指尖传来，他眼底的暗潮与窗外暴雨交相辉映。

深夜，林夏蜷缩在病房，苏棠抱着平板冲进来：“夏夏，周明轩接受采访了！”视频里，周明轩义正言辞：“林夏母亲当时跪在诊室求我，说孩子马上要去参加歌唱比赛，必须立刻手术。但试验型神经有风险，我反复提醒过她......”

林夏突然想起暴雨夜冲进医院的记忆，母亲浑身湿透抱着她，医生的话像冰锥刺入心脏：“孩子左耳神经坏死，必须立刻手术！”记忆与视频重叠，她攥着病历本的手指关节发白。苏棠突然尖叫：“周明轩说，林慧芬当时隐瞒了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

林夏的耳膜嗡鸣瞬间炸裂，她踉跄着冲向霍医生办公室。霍明轩的CT影像显示，她左耳神经与心脏的异常血管存在压迫风险。霍医生皱眉看着检查报告：“这种压迫会导致突发性失聪，甚至心脏骤停......”

手机突然震动，陆沉的定位共享显示在星辉天台。暴雨倾泻而下，陆沉倚在栏杆边抽雪茄，火星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周明轩当年负责的人工神经项目，实际投资人是星辉集团。”林夏的心跳骤然停拍，陆沉转身时，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滑落：“你的人工神经，编号HP-08-07，是林霜的备用件。”

林夏的耳膜嗡鸣达到顶点，她踉跄后退，陆沉却逼近半步：“林霜手术失败后，周明轩连夜把备用神经装进了你的耳朵。”暴雨声中，林夏突然听见心脏的轰鸣，霍医生的话在耳畔回响：“压迫血管随时可能破裂......”

她转身冲向天台边缘，陆沉的雪茄突然砸在地上，火星溅起水花：“林霜当年跳下去的时候，左耳也在渗血。”林夏的眼前突然浮现陆沉在发布会上举杯的画面，红酒沿着杯壁滑落，像蜿蜒的鲜血。

凌晨三点，林夏蜷缩在病床上，左耳持续渗血。手机突然弹出陆沉的短信：“周明轩的实验室在江城仁和医院地下二层。”她翻身下床，苏棠的鼾声在身后响起，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泛黄的病历本上，霍普金斯实验室的英文缩写在黑暗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