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也咬不过，猫又被鸡追

听胡小川这样问，李青山笑道：“确实，若没资质，就算攒够银两，人杜师也不见得收。”

“那杜师虽缺一条腿，但听说是高阶武师，从军队退下来，上过战场，经历过仙战。眼光肯定高人一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上。”

“那是，那是。”

李青山口里应着，心里却想一般阿猫阿狗不行，我儿抱石能是一般人，修仙天赋不指望，练武还不是手拿把抓。

“那这样，我听说杜师收徒，最早满八岁岁，下个月你们家小石头就满八岁，我们一起去。”胡小川又说。

“你家大壮也要学武？”

“试试呗，前面几个娃都不行，轮也轮到大壮了。”

“确实是……”

两人正聊着，胡小川忽然看到一个影子从李青山家里冲出来，随后又是一条黑影。

前面是他家狗，雪狼和猎犬的杂交品种，最是凶悍，打遍附近无敌手，每家狗见了它，都要夹着尾巴靠墙溜走。

李青山家老狗小黑也是手下败将。

可今日怎么回事，为啥它被小黑追着跑，一边跑一边凄厉叫个不停，难道是战败了？

再看小黑，还是他熟悉的小黑？！

那身板，那速度，那矫健迅猛的姿态，哪还是他记忆中温顺乖巧的老小黑，完全变个模样。

正纳闷着，就又听见一声“瞄”的凄厉叫声，他家的三花猫从李青山家墙上窜出来，快速窜上对面房檐，一边跑一边还惊慌失措地回头看。

下一刻，一只看起来最多四五个月的小母鸡，气势汹汹的飞上墙，“咯咯咯咯”地煽动着翅膀追过去。

“这……”

胡小川目瞪口呆。

他不能忍受。

自己地种的没哥们好，儿子长得没人强壮就算了，怎么狗也打不过，猫还被鸡追着跑。

还有没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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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八月，天渐渐凉下来。

到了收获的季节。

几家欢喜几家忧，因为干旱的缘故，村里大多数人都减产，田地越多的人损失越大，想起即将要填补的仙税灵米，家家户户有地的人，都是满脸愁容。

李青山家的灵米稻谷双丰收。

灵稻产量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超过去年两成，区区三亩灵田，收获灵米1200斤，亩均400斤左右。

灵农司预估灵田每亩产量300斤，收税200斤，美其名曰多出的100斤，留给灵农们当收入。

但实际上，无论灵农怎么努力，一亩地最多收获200斤出头，很难超过250斤，去除一些灵种费用，往往都是赔本赚吆喝。

若是某年丰收，多打了几十斤灵米，也分毫不敢出售，留为下年做好筹备，靠天吃饭，谁知道来年什么光景。

碰到今年这种大旱，产量衰减，可不就要添补一些，要不然就得去挖矿。

李青山将灵稻和粮食收回家，笑得合不拢嘴，当着李抱石和大黄小黑的面，抱着陈小婉转几个大圈，羞得陈小婉直捶他肩膀。

“干嘛啊，不当心点，孩子……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啦？！”陈小婉羞得脸色娇红，轻轻嗔道。

李青山吓一跳，急忙给陈小婉道歉，直言说明日去集市买点肉回来，改善改善生活，担惊受怕一整年，总算能轻松点。

陈小婉日常勤俭，但遇到这种丰收，看丈夫开心的样子，也没阻拦，笑着说：“好，给你和小石头都好好补补，顺便再每人一身新衣裳。”

“小婉你也要添置衣服了，身上这件都穿了好几年，你看这补丁。”

“我整日在家里，怕什么，再说我一个女人家，又不像夫君，还要抛头露面，小石头不是要拜师嘛，总不能穿的破破烂烂。”

夫妻俩推推拖拖，谦让个不停。

李抱石则是坐在房檐下，一边逗弄小黑，一边心里盘算着家里的收成。

一斤灵米价值200文，扣除缴纳的600斤仙税，刚好还剩余600斤，也就是120两。

李抱石对这里物价已很熟悉，大饼两文钱，肉50文，一般人家娶个媳妇，最多也就花10两银子。120两银子，若是省着点花，半辈子都花不完。

解决掉家庭基础困境，接下来就要考虑学武。

村里那个叫杜良的武师，李抱石偷偷去观察过，发现是狠人，别看一条腿，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威势，冷峻目光扫他一眼，就觉呼吸困难。

可以去试试，若是拜师成功，也能学得自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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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兄弟在家吗？”门外有人喊。

李青山出门看到来人，急忙赔笑迎进院子，“铁牛哥，快进来。”

来人叫李铁牛，是村长李堃的管家，也是他对外办事的负责人。

很多原本村长出头的事，都是李铁牛负责，村里人见到李铁牛，就知道他代表着村长，对李铁牛也是格外尊重。

别看李铁牛这个名字粗犷，但他本人却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看人时总是眯着，让人搞不懂他内心想法。

坐在堂屋，上茶。

李青山陪坐在旁边，“铁牛哥，我们家的灵米1200斤都已整装完毕，就等着您来查验数量和品质。”

李铁牛笑道：“早听村里人说，你们家灵米丰收，非但没亏欠，反而多了600斤，很厉害嘛，全村就你家最厉害了。”

李青山讪讪笑笑，“也是运气，我们都是按照正常的种植步骤，没什么特别门道。”

李青山不知李铁牛所谓何事。

从以往打过交道来看，这老头一肚子主意，从不虚说半句废话，看似随意拉家常，往往隐藏危机。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出一阵吵闹声，还有女人的哭喊。

陈小婉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不知李铁牛在家，还在院里就喊道：“夫君，我刚听人说，前面村头王林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踏入堂屋，她才看到李铁牛，有点尴尬地赔笑，“铁牛哥也在。”

李铁牛笑笑，“王林他们家不按量上交灵米，也没有上交意愿，只能被带去矿场，不过他们家地不多，也就亏欠几百斤，干个一年半载就能回来。”

李青山和陈小婉面面相觑，李铁牛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却是家破人亡的悲惨故事，村里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虽然王林和他们家关系一般，但听到这个消息，依然为他们感到难过。

“不过……你们家不用担心，你们种植灵稻水平高，村长知道后非常高兴，刚好王林家多出三亩灵田，就让你们接着种。”

“那不行啊！”

李青山惊慌失措，急忙出声拒绝，三亩灵田已是悬挂在头上的利剑，现在加到六亩，碰到不好的光景，他不得在矿场里将地脉挖穿。

“噢，你不愿意？”

李铁牛端着茶杯，却迟迟不送到嘴边，而是笑眯眯盯着李青山，他虽然笑着，李青山却从其中看出几分淡漠的戾气。

他突然想起，村里人都在传言，这个李铁牛是个中阶武师，若是惹恼他，说不定顷刻之间，自己和妻儿都会受到伤害。

李青山稳定心绪，赔笑道：“铁牛哥，你看啊，我们家就我一个劳力，小婉现在怀着孩子，小石头又年幼，都帮不到忙，现在那些地操持下来，我都很勉强……”

“不见得吧，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李铁牛喝干杯中茶，一点点嚼着茶叶，笑眯眯地说：“青山兄弟，村长为我们李氏一族殚精竭虑，你可不能拖了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