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月
- 假面骑士:从龙族黑天鹅港开始
- 绫曲
- 2015字
- 2025-05-23 00:01:22
“不不不,没必要那么感激。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苏九摆了摆手,谦虚的笑道。
“如果没有彼得罗维奇先生的引导,恐怕我们早就迷失在这片杳无人烟的雪原上了,说起这点,我们还得感谢他呢。”
苏九环顾四周,目光掠过简陋的屋内陈设。
厨房铁锅里飘出的土豆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但寥寥几颗土豆显然不足以填饱二十多人的肚子。
娜塔莎顺着苏九的视线望向厨房,强撑起笑容,声音却低了几分,“没事,地窖还有一些余粮,应该...”
话到一半,她的目光扫过满屋子风尘仆仆的旅人,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用袖口擦去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应该够吧?
苏九看出了她的尴尬,忽然拍了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晚饭的事情不必担心,我们路上遇到了几只野猪,刚好可以当作今天的晚饭。”
他转身走向雪橇,从一堆物品下面拖出两只体型硕大的野猪。
二师兄死得很干脆,浑身上下不见半点伤痕,唯有咽喉处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痕。
“今天晚上就吃这些吧,应该够了。”苏九笑着说。
夜色渐深,用过晚餐后,苏九婉拒了娜塔莎让出床铺的好意,带着众人在二楼安顿下来。
当天晚上,他没有睡觉,独自一人爬到楼顶看着月亮。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满明亮,皎洁的清辉洒在雪原上,将前几日暴风雪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怎么,今晚的月亮特别好看?”楼下突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零号不知何时已站在屋檐下,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少年轻巧地跃上屋顶,积雪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声音,他站在苏九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轮月亮。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过瘾,零号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木质的小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递给苏九。
“尝尝?西伯利亚特产的伏特加。”
“不了,我不喝酒。”苏九谢绝了零号的好意,目光仍盯着那轮月亮。
零号轻笑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口。烈酒顺着喉管烧下去,在胸腔里燃起一团火。
两人就这样并肩而立,任凭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苏九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倒映着月轮,仿佛盛着万千思绪。
“零号,你说这片雪原上的月亮,和家乡的有什么不同。”
零号轻笑一声,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格外明显,“月亮从来都是同一个,不同的只是看月亮的人。”
他偏头看向苏九:“怎么了,你想家了?”
苏九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我读过你们那里的古诗。”零号忽然说,手指轻轻敲着酒壶。
“是个叫李白的诗人写的《静夜思》,对吧?”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零号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他的发音有些生涩,却意外的标准。
这番话确实触动了苏九心底最深处的那道伤痕。毕竟,他是个穿越者。
先前因为忙于筹划如何逃出黑天鹅港,他根本没时间细想这些事。
那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赫尔佐格。
如今赫尔佐格已死,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思乡之情,在这异乡的月夜里,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想家了,很想很想。
夜色渐深,苏九轻轻靠在烟囱旁,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迅速消融。
“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很喜欢看月亮?”零号问道。
“何以见得?”
“你们那些诗啊词啊,不都是这样写的吗?”零号撇撇嘴,学着古人的腔调摇头晃脑。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好像不管走到哪儿,只要看见月亮就要想家似的。”
“你说的对。”苏九嘴角微微上扬。
“没想到你能记住这么多诗句,你很喜欢中国吗?”
“有点吧。”零号目光微凝,似在追忆。
“我在那里经历过一些事情,中国的文化我也蛮喜欢的。”
“今天的月亮让我想起来一些事情。”苏九说。
“比如?”零号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比如...”苏九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方。
“我小时候在家乡,每到月圆之夜,母亲就会在院子里摆一张小桌,放上月饼和茶水。她说月亮上住着嫦娥仙子,能听见人间的愿望。”
“那时候,我总是迫不及待地等着月亮最圆的那一刻,因为那时候母亲会讲嫦娥奔月的故事,还会让我对着月亮许愿。”
苏九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每年都许同样的愿望。”
“什么愿望?”零号忍不住问道。
苏九笑了笑:“希望全家人永远在一起,平安健康。”
零号侧过头,月光在他瞳孔中流转:“你母亲现在还做这些吗?”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下一秒,在零号惊异的目光中,苏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
酒很烈,很冲,像是有一股火焰从喉管直冲到他胃里,连经过龙血强化的身躯都扛不住,呛得他直咳嗽。
零号大笑,“你们中国人连伏特加都不会喝?”
“请不要开地图炮,谢谢,只是我个人酒量欠佳罢了,我们那边能喝的人可多着呢。”苏九擦了擦嘴角,不服气地反驳。
“我们喝白酒,茅台,五粮液,比这醇厚多了。”
“听起来像是女人的饮料。”零号做了个鬼脸,夺回酒壶又灌了一大口。
苏九摇了摇头,思绪重新回到月亮上,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让他想起了中秋。
“零号,你有没有想过。”苏九说。
“如果有一天你能去任何地方,你会去哪里?”
零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苏九以为他不会回答。
“不知道,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他说。
“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些孩子,总不能一直带着这些累赘吧?”
零号话锋一转,就像是刚才的对话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