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度陈仓，挖墙脚

老汉仍有些犹豫：“喝了粥，不会逼俺们干啥吧？俺家还有小孙儿，可不能去犯险。”

赵启连忙摆手，大大咧咧道：“哪能呢！就是让大伙吃饱饭！那么多人都去了，也不差您一个！咱这是替天行道的义军，绝不强迫人，全凭自愿！”

老汉这才彻底放下心，眼中满是感激。背上半大的孙儿，急匆匆往粥棚赶去。

…

粥棚这边，赵虎站在高处，见三大首领进了县衙。立刻朝着他们手下，那些昨夜刚裹挟来的流民，大声喊道：

“那边的兄弟！都过来喝粥了！管饱！别傻站着啊！”

流民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真不要钱？俺可没钱给。”

赵虎面无表情，将一碗粥递过去：“当然不要钱！那县令和四大家族黑心肝，把救命粮都卖了。

才让你们在城外挨饿受冻，多少人活活饿死！

我们大将军心善，看不惯这等恶行，杀了县令，就是要救你们的！”

那人也顾不上听他说什么，接过粥便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流民见状，一窝蜂涌了上来。赵虎一边分发粥食，一边高声说道：

“各位兄弟听好了，我家将军乃行大义之人，你们那三位首领，也都是我家将军麾下。

不信瞧瞧，他们是不是进去拜见将军了？日后大家一个锅里舀饭，将军让某给大伙重新编排队伍。”

流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赵虎打的什么主意。

可他们昨日才投靠三大首领，哪有什么忠心可言？况且第一顿饱饭还是赵炳这边给的，转投他人又何妨？

当下便有人问道：“跟着你们有啥好处？”

赵虎笑着扫视众人：“别的不敢说，吃饱饭管够！大将军仁义，只要肯来，就是自家兄弟。

日后不幸战死，家眷也由将军照料，衣食无忧！总比跟着那三位，被当牲口使唤强！”

流民们闻言，纷纷心动，低声议论起来：

“反正跟着他们也是吃苦，不如试试……”

“就是，能吃饱饭，家眷也有着落，划算啊！”

赵虎正要继续劝说，忽见大刀疤手下一个魁梧汉子冲了过来，大喊道：

“弟兄们别听他胡言！他们能给的，我家大当家也能给！”

赵虎冷笑一声，话语中也尽是不屑：

“我家将军麾下千余人马，营中不论资历，只看功劳与武艺。

有本事的，很快便能身居高位。就算武艺平平，立了功也能出头。

你们跟着那三位，但他们可有将你们当成自己人看待？

你们来我这粥棚吃粥，可曾看见他们的人过来？

怕不是早就在私下里吃饱了！所以这才不用来某家这粥棚喝粥！”

这话戳中了流民们的痛处。

昨夜抢了一夜，如今喝粥却都说没钱。

原因无非那么两点。

第一种人家首领没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能捞钱的地方根本不带他们。

第二种就更残酷了，这些首领会收缴这些流民，抢过来的财物。

魁梧汉子急红了眼，拔刀指向赵虎：“你竟敢挖墙脚，就不怕坏了你家将军名声！”

赵虎神色不变，抬手一挥。

陆山立刻领着百名持枪士卒赶来，上百杆自制的长枪，对准魁梧汉子，气势骇人。

赵虎又看向流民，冷声道：“都瞧见了？这等乌合之众，我家将军麾下有千来号弟兄。

那三个首领…不，是那三个匪首拿什么比？”

流民们这下是彻底倾心，纷纷高呼愿意投靠。

魁梧汉子见状，急得直跺脚，狠狠瞪了赵虎一眼，朝着县衙冲去，却被门口数十名持矛士卒拦住。

……

县衙内，矮矬子追问划分之事。

“如何划分？”赵炳重复了一遍，脸上笑意尽褪，眼神冰冷如刀：

“这县令是我带着弟兄杀的，这城门是我带着弟兄开的。你算哪根葱，敢来分老子碗里的肉？”

此言一出，大刀疤与老山羊脸色也沉了下来。大刀疤皱眉问道：“赵好汉这是何意？”

赵炳猛地起身，踏着台阶而下，居高临下睨着三人：

“道上规矩，谁打下来的归谁。你们若想抢食，要么放手一战，赢家通吃，输家滚蛋。

要么归顺于本将军，凭你们的能耐，本将军给尔等个百户之职，手下管着上百人，不比现在风光？”

三人这才明白，赵炳这是要吞并他们。

矮矬子冷哼一声：“赵好汉莫要夸海口！你就算有千人又如何？我等也不是好惹的！

我等手下加起来也有四百多人，你若想硬吞，小心崩了牙！”

正说着，县衙外突然传来急切呼喊：“大当家！快出来！兄弟们都被人挖走了！”

赵炳一听，顿时大笑起来：“我这牙口好得很！不过如今尔等没了讨价还价的本钱。若肯投靠，本将军还能赏尔等个总旗当当。”

三人脸色骤变，心中隐隐有了不祥预感，急忙起身往外跑去。

赵炳也不阻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他们那百来号人，如何与自己上千大军抗衡？

赵炳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条斯理地抬脚跟了上去。

那被士卒拦住的魁梧汉子，见三位首领出来，连忙抢上前去，将外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明。

大刀疤青筋暴起，老山羊气得胡须乱颤，矮矬子更是双眼冒火，三人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这赵炳行事也太过霸道，竟然将他们骗入县衙，让手下在外面挖他们墙角，实在是欺人太甚！

矮矬子怒目圆睁，转头质问：“赵好汉，你手下这般行事，是何道理？”

赵炳负手而立，神色淡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本将军在县令府中得了些粮食，念及城中百姓受苦，便开棚施粥，难不成这也有错？

至于你手下那些兄弟愿投于本将军，你怎么不问问自己？

本将军连面都未曾露，他们便改换门庭，足见你们平日里是如何待手下的！”

话音刚落，赵虎快步跑来，神色冷峻中难掩一丝兴奋：

“大哥！此番又收编了三百余人，剔除老弱病残，刚好能整出两个百户的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