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蜃楼里的碱水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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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的沙粒拍打着吉普车防弹玻璃，秦骁看着导航仪上跳动的坐标。后座的双鱼玉佩正在吸收月光，玉佩表面浮现出等高线图，指向三十公里外的流沙区。凌烟突然按住他调频的手：“有东西在模仿中科院救援信号。“

车载电台发出刺啦声，1958年的求援电报在舱内回荡：“我是彭加木...双鱼玉佩启动失败...青铜门里有活物...“声音突然扭曲成婴儿啼哭，仪表盘所有指针逆时针疯转。

轮胎爆裂的瞬间，秦骁踹开车门。流沙中伸出无数裹着防化服的手臂，指骨穿透橡胶手套，指甲缝里塞满骆驼刺。他挥刀斩断腐手的刹那，沙丘背面升起十二盏孔明灯，灯罩上绘制的却是DNA双螺旋结构。

“是沙民！“凌烟的峨眉刺钉住袭来的头颅，腐烂的面罩下露出机械义眼，“他们体内有生物芯片！“

唐横刀劈开沙暴，刀锋与隐藏的合金骨骼碰撞出火星。秦骁突然收刀后撤，刀身映出沙地下蠕动的黑影——那不是影子，而是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金属沙虫。虫群汇聚成金字塔形，塔尖浮现全息投影的彭加木影像。

“秦同志，请立刻停止初始化...“影像突然扭曲，沙虫金字塔轰然坍塌。秦骁从虫尸堆里捡起锈蚀的军用水壶，壶身刻着“PGM-58“，裂痕处渗出蓝绿色黏液。

双鱼玉佩突然发出蜂鸣。玉佩中心裂开，露出微型反应堆，辐射指数瞬间爆表。秦骁用深衣裹住玉佩，晶状体吸收辐射后浮现出罗布泊地下结构图——青铜门就在他们脚下三百米，但门前的生物污染指数足以杀死非洲象群。

“闭气。“他甩出登山索缠住凌烟，唐横刀插入沙地拧转刀柄。沙层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垂直井道，井壁的胡杨木桩上钉着六十年代的防化兵尸体，胸牌编号与彭加木科考队名单完全吻合。

井底传来齿轮咬合声。秦骁踏着坠落的吉普车残骸缓冲落地，战术手电照亮锈蚀的青铜门。门环是衔着玉佩的阴阳鱼，鱼眼处的扫描仪突然亮起红光：

【基因检测中...】

【宿主线粒体DNA匹配度：100%】

门缝溢出的寒气在地面凝成霜花。秦骁伸手推门的刹那，视网膜弹出警告：【检测到时间褶皱，建议启用克莱因瓶协议】。他转头看见凌烟正在融化——她的发梢变成彩色像素点，皮肤呈现老式显像管的扫描线纹路。

青铜门轰然开启。门内不是地宫，而是铺着白色瓷砖的实验室，穿着六五式军装的彭加木正在记录数据。他身后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与秦骁容貌相同的克隆体，编号从“壹“到“柒“。

“你来了。“彭加木转身露出机械义肢，掌心投影出1958年的实验日志，“当年我们在门后发现的东西，正在通过你实现...“

枪声突兀响起。彭加木的太阳穴炸开，子弹穿过头颅却无血迹。暗处走出手持改装五六冲的少女，她防化服上潦草地写着“彭小木“，胸牌是倒挂的双鱼玉佩。

“爷爷的脑波在1964年就上传了。“少女枪口冒出青烟，“现在控制这具身体的，是门后的东西。“

实验室突然倾斜。培养舱集体爆裂，克隆体睁眼的瞬间，秦骁胸口的立方体突然共振。他挥刀斩断连接克隆体的脐带管，营养液在空气中凝聚成甲骨文字：初始化即格式化。

“它们要重启系统！“彭小木扯开领口，锁骨处的条形码扫描出警告信息，“青铜门是沙漏，我们的时间正在被...“

地震吞没了后半句话。实验室地板塌陷，三人坠入更深的洞穴。秦骁在坠落中挥刀刺入洞壁，火星照亮岩画——画中古人正在膜拜青铜立方体，而立方体里封存着星系漩涡。

双鱼玉佩突然悬浮，在虚空中拼合成星门。门内伸出缠绕触手的机械臂，腕部装甲刻着大篆：“瑶池“。凌烟突然惨叫，她的右手正在变异成晶体结构，指缝间长出硅基珊瑚。

“抓紧我！“秦骁用深衣裹住三人，晶状体在黑暗中组成茧状防护罩。当机械臂抓住光茧的瞬间，他们被拽入星门，身后传来整个罗布泊盆地塌陷的轰鸣。

......

失重感消失时，秦骁正躺在青铜祭坛上。穹顶的星空图在缓缓旋转，但组成猎户座的不是恒星，而是无数发光的数据节点。彭小木呕吐着爬过来，手中探测器显示辐射值异常：“这里不是地球...是数据具象化的夹层空间...“

祭坛突然亮起符文。半空中浮现七个培养舱，分别标注着从“周口店“到“广岛“的坐标。秦骁看着“广岛1937“舱体内漂浮的胚胎，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那是他亲眼见过的长崎蘑菇云。

凌烟的水晶右手正在侵蚀全身。她苦笑着举起峨眉刺：“给我个痛快吧。“秦骁却劈手夺过武器，刺入自己左臂。金色血液滴落在水晶上，竟让变异过程开始倒流。

“我的血清是系统杀毒程序。“他甩掉血珠，伤口已自动愈合，“现在感觉如何？“

星图突然暗了一半。机械运转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秦骁看见无数青铜兵马俑正在列队行进，它们手持的冷兵器却是激光发射器。领头将军俑的面部装甲裂开，露出林耀阳被烧焦的脸。

“惊喜吗？“林耀阳的声带发出电子音，“我的意识上传到了兵魔神主控端...“他挥动令旗，兵马俑阵列举起武器，“而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1/60。“

秦骁突然笑了。他扯开深衣露出胸膛，金色立方体正在浮现玛雅历法图案：“知道为什么系统选择我吗？“唐横刀刺入祭坛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数据化坍塌，“因为你们都是旧版本的冗余代码。“

林耀阳的电子眼突然爆出乱码。兵马俑阵列集体倒戈，激光束交织成牢笼困住主将。秦骁踏着数据流走向星图核心，手中的双鱼玉佩正在吸收坍塌产生的能量。

“初始化进程3/7完成“

“瑶池服务器已格式化“

彭小木看着恢复原状的凌烟，突然拽住秦骁衣角：“你究竟是谁？“

战术手电照亮祭坛背面，那里刻着令她血液凝固的文字——“瑶池主控中心建于公元前2600年，管理员：秦“。

流沙从穹顶裂缝倾泻而下。秦骁劈开空间裂缝，将两人推出夹层：“告诉国安局，下次派人跟踪，记得换掉带放射性同位素的追踪剂。“

......

敦煌夜市飘起孜然香时，秦骁正蹲在沙洲戏台角落。手机播放着罗布泊核试验的新闻，他蘸着羊肉汤在桌面画出星图。当老板端来碱水粽时，粽叶上的纤维突然组成甲骨文：【初始化进程4/7：唤醒祝融】

戏台突然敲响急急风。演关公的武生转身亮相，脸谱却是青铜饕餮纹。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劈向秦骁，刀光里藏着机械传动声：“应龙大人有请。“

秦骁咬断粽子里的枣核，吐出的果核击碎刀锋。他望着夜空中突然出现的第二个月亮，那“月亮“表面清晰可见环形山与外星基地：“这次是南天门还是奥林匹斯山？“

系统提示在此时刷新：

【警告：检测到地核冷却加速】

【剩余时间：71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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