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热火朝天

卢卡斯倚在回廊的木桩上，望着沟壕里此起彼伏的铁锹和工人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感慨。

现在，他们正面临整个工期最耗时，也最耗精力的阶段。

要挖出一条总长近300米的深沟，没有足够的铁锹，大家只能一小时一换，轮流干活。

这种轮班制能保证效率，但铁锹的损坏速度大大提高，不得不花费时间修理。

卢卡斯找到莱纳，询问挖掘沟壕的进展如何。

“实际操作起来，比预期还要慢很多，您看那边。”

莱纳指向沟壕的作业现场。

“照这个进度，今天最多挖20米。后面速度提不起来的话，预计的工期要延后2-3天。”

“还有，隔壁那条街道的树全都砍完了，老汤米那边清点的围栏数量还是不够。”

“木料的问题，卢卡斯先生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工作全部交给我们就好，排查感染者的事情，我会和里昂先生沟通。”

莱纳能够解决这个事，卢卡斯不再多问。他望着忙碌的人群，忽然想起什么。

“现在两组轮流工作，找几个休息的人去收集树叶。用库房的针线，把这些树叶缝合成垫层。”

莱纳想了想。“缝合垫层算额外任务吗，我想给这些工人2点积分。”

“可以。”

得到卢卡斯的同意，莱纳冲着休息的工人吆喝起来。“二十二个树叶垫层，来几个手巧的。”

在他的招呼下，阿米娜和其他两位妇人登记好姓名后，前去收集树叶，并开始制作垫层。

卢卡斯注意到几个工人将做好的木料和铁网缠在一起，拼接成一面密不透风的木制围栏。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不再使用铁丝网。”莱纳解释道，“这次选用紧凑型的木制围栏，可以防止感染者爬上来。”

“只是这样一来，会需要更多的木料。”

卢卡斯倒不担心木料的来源，营地的安全才是重点。“你是对的，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明白。”

时间过得很快。

工人们连续不断地挖掘，地面的凹槽越发明显。他们将泥土堆积到营地中央，后面会用来制作陶器。

此时，厨师搭好了木架，将麋鹿搭在上面，剥掉皮，掏空内脏，再将肉分成两份。

一份炖，一份烤。

两份的肉量完全够分给营地的二十二人。

他将木棍垒成塔形，架在篝火上，放好用来炖煮的陶锅。接着去库房取木柴。但想要维持几个小时的炖煮，库房里的柴火显然不够。

厨师朝制作围栏那边的场地走去，看看能不能捡到一些边角料。

“嘿，放下，大块头，我们正在用这里的木头！”

厨师把木料往肩上一扛。“哈，巧了，我也要用。”

“听着，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懂不？”

“行，但我想说的是，库房柴火不够了，如果想吃鹿肉，最好还是识趣点。”

他俩因为木材的分配出现了争执。回到营地的里昂及时制止，并让厨师先拿走合适的木料，外面的砍伐队很快就会运送新的木料回来。

等里昂解决了这个问题后，莱纳匆匆赶来。“里昂先生，营地忙不过来了。”

“你在忙什么？”里昂并不是追责，而是看莱纳一身的泥土，觉得有些好奇，“到哪去了，给自己弄一身灰。”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还没习惯挖的沟，摔到坑里了。”莱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没摔到哪里，就是狼狈了点。”

“没事就好。”里昂先是让搬水工人把水放到仓库里，接着询问，“现在有个问题，我们接水很麻烦，容器太小，效率低，来回一次也就够半天的量。”

“想个办法，能不能搞个推车，营地里再弄一个大点的水缸？”

“当然没问题，”莱纳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只是要稍晚一点，老汤米现在忙着做围栏，实在脱不开身。”

“而且，熔炉现在也在用，赶时间的话，我做一个专门做陶器的炉窑。”

里昂看向工作台。

老汤米忙着处理围栏的杆子，两个工人正将新做的铁丝缠在处理好的木杆上。

捆好的围栏，已经有了两三米长。

熔炉火烧得正旺，不停有人从营地外将铁网送来。

“行吧，你加油干，我们再去一趟河边。”

营地里现在只剩三个空陶壶，再去一趟肯定够了。

里昂叫上工人再次出发。

莱纳也没闲着。

他找来大孔过滤网，先筛一遍土，再往细土里倒水搅拌，形成粘土。将其捏成圆饼，不断拍打，在上面扣出十几个洞眼。

“炉排做好了。”

本来，炉排应该放在阳光下自然晾干，但现在赶时间，莱纳将其靠在篝火边上慢火烘烤。

他回到坑里，踩住剩余的粘土，反复碾压，用木棒将结块的泥团捣碎，时不时加点水，最后撒上一些树叶防止干裂。直至坑里的东西全部混合，莱纳才停下来。

“嗯...还有风箱。”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在地上重新挖洞作风箱，把混合好的粘土放进洞中，做出一个粘土墙，掏出洞口留作通风。

接下来，只需将干燥的炉排盖在顶上，用粘土再围上一圈，等它加热变干，继续沿着炉排加高。

“窑墙也搞定了。”

点燃的树枝在窑口噼啪炸响。

莱纳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想着制作陶器的炉窑大功告成。

半小时后，炉排已经烘干，莱纳开始水缸的制作。

新水缸的容量是平常装水陶器的三倍，可以装下近200升水，足够他们一天的用水量。

有了这个大家伙，他们可以减少外出取水的频率。

莱纳将炉排敲碎，和粘土混合，捏出大水缸的底座，再揉出粘土条，围住底座，重复这个操作，直到捏出一口大缸。

因为水缸尺寸过大，做好后只能放在外面静置，等自然干燥。

趁这期间，莱纳又找到废弃的车轱辘和木头，给运水的队伍做了个简易手推车。

忙完这些，时间已经来到下午4点。

夕阳落下，外出运水的工人已经回到营地。

鹿肉的清香味弥漫着整个营地，串起来的鹿肉被火烤得滋滋冒油。

眼瞅着就要开饭，莱纳找到卢卡斯，告诉他树叶制成的垫层已全部做好。

莱纳将其中一张垫层递给卢卡斯。

“卢卡斯先生，瞧瞧，刚做好的，摸着果真比草垛舒服多了。”

卢卡斯拿着这个垫层，左看右看，在皮肤上摩擦，确实感觉不错。

“辛苦了，晚上发下去，让大家早点用上。”解决一件心事，卢卡斯心里痛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