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轻装简行的原因,三人抵达豫州城的时间竟比预想中要早上几分。
经过几日的休养,罗峰的伤势已经不影响他的动作了——顶多就是伤到的那一侧肩膀发力时会一阵阵的痛。
不过经过白芷仔细查看后判断,等伤彻底好了就不会了。
甚至若是休养得当,那被砍出缺口的骨头也有机会长回来。
上官越目睹了这一全过程,不得不感叹药王谷的药粉的神奇——仅用了几天罗峰的肩膀便长出了新的肉,还没有一丝感染的迹象,这“药王谷”果真名不虚传!
而白芷呢,自然是要回药王谷的。
当上官越好奇询问回药王谷是否与自己顺路时,白芷只是点了点头。
“嗯。”
很有白芷风格的单字回答,没有解释,也没有说顺路到哪里。
但既然顺路,罗峰和上官越也乐意捎带她一程——不收钱的那种!
当然,有白芷在,上官越也安心了不少。
免费的保镖,何乐而不为呢?
上官越相信,以对方的性格,自己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恍惚间,三人便已到了豫州城下。
上官越和白芷一左一右跳下马车,原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在硬邦邦的车板上一坐就是大半天,上官越的屁股都快坐麻了。
豫州,同其他州一样,既是涵盖管辖下属县城的“州”,也是一座“城”。
三人排着队,交了入城的银子后,守卫便愉快地进城了。
“这位小爷,还有白芷姑娘,那在下便先告辞了!”大街上,与二人约好再次出发的时间,罗峰便告别了二人,回罗家复命去了。
上官越心不在焉地应着“好”,眼睛却在城中四处打量着。
这就是大城市吗……感觉跟我的苍山县没啥不同啊……
好吧,这里确实比苍山县要繁荣了那么一点点……
上官越四处打量着,城里的各个店铺简直让他眼花缭乱——不但有茶馆,还有酒楼和花坊……
就连那只在上辈子的课本里听说过的“勾栏”都有。
豫州城的一切简直让他大开眼界,看什么都感觉新奇。
反观白芷的反应就显得平淡了,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对了!”正当上官越还在幻想自己等下该怎么光明正大地进行一个名为“勾栏听曲”的操作而不被白芷鄙夷的时候,却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晚上该住哪?”
虽说三人已经好几天风餐露宿,但现在进了城,总不可能继续找个干燥的空地便睡吧?
不行,这几天必须好好休整——起码也得找个类似客栈的落脚的地方,再吃个饭、洗个澡、按个摩、针个灸才行……
当然,后面几个是上官越胡说的。
虽然已经决定好了,但真到了行动的时候,上官越却犯了难——他压根没住过客栈啊!
不过好在上官越的脸皮不一般,可以在不同的场景自适应变化,最后硬是找了个不错的客栈安顿了下来。
“二位客官,房间在二楼,请——”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上官越终于能够沐浴更衣,然后清爽地走在豫州城的大街上。
“吃点什么,我包了!”走在街上,上官越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在这里消费虽然花的钱要比在苍山县要多一点,但这对于身上有几千两银子的上官越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进城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身上的银票能不能流通,后来发现是通用的之后,上官越在钱庄抬手便换了五百两出来。
为此,甚至惊动了钱庄的掌柜。
没办法,原本上官越不愿如此招摇的,但奈何他身上最小面额的银票便是五百两——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千两面额的了。
白花花的银子带在身上,上官越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股豪气直冲云天,豪迈之情不禁溢于言表。
然后他……不可避免地飘了。
不过由于白芷对吃饭的态度是“随便”,所以上官越便就近找了个酒楼。
说是酒楼,但其实也就是个可以喝酒顺带着吃饭的地方。
虽说这种地方消费一般都不便宜,但上官越现在可以说是指环里堆满了白银,只要收费不太离谱他都能接受。
“二楼雅座……二位客官里面请。”门外的掮客吆喝道,随后店小二就将二人引上了二楼。
“二位客官来点啥?”还未落座,小二便殷勤地围在上官越身边问道。
不得不说,这种人就是有眼力见,一眼就能分辨出花钱的是谁。
谁花钱,自然谁就是大爷。
“先不急。”上官越摆摆手,见二楼尚有许多空座,便兀自挑选了起来。
“找什么?”
明明是想挑个好点的位置,上官越四处张望的样子却让白芷以为他遇见了熟人。
“找个靠窗的雅座。”
“为什么?”白芷有些不解。
在她眼里,在何处落座似乎并无区别。
可上官越却不一样——他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就喜欢找个避开过道的位置。
但话到了嘴边,就不是这样说了——
“方便等下吃到不好吃的东西可以连盘带菜一起撇外面去。”上官越突然想起来前世某道地域名菜的传说,脑子一抽,下意识说道。
“……”
小二的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这不会是来找茬的吗?
不过店小二显然是个懂事的,朋友之间开玩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有了,就这里了!”当目光扫过某个角落时,上官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贴墙、靠窗、还是角落没人打扰,这简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宝座”!
还没等小二跟上,他的屁股已经在桌前坐下了。
“小二,点菜!”
上官越终于挑得心仪的雅座,可小二却一反常态、彷徨不敢前。
“这位爷……”小二一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您这个位置,不能坐啊!”
“不能坐?”上官越下意识的挪开屁股看了眼底下的凳子。
很好,很光滑,看来平时也有抛光打蜡保养……
“为什么不能坐?”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