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稳定的武感

半面金属挂布高悬，满是电子屏闪动的教室内，唯有中央的讲坛漆木。

满头白发的老者，揣着一根拐棍，瘫坐在皮质的座椅上，呼吸间，身上的肌肉都在随之颤抖，下方的座椅时不时发出‘咿呀’的呻吟。

这便是新杭武大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白发阎罗——尉迟羽。

他的右手把玩着由兽眼雕刻成的珠子，其中一只眼睛向上斜视，冷眼盯着上课的这群学生。

“哼，就因为是大课，所以就来了这么点人吗？”

“我的每一节课，都是可以发著作的！”

“一共2986个学生，我两天上一节大课，每次到场的，不过600人。”

“呵呵，告诉那些没来的蠢蛋，下节课我随堂测验，没考过六十，缺考的，这门课就准备重修吧！”

说完，他推了推自己满是电子标记的眼镜，清了清嗓子，这插上课件密匙，打开了光幕。

这时，上课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楚文看得出，这老师身上散发的呼吸法痕迹极重，不愧是新杭武大的老师，哪怕是一门理论课的老师，放到武馆恐怕都是一员猛将！

“我的课，核心点，永远是武道的精神与感悟。”

“你们来新杭武大，最关心的肯定就是‘武感’。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这是只有九所武大能教你们的。”

“在其他地方，想都别想。”

“但就你们这个态度，还想有‘武感’？哼！做梦！”

课堂的气氛又一次冷了几度，先前便没有几个学生吱声，现在更是没人敢说话了。

尉迟羽指着光幕上的课件，一字字说道：“武道的诞生，其实是伴随着人类的进化。”

“换句话说，人类在进化，武道也在进化，若是武道进化快了，人类就淘汰了，若是人类进化快了，武道也就淘汰了。”

这句话，引得楚文深思。

这话，让他想到了‘浑源珠’中的血气值。

血气值便是加速武道的进化？那他自己若是跟不上血气值的提升，就会被淘汰？被吞噬？

虽只是一个假设，但也让楚文第一次正视浑源珠的力量。

毕竟，这等让自己，单单吃饭喝水就能突破的力量，真的没有风险吗？

“而只有当武道与人类的进化，到达所谓的平衡，才是真正的进化！”

“这就是我的进化平衡论。”

“我的所有课，都围绕进化平衡来阐述，包括一些历史事件，保密的、不保密的，我都会套入这一观点。”

“所以，你们若是武道之心不够坚定，便会被我的理论影响。”

说到这，尉迟羽的眼中闪出一点寒光。

“上回我说到，五百年前，曾有一抹星光笼罩在全球的上空，导致了武道突变，进化飞速，而人类的进化慢了一步，被海中的群兽抢先了。”

“兽类本就在野外生存，应对恶劣环境也都是靠优胜劣汰，而人类有着热武器，最多也是人类之间的冲突，生的安逸。”

“武道突变，群兽诞智，称之为妖；人族奋起，进化武者。”

“妖便是兽的进化，而武者便是人的进化。”

“两者达到平衡，就像是武道的意志一样，但‘武道’本身没有意志，这只能归因为一种假设。”

“曾经，陆地上有绝对的霸主生命存在，却在人类诞生之前便灭亡了，也许也是武道的缘故，那等霸主无法把握住‘武道’，便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把握住‘武道’的人，名叫李封阳，他是第一个诞生的战神级武者，建立起了第一个统一对抗妖族的防线。”

“之后，又陆续诞生了数个战神强者，他们在后方建立起了武者培养体系，才有今天的蓝星联盟雏形。”

“李封阳作为第一个战神，他虽然发动了对周边国家的侵略，但对于人类幸存至今的贡献，无法磨灭……一切都需要以‘平衡’的观点来分析，以那个时代的背景，去分析一个人的动机……”

“而也是李封阳，第一个提出‘武感’这一观点。”

“‘武感’说到底，是一个人对于武道的契合度，契合到何种程度，便能表示他未来的武道能走多远，也就是一个武者的上限！”

说到这，所有人都猛然抬头，盯光幕中的内容。楚文也是一样，没想到自己来的第一堂课就能听到这等内容！

“想提升‘武感’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去龙脊回廊走一圈，全程走下来，你未来必定是战神。”

尉迟羽脸上带着坏笑，光幕中的内容变成了一个视频。

只见那视频中的几个男子，个个七窍流血，面色苍白，甚至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一个个都被绑在病房的床上。

“这些，就是你们的学长、学姐们。”

“这就是强行提升‘武感’留下的后遗症。”

“你的身体没办法承受这等‘武感’的威力，便会被‘武感’破坏全身的神经，也就是变成傻子。”

所有人刚才燃起的信念，顿时被浇了一桶冷水。

“至于掌控‘武感’的方法，那就是锻炼。”

“这锻炼就是你们理解的锻炼，有事没事，多去操场跑个几天几夜，绝对比你们去龙脊回廊自残强。”

台下顿时发出了不小的骚动声，个个都有些无语。

而尉迟羽瞥了座位上的一群学生，眼中也是带着偷乐。

“‘武感’越强，对于一些武技的掌控也越来越快，这些都是大家有共识的。”

“你们若是谁对‘武感’有兴趣，我这边还缺一个科研助理，可以联系我。”

“哈哈哈，这些都是题外话，接下来讲龙国武道历史上的名人，风流事多得够养活几个八卦杂志……”

说到这，一些人更是竖着耳朵听起来。

楚文则是停下了记录，开始梳理之前记下的重要信息。

他习惯用文字记录，光脑虽然有实时记录，但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我听说……那病床上的学长学姐，都是尉迟羽以前的研究生。”

“不会吧…难怪他收人。”

一群学生消息灵通，不然也不至于一个战王级武者老师的科研助理会招不到人。

人体实验啊！谁敢去！

“那人是谁啊，上这种水课怎么还做笔记？”

“不知道，听得我困死了，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人族创业艰险，什么前辈抛头颅洒热血的……尬不尬。”

几个坐在楚文身旁的学生，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说话。

这人估计是哪个死脑筋，记笔记不就是感动自己的事……学进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