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露栖

{选择一：就近找宾馆住上一个晚上，明天下午再归家。奖励：20点数}

{选择二：管他这么多！直接回家休息！反正下半夜还有兼职要干，需要补觉。奖励：500点数}

{选择三：马上打车去姜家找姜昼眠，向她说“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请姜大小姐包养我吧！”，奖励：500点数}

“……”

这到底是个什么系统？

这后面是个什么鬼选项！？

什么叫“我坚持不下去了，请包养我吧”？

段骁自认为，他还没有落魄到要去求别人包养自己的程度。

那种需要看人脸色，没有主权的生活他还不想过。

在奖励一样的情况下，段骁果断进行最正常的“选择二”。

他本来就是要回家的，还能白嫖五百点数，何乐而不为呢？

段骁轻轻漫步在小区郁青小路上，

虽然雨小了不少，但是树叶上的积水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风一吹，水滴携着碎槐花落在身上，

之前少女给的白伞，段骁还是拿在手上，像只小拐杖一样。

看着那做工精良的伞。

段骁边走边想着…

第二次的选项触发很明显不如第一次的奖励多。

这个点应该和选项的风险有关？

自己回个家能有什么风险。

难道还是看人吗？

段骁不解，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既然出现了选项，他还不知道这个系统有什么鬼，

说不定自己正常回家会出现些问题...

不过根据第一次选项来看，给别人违法开药能拿三千点。

这五百点数的风险应该不大。

走进电梯，按下数字“7”。

盘算着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自从这个暑假开始，姜昼眠就不再和自己“同居”在这间房子里面了。

按理来说，现在的她应该在姜家的别墅。

若是她因为临近开学，又要搬回来，倒是有可能开门后会见到她的身影。

好像确实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姜昼眠了。

随着“叮”一声，

电梯门开，并非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哪怕是做好心理准备的段骁，依然被门口的景象给整得呆愣了一下。

在自己家门蹲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

蓝白色外套下是印着卡通猫单薄可怜的身躯，

蓝白色的外套反而成了容易失温的累赘，

比较显眼橘黄色的毛绒背包，放在穿着黑色过膝袜的白嫩大腿上，少女就这样抱着它，把脸埋在里面，蜷缩在自己家门口边的角落。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了。

除了因为寒冷而导致的微微颤抖，少女一直保持着柔弱的可怜蹲姿。

乌黑的长发上面还夹杂着几片碎槐花瓣，白色的居家鞋被扩散开的污泥染的发黄。

如此显得格外狼狈。

段骁总觉得这个少女有些眼熟，在孤儿院的回忆之中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身影，

以至于他差点忘记离开电梯。

“林露栖。”段骁试探的喊了一声。

他不确定，虽然可能性很高，但是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无论如何，段骁很不希望眼前这个显得娇弱可怜的少女是“她”。

不过一切的侥幸，都在看见那副俏丽的苍白面容后荡然无存。

只见少女乌黑墨潭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他，忽而有了些许亮光。

因为冰冷的雨水而泛白樱唇轻轻抿着。

看着段骁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散发着如室外阴雨天沉闷郁气的可人面孔，把段骁拉回到过去的很久的一段时间。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段骁平静的问道。

“因为...那个孤儿院里面还有…哥哥的身份档案…”

少女低气压的声音，富有那种年下女孩的娇柔。也许是因为乏力有些沙哑，不过并非难听，更像是歌曲中特殊强调的低哑女声。

“……”

除了外貌变得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之外，还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变。

过往的回忆再次浮现在段骁的脑海中，

当初在孤儿院里面，常常会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不点，

上小学时，上初中时，都会尾随自己的那个姓“林”的小女孩。

段骁记得很清楚，女孩的嗓音很好听。

自己每次写出前世喜欢的歌词时，也会找到林露栖给她唱一下。

在孤儿院的时光中，他一直认林露栖是‘妹妹’一样的位置。

同时…

那个通过花言巧语，诓骗自己转移债务的女人，也是她的母亲。

两个人如此对视着，许久之后，才听到一声忐忑不安的轻柔声音，

“段哥哥...”

“我和你没有兄妹关系，我只是一个孤儿，以后别乱查我档案。”

段骁没有因为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有半分动摇，反而是用一种疏远的陌生人语气，像是盘点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物一样。

“按照我的记忆来说，你家里人自从洗完孤儿院的钱之后，应该已经到一个安静的临海城市享受人生去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总不会是那个女人嫌弃你是个累赘，影响到她再找马子了，所以让你滚蛋了？”

“不是...这样的...”少女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头顶的过廊灯下在精致的脸上留出些许阴影，

谈起这个，她用力的摇头，低着头被段骁无情的话刺的快要哭出来，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对不起。”少女愈发小声

“你的意思是，你享受了她给你带来的利益，然后因为不知道所以你其实也很无辜？”段骁释然的冷笑。

没错，他现在眼前这个显得格外狼狈落魄的少女，就是当初让自己背负上百万债务的林家人，

林露栖

她的亲生母亲——黄语铃，是一个凭借容貌转正的“外围女”，嫁到了一个姓林的富商家里。

当初就是他假借开设孤儿院的名义敛财，然后在事情即将败露之后，

以未来就没有时间管理孤儿院了，然后看重自己，让刚成年的他代为打理孤儿院为理由。

把债务运作转移到不知情的自己名下。

等到万事大吉之后，卷款跑路，空留下一堆债务给自己。

段骁根本不相信作为她女儿的林露栖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的妈妈真很畜生，而你和她长得太像了，看见你的脸就让我犯恶心。”

“……”

直白厌恶的话语，林露栖几乎快要把头埋进她的胸脯里面。

或许是因为真的无话可说，亦或是无比的委屈。

她只是毫无底气带着些许抽泣的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或许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吧...

但是这和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骁把视线从林露栖的身上移开，

他甚至懒得因为当初的事情去继续埋怨，憎恨眼前的这个女孩。

或许是因为曾经自己真的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

黄语铃不在这里，对着她的女儿发泄情绪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道歉的话我接受了。”

段骁直径走到门口，没有再把多余的视线往一旁的少女身上靠，拿着钥匙打开门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请回吧。”

“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

“呵。”

段骁嗤笑一声，并非是对着林露栖，就像是早就预知到一样，

“黄语铃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我父母在我高考之后离婚了，因为她们离婚吵架说漏嘴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林露栖的语气很显然临近哭泣的边缘，就像是没有彻底没有了依靠的幼猫，

如此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无助可怜。

“等到他们吵完架，我去问的时候，妈妈...她才漫不经心的给我说的...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家里要搬家了，所以我才找不到哥哥的...”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段骁眉头一皱，本来打算进门之后，就把门关上的他身体也僵在原地，他被少女的逻辑搞得一头雾水，

还有，这小区物业是吃干饭的吗？

“这小区是有保安驻守的，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地下车库进来的...”林露栖低声回答。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段骁又问。

“因为，我和她吵架了，我想让她给你道歉…”

“被撵出来了？”

“其实，她本来就没有…要我的抚养权…”

“你父亲呢？”

“离婚后被她告进监狱了...”

“……”

两个人一问一答，直到段骁厌烦。

就像是当初那个从来不会骗段骁的小跟屁虫一样，林露栖现在只是委屈巴巴的回答着段骁的问题。

拒绝抚养亲生女儿，把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

段骁合理的怀疑，都是为了方便她继续找下家挥霍。

如此来看，那黄语铃真的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畜生，

若林露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确实是一个可怜孩子...

不过，无论如何她和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关联了。

“就算是你父母都不抚养你了，离婚之后的生活费总会有吧？”段骁问出了他想要说的最后一句。

“有，我报考了清城的艺术学院...”在说到学院的时候，林露栖眼神一直在段骁的脸上。

就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一样，不过少女并没有在段骁一潭死水的脸上，看到自己所期待的变化。

“所以你想和我同居，认为我会看在青梅竹马的情谊上，给你网开一面？”段骁说

“…嗯…”林露栖的声音细弱蚊声，不过眼底下的落寞十分明显。

很显然，她并非因为学业问题想要和段骁同居，

“我没有忘记...你喜欢听歌...”

林露栖还记得当初段骁经常写些很好的歌词让自己唱给他听。

“你别说是因为我，你才选择报考艺术学院的。”

“嗯，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