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蟠桃园劫

天庭蟠桃园的云墙在晨曦中泛着桃红色霞光,三千六百株桃树按周天星斗排列,每颗成熟的蟠桃都流转着三花聚顶的仙气。陆渊的猿骨剑化作桃叶贴在石猴耳后,小家伙正用毫毛变出的假蟠桃替换真果,尾巴卷着陆渊的手腕,蹑手蹑脚绕过守园的金霞力士。

“当心第七排的‘醉仙桃’。”陆渊传音提醒,金瞳中“看”见桃树根部缠绕着混沌灵根的虚影——那是太古灵猿与混沌魔猿大战时崩落的碎骨所化,表面覆盖着天庭的“周天星斗阵”。

石猴突然停住,鼻尖凑近某棵老桃树:“陆哥,这棵树的灵气味道不对,像……像俺识海里的魔猿虚影。”他指尖轻点树干,树皮上竟浮现出与石胎相同的金瞳猿纹,只是纹路间夹杂着丝丝黑芒。

“就是它!”陆渊认出,这正是父亲手札中记载的“混沌灵根”,树干内封存着混沌魔猿的脊椎骨碎片。正当他要取出裂魂剑时,桃林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十二尊佛魔傀儡破地而出,每尊傀儡的胸口都嵌着从地府偷来的生死簿残页。

“灵墟守护者,天堂有路你不走。”不空罗王的声音从傀儡群中传来,他的机械佛骨身躯已融合混沌颅骨,背后悬浮着十二面刻满“灭世经”的骨幡,“今日便让你见识,佛门与傀儡宗合力打造的——混沌天网!”

骨幡展开的瞬间,整个蟠桃园的灵气被抽空,桃树纷纷枯萎,成熟的蟠桃在半空炸裂,化作血雨浇在傀儡身上。石猴大怒,金箍棒从耳后飞出:“老秃驴,赔俺桃子!”棒影砸向最近的傀儡,却被骨幡上的佛印反弹,在他掌心留下焦黑印记。

“小心!这些骨幡用你的精血祭炼过。”陆渊挥出猿啼剑诀,剑身上的“佛猿同体”纹与骨幡产生共鸣,竟将部分佛印反震回不空罗王体内,“秦逸传来消息,傀儡宗在南天门布下‘机括天兵阵’,我们时间不多!”

石猴突然施展“法天象地”,身躯暴涨至千丈,金箍棒化作天柱搅动桃林。混沌灵根的树干应声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着星斗阵的脊椎骨碎片。陆渊趁机射出猿骨剑,剑鸣中夹杂着父亲陆沉舟的怒吼:“破!”

星斗阵应声而碎,脊椎骨碎片发出刺耳的猿啼。不空罗王见势不妙,操控骨幡吸收碎片:“给我过来!混沌五宝缺一不可!”碎片在空中划出黑光,却在即将落入骨幡时,被石猴的金箍棒截住。

“俺的东西,谁也别想拿!”石猴将碎片按在胸口,混沌之力与太古血脉剧烈碰撞,他的鬓角银毛瞬间蔓延至耳后,眼中竟同时闪过金黑双色,“陆哥,这碎片里有……有俺的记忆!”

陆渊看见碎片表面浮现出三百年前的场景:父亲陆沉舟与蒙面剑修在蟠桃园大战,剑修正是大雷音寺前任首座,两人合力将混沌脊椎骨封印在此。更惊人的是,碎片核心处,竟沉睡着与石猴一模一样的幼年魔猿虚影,怀中抱着半块刻着“齐天大圣”的玉牌。

“原来,父亲早就将你的一缕真灵封入碎片。”陆渊低语,突然听见南天门方向传来巨响,“不好,天玑峰的‘九转混沌炉’被激活了!傀儡宗要借蟠桃灵气,彻底融合五宝!”

不空罗王趁机启动骨幡的终极咒文,十二道佛魔光束同时射向石猴。小家伙本能地展开双臂,金箍棒与混沌灵根碎片发出共鸣,在身前形成太极图,竟将光束全部吸收,反震得骨幡出现裂痕。

“不可能!”不空罗王的机械佛骨开始崩解,“你明明还未完全掌控混沌之力——”

“因为俺是齐天大圣!”石猴的怒吼震碎云墙,金箍棒上的“齐天大圣”纹首次完全亮起,混沌灵根碎片化作腰带缠绕在他腰间,“陆哥,带俺去混沌炉!俺要让那些老秃驴知道,俺的花果山,谁也不许碰!”

两人冲破蟠桃园时,正看见傀儡宗的“混沌舰队”悬停在南天门上空,九转混沌炉中,混沌魔猿的虚影已凝聚出半身,正张嘴吞噬蟠桃灵气。赤霄真人的弟子吕烽被锁链吊在炉边,胸口的猿纹与炉中虚影产生共鸣——原来,天玑峰暗中培养的猿血修士,正是为了这一刻的血祭。

“吕烽!”陆渊挥剑斩断锁链,却发现少年眼中满是疯狂:“混沌魔猿才是真正的太古之主!你们天枢殿的守护,不过是个笑话——”

话未说完,便被混沌炉的吸力扯入炉中。石猴趁机甩出金箍棒,棒身穿过炉口,将混沌真血与蟠桃灵气搅成漩涡:“陆哥,用你父亲的断剑!插在炉心的‘灭世穴’!”

猿骨剑应声飞出,剑身上的“沉舟”二字与炉心的混沌印记碰撞,竟引出了陆沉舟的剑意虚影。虚影对着石猴一笑,挥剑斩向混沌魔猿的虚体,同时将陆渊和石猴推出炉外:“走!去花果山!五宝已缺,他们短时间无法再启动!”

南天门在爆炸中崩塌,陆渊抱着石猴坠向人间,看见混沌舰队的残骸中,不空罗王正捧着半块玉牌狞笑——那是从混沌灵根碎片中脱落的“灭世玉牌”,上面刻着的,正是石猴识海中的魔猿虚影。

返回花果山的途中,石猴陷入深度昏迷,腰间的混沌灵根腰带发出微光,正在修复他被反噬的灵脉。陆渊望着小家伙鬓角的银毛,忽然想起父亲手札的最后一页新浮现的字迹:“当混沌五宝齐聚,便是石猴直面本心之时。记住,真正的齐天大圣,从不需要选择阵营,他本身,就是打破平衡的变数。”

是夜,水帘洞的灵墟镜突然亮起,显示西牛贺洲的大雷音寺内,如来佛祖正凝视着手中的“灭世玉牌”,牌面上的魔猿虚影竟与石猴的熟睡面容重叠。佛祖轻叹一声,指尖拂过牌面,竟在“灭世”二字下方,刻下了“取经”的梵文。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