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自己”
实验室的环形大厅里，上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里都泡着穿校服的少年，胸口名牌写着不同年份和地名：
2024年江苏省理科状元
2025年北京市文科榜眼
2026年......
最瘆人的是他们的脸——全都长着萧云瑾的五官，右眼角有颗朱砂痣！
“欢迎回家，SQT-0001。“
广播里响起电子音，沈清棠面前的培养舱突然排出一串血沫。2024年江苏状元猛地睁眼，瞳孔里闪过数据流：
“妈，这次模考我压轴题又错了......“
他拍打舱壁的手突然变异成青铜树枝，直接捅穿钢化玻璃！沈清棠抄起消防斧砍断树枝，腥臭的蓝色血浆喷了她一脸。
“系统！“她抹了把脸，“这到底......“
「终极教育模组加载中」
「当前进度：1024/1024」
天花板突然裂开，降下个巨型全息投影：
白发苍苍的她自己站在领奖台上，背后横幅写着「量子永生教育系统表彰大会」。台下坐着的全是穿龙袍的“萧云瑾”，正用铅笔在试卷上写血书！
“老师，您逃不掉的。“
2025年北京榜眼不知何时爬出了培养舱，他的脊椎骨外露，每一节都嵌着微型青铜树。更恐怖的是他手里拿的东西——
一张写着沈清棠名字的高考准考证！
“您当年用我们的脑髓浇灌知识树。“他咳出齿轮，“现在该偿还了......“
沈清棠抡起斧头劈开通风管道，钻进去的瞬间，听到后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那孩子居然把自己折成千纸鹤追了进来！
管道尽头是间标着「阅卷室」的密室。
墙上贴满答题卡，每张都画着青铜树。中央操作台上摊着本《高考志愿填报指南》，书页间渗出蓝色液体。
她刚碰了下封面，书里突然伸出只蜡笔质感的小手！
“抓到你了。“
童声响起的同时，沈清棠腹部缝合线全部崩裂。皮肤下钻出的不是肠子，而是沾满血墨的毛笔！
笔尖自动在墙上书写：
「沈清棠语文150数学150英语150理综300」
「录取院系：永生实验系」
「导师：T-307-1025」
通风管被暴力撕开。
阿瑾的轮椅卡在缺口处，他胸腔里的微型皇宫正在崩塌。龙椅上的校服少年举起蜡笔大喊：
“老师！改分！“
沈清棠抓起毛笔划掉墙上的分数。
整个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培养舱接连爆裂。那些状元们惨叫着融化，变成蓝色墨水汇入《志愿指南》。
书页间浮出张照片：
年轻的她和穿校服的萧云瑾站在校门口，他手里拿着撕碎的《五三》，而她举着“毕业快乐”的气球。
“原来这才是现实......“
她喃喃自语时，轮椅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向自己天灵盖：
“系统最后一道题......“
他头骨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树苗：
「您愿意用余生补偿T-307吗？」
「A.愿意 B.非常愿意」
沈清棠折断了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