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学里的安全科

两个模型在案几上终于完成融合，传统榫卯与现代钢索在虹桥虚影中交织成完美的力学平衡。阮青禾的红袖突然无风自动，袖中抖落的麻绳在太学讲堂的地砖上自动编织成防护网形状。“诸位请看，“她指尖轻挑网结，绳结立刻变成标准的防坠器结构，“这便是我今日要讲的'高空作业三防'。“前排的蓝衫儒生嗤笑着用折扇敲案：“女子也敢妄谈营造？《周礼》有云......“阮青禾的藤盔突然从讲案飞过去，精准扣在他头上：“这位郎君且试试，用折扇敲自己天灵盖。“儒生刚举起扇子，藤盔的缓冲层就自动增厚三寸，扇骨敲上去只发出闷响。“阮娘子莫怪，“白发博士慌忙打圆场，“太学生只是不解这'安全科'为何要单立一学。“阮青禾的红袖突然缠住横梁垂下的灯笼绳，轻轻一拽，整个屋顶的瓦片都发出危险的“咔嗒“声：“博士现在可明白了？“老博士的幞头被震落的灰尘染成灰色，哆嗦着摸出帕子擦脸。后排有个少年突然举手：“娘子这绳结，可是暗合《九章算术》的勾股之法？“阮青禾的钢卷尺“唰“地弹到他面前：“小郎君好眼力，安全绳角度差一分，承重就少三成。“尺面突然浮现出立体受力分析图，那少年竟直接离席跪到图前细看：“学生愿拜娘子为师！““荒谬！“蓝衫儒生一把扯下藤盔，“女子岂可为师？“阮青禾突然拽过他腰间绦带，三绕两转系成高空安全扣：“按《营造法式》，女子不能为师，却能救你性命。“她刚说完，讲堂的横梁突然砸下半截朽木，正好被安全网兜住。白发博士的胡子都吓直了：“这...这讲堂上月才检修过！“阮青禾已经用游福江改装的测距仪扫描屋顶：“横梁虫蛀率超六成，按《安全十律》应立即停用。“她的竹简自动展开，朱批的条文正在渗出血色：“诸位请看庆历三年太学塌顶的记载。“少年突然指着竹简：“这'未时三刻'的批注，不就是现在？“仿佛回应他的话，讲堂西北角传来木材断裂的脆响。阮青禾的红袖甩出七条麻绳：“所有人按绳结位置站位！“绳结落地自动形成疏散通道，几个儒生却梗着脖子不动：“祖宗之法，闻警当肃立......““肃立个屁！“阮青禾直接拎起最近的书生扔向安全区，“祖宗还说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呢！“她刚吼完，整段藻井轰然砸在刚才那群儒生站立的位置。蓝衫儒生瘫坐在网兜里，手里还死死攥着那顶藤盔：“娘...娘子，这头盔卖多少钱？“阮青禾已经踩着倾斜的立柱往上爬：“非卖品，要背会《安全三字经》才配领。“她掌心墨纹突然刺痛，那些线条顺着立柱蔓延成加固方案。少年追着喊：“娘子小心！那柱子......““知道！“她反手甩出钢尺卡进裂缝，“承重系数0.7，还能撑半刻钟！“白发博士突然拽住她破损的袖角：“阮娘子，老朽愿以《礼经》博士之位，换这安全绳的系法！“阮青禾的红袖突然自动修复，针脚组成“GB6095“的暗纹：“博士要学的不是绳法，是这个。“她展开竹简最新浮现的条文，“凡太学营造，必先通过安全监理。““监理？“蓝衫儒生终于爬出网兜，“那不是将作监小吏的活计？“阮青禾的测距仪突然投影出立体讲堂模型，标红处全是结构隐患：“错，是将作监的命脉。“她指尖划过投影，“诸位今日若学全《安全十律》，来日入仕督造工程，至少少背三条人命债。“少年突然跪下磕了个头：“学生李诫，愿随娘子习此救命之术！“阮青禾的钢尺“当“地掉在地上：“你...你是李诫？“她掌心的墨纹突然发光，组成《营造法式》的扉页题签。白发博士哆嗦着捧起竹简：“阮娘子莫非是鲁班爷派来点化......““点化什么点化！“阮青禾的红袖缠住最后一段下坠的横梁，“这是科学！“她袖中的麻绳突然绷直成诡异的弧度，绳结自动变成滑轮组。少年李诫已经带着同窗拉动绳索：“娘子教的对，安全之术就是救人之学！“讲堂外传来急促的梆子声，监丞带着匠役冲进来：“阮娘子，虹桥那边......“阮青禾已经用安全绳系好最后一名儒生：“诸位自看竹简，按疏散图撤离！“她的藤盔突然飞向讲堂正中的孔子像，稳稳戴在圣人头上：“至圣先师在上，今日这讲堂改叫安全科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