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给我射杀这个贼子
- 说好当捕快摆烂,你卷成仙帝了?
- 摸鱼的锦鲤
- 2278字
- 2025-06-06 08:00:42
吏员打开判牍批革,尖着嗓子呼和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宁阳县于景和三年八月二十四日秋分,对凶犯执行公开斩首,以示律法威严。
冯凌冬,三十七岁,武威郡宁阳县人士,于景和二年四月十八,奸杀叔嫂,犯十恶之罪,按律剐刑,六百刀。】
刽子手打开冯绫冬的头套,抽了亡命牌,褪其衣,在身上覆盖一层渔网,勒紧,肉在渔网中露出,等待一会儿行刑。
此囚犯跪立不稳,瘫软在地,被人用木撑架着,地上流了一滩水。
一旁戴着头套的陈安,闻到混合着松香的尿骚味,只觉法场气味怪异。
上刑台前狱卒给他们依次灌药,不知喝的什么汤水,陈安现在只觉舌头酥麻,浑身无力,意识昏沉。
【陈安,十九岁,武威郡平安县人士,于景和三年正月二十日,因口角虐杀宁阳县人士张靖渊,按律斩刑。】
陈安头套被身后的刽子手抽开。
他望着外面乌泱泱的人群,偏头看了一圈,找到目标,只是他左看右看,并没在人群里找到段彩彩。
吏员一个一个点名。
凶犯头套纷纷打开。
陈安偏头看了眼旁边尿裤子的冯兄,又偏头看着跪在旁边的陌生囚犯,想搞点点数。
他摆摆昏沉的头看过去,感觉舌头有点捋不直,“锅,漓郁马?”
旁边的人眼神涣散,干脆就没反应。
看了对方状态,陈安也觉得越来越困,身体有点飘忽,不知道给人灌了什么药。
就在这时,场外响起一声呼喝,“提刑按察使吴大人,平安县县令罗大人到。”
宁阳县令霍飞扬听闻,突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疾跑向菜市场门口跪迎。
四匹马车拉着青幔巨辇,车盖周围以间金饰银螭绣带作为装饰,六名黑衣带刀护卫,骑马前后拱卫。
马车停稳,牙子赶紧拿过脚凳,跑去跪地扶着凳子。
一只手,从马车伸出,轻轻拨开帷幔。
人还未出,两眼精光已经扫完跪倒的一片民众。
现场鸦雀无声。
一四十左右,身穿紫色丝袍的男子,缓缓弯腰出来,胸口补子上的孔雀与腰间的玉腰带,预示着这是一位三品大员。
提刑按察使吴用,一步踏出,稳稳站在地上。
平安县县令罗云翔,早从后方跟车的轿子出来,在一旁候立。
吴用看向跪在地上的瞿县令,“本官昨日路过平安县,恰好听闻今日宁阳县有行刑,特来看一眼。”
说完径直走向监斩台。
霍飞扬爬了两步,擦了擦汗,而后小心起身弯腰跟在后脚,大气都不敢出。
吴用在监斩席站定,转头看了一眼霍飞扬,“瞿大人,你是本地监斩官,本官探亲恰巧经过,所来并非查考尔等,便坐副位旁听。”
霍飞扬都吓懵了,急忙摇头,“大人莅临本县,我怎么,怎么敢坐主位。”
吴用伸手一指。
霍飞扬哪敢忤逆,坐在监斩主位上,微侧着身,只敢落半边屁股。
吴用说道:“午时快到了,开始吧。”
“吴大人,刚刚读完了判牍,不过上月下官接到皇上对于宁阳县褒奖的圣旨,大人看?”
吴用意味深长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就按瞿大人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天纲赫赫,彰明察于秋毫,吏道煌煌,振清风于闾巷,兹有武威郡宁阳县县令霍飞扬,治下有方,屡破奇案,朕甚感欣慰,赐药玉练鹊珮一块,锦两百匹,钦此。】
百姓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平安县罗县令顺了一下手掌长的胡须,拱手道贺,“恭喜瞿大人。”
霍飞扬胡子眉毛飞扬,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摆摆手,“此乃圣上明察。”
福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被皇上褒奖如果不被自己同僚知道,那不白褒奖了?
霍飞扬拿出监斩台上的令签,他偏头看着吴用,“吴大人,午时已到,下官就下令斩首了?”
吴用看了看场中,又看了看罗云翔,后者往陈安处看了一眼,轻轻摇头。
吴用伸手,意思请便。
霍飞扬手捏着红色令签,“午时已到,行刑。”
陈安听到此,忽的浑身一激灵,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强捏起拳头,力量瞬间从身体出现,一下让他浑身精神一震,舌头都不麻了。
他“啪”地挣脱身上捆缚的绳索,几步跳到邢台旁边立着的太湖石处。
场中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陈安“咚”的一拳,对着一人多高的太湖石打去。
沉闷的“咔嚓”声出现,太湖石应声碎裂成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石堆。
他转头看着监斩台方向,中气十足地喝道:“大人,小人鸣冤。”
这一手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不过霍飞扬反应最快,他一步站起,“敢搅乱法场?来人,给我射杀这个贼子。”
法场周围三名弓箭手,瞬间把弓拉满,指了过去。
平安县县令罗云翔,眼疾手快,拿着桌案上的惊堂木,“啪”的一拍,大喝道:“慢着。”
下巴上的胡须,因为动作太大都抖散了。
弓箭手左右看看,见绯袍那位最大的官员抬手,他们放下弓箭。
罗云翔看向霍飞扬,“瞿大人,既然有案犯喊冤,根据大武律法,应当据实重新审理提起再奏,而不是就地正法。”
霍飞扬摆手,“此贼子不过刁民罢了,证据确凿,不足以浪费上下司法。”
陈安大喝,“瞿大人,大武朝以武立国,以武治国,按大武律法,武夫与秀才同鼎而立,享有见县官不跪之资,我这一拳尚有万斤之力,可有资格求个公平?”
霍飞扬眼角余光瞟向吴用,见其端着茶水,轻轻吹拂上面茶叶,稳坐如山,怡然一副看戏姿态。
他眉头直跳,隐隐感觉大事不妙。
霍飞扬呵斥:“什么武夫,不过江湖术士把戏。”
他对着近前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会意,腾的一跃,从监斩台一步十丈跳了过去。
罗云翔眉头一皱,这护卫已然有八品实力,他一个县令养个如此厉害的近侍作何,这是要杀人灭口?
台下百姓并不知道护卫实力,不过一步能跨越这么远,都知道此人非常人也。
小贩瓜子售罄。
陈安单单见到此人跳跃这一步,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他现在除了万斤力量,什么技巧都不会,职业拳击手打爱好者,简直就是成年人欺负幼儿园小朋友。
他脑子急转。
趁着对方还没过来,“刷”地撕掉自己衣服。
衣服下,浑身横七竖八的鞭刑,刮刀及洛铁烫伤的伤口密密麻麻,简直触目惊心。
吴用瞥见,手上茶杯猛的一摔,“住手。”
霍飞扬私募护卫哪里像吃公家饭的吏员听话。
他身上没停,只是偏回头看了瞿大人一眼,读懂了大人的眼神。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