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大佬穿越小可怜

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少女。

“咕噜…咕噜…”

冰冷的水大量灌进她的鼻子和嘴里,鼻子和头里面剧痛,眼泪流出来。

她的手脚越来越沉,划不动水,力气没了。

她开始往下沉,水压挤压着胸口,眼前是浑浊的绿色。

少女感觉死亡很冷。

“我要……死了吗……”她快失去意识了,最后一点清醒让她挣扎。

“不,不能死!妈妈的仇还没报!安安才六岁!我答应妈妈照顾他!”

想到弟弟天真无邪却可能从此孤苦无依的脸庞,一股撕裂心肺的痛楚瞬间盖过了溺水的窒息感,比河水更冰冷的恐惧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

“妈……安安……”

恐惧攥紧心脏,是想到至亲无人照料的刺痛。

“谁来……救救我……安安不能没有姐姐……”

这不是对生的渴求,是至亲无人托付的锥心之痛,是血仇未雪的滔天不甘!

绝望像沉重的巨石投入心湖,激起滔天的怨愤巨浪。

“救我……”

——————

异时空,末世,北方基地废墟。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撕裂了空间。

北方基地废墟之上,一道刺目的火球腾空而起。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锋利的金属碎片和燃烧的建筑残骸,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而来?

许知梨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像破败的玩偶般被狠狠掀飞出去。

在空中翻滚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她耗尽心血培育、象征着基地最后希望的生命树,在烈焰中瞬间碳化、崩解。

实验室的强化玻璃墙炸成漫天晶亮的碎屑,折射着地狱般的火光。

碎玻璃的雨幕中,映出顾城那张因阴谋得逞而扭曲、狂喜的脸,和他怀里林薇那毫不掩饰的、毒蛇般的媚笑。

“物资库权限……到手了!”顾城冰冷的声音穿透爆炸的轰鸣,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许知梨的灵魂深处!

恨!焚尽一切的恨意!灵魂在焚烧的烈焰中无声地咆哮!

她想扑上去,用牙齿撕碎这两个人渣!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为了她手中掌控的、维系整个北方基地数万人生存的庞大物资库权限,这对豺狼竟精心策划了这场绝杀!

用整个实验室和她作为祭品!

最后什么做不了,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爆炸的冲击波即将将她彻底撕碎、意识被高温熔断的千钧一发之际——

顾城手中那个用于引爆炸药的关键控制器,似乎因巨大的冲击,操作失误,猛地爆出一团不正常的电火花。

这意外的二次爆炸,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哈哈哈哈哈,这对贱人也要尝尝自食恶果。

然而,总有一股不知哪里来的精神力覆盖许知梨周围。

“你……你是……另一个我?”

一个少女声音虚弱,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许知梨……我、我觉得……我快不行了……浑身发冷……”

“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怕……怕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那少女声音带着哭腔,充满对“消失”的恐惧。

“你……你是我唯一……唯一能找的人了……”

“求求你……求求你啊……救我……”

一个微弱却带着撕心裂肺般执念与不甘的意识,如同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呼唤,毫无预兆地、清晰地烙印在她即将溃散的意识核心。

“谁?!”

这呼唤并非来自基地的废墟,也不是顾城他们的嘲讽,更像是一个溺水者在深渊中绝望的抓挠,带着与她同源的、对命运的不屈和对至亲的牵挂。

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像一根无形的、坚韧的蛛丝,猛地缠绕住她如烟般即将消散的意志。

“滚开!我不……”

末世强者濒死的本能让她抗拒这未知的牵引。

然而——

那股来自异时空的、充满不甘与牵挂的求救意念,与她自身对背叛者的滔天恨意、对弟弟安安的无限眷恋,在死亡降临的瞬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诡异的共鸣!

轰——!!!

不再是爆炸的火焰,而是一道仿佛从宇宙尽头劈来的、刺目欲盲的纯白裂痕。

如同苍穹被硬生生撕开。

冰冷的河水与灼热的烈焰,两种极致的死亡体验,在时空错乱的漩涡中轰然对撞。

许知梨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裹挟、撕扯、重塑……

极致的冰寒与焚身的剧痛同时作用在灵魂之上,感官彻底崩坏。

在她意识被白光吞噬的最后一瞬,她似乎“看到”那团由控制器引发的二次爆炸火光,将顾城和林薇惊愕狂喜的表情瞬间定格,然后彻底吞没。

罪有应得!

两个人灵魂互相结合。

————

“小梨!小梨!醒醒!别睡啊!我的老天爷!”

一个带着浓重乡音、尖利刺耳的女人声音,像破锣一样在耳边炸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小梨”?

谁是“小梨”?

她模糊地想,意识如同沉在冰冷粘稠的泥沼里。

她身体被一双粗糙、带着浓重汗味和劣质肥皂味的手剧烈摇晃着。

“咳咳咳——!呕——!”

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像拉扯着破碎的伤口,她控制不住地剧烈呛咳起来,浑浊冰冷的河水混着泥沙和胃液,一股脑地从口鼻中喷涌而出,呛得她几乎再次窒息。

“活了!真活了!谢天谢地!”另一个女人拔高的声音带着的惊喜。

“林家的丫头命硬着哩,掉河里呛口水,阎王爷都不收!快,快弄回去!”一个苍老的男声指挥着。

掉河里?

呛口水?

许知梨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重影晃动。

刺眼的日光下,几张沾着汗渍、带着关切或好奇的粗糙人脸在头顶晃动。

“……命真大啊,这么大水……”

“……唉,她亲娘走了,亲爹又……就剩个六岁的弟弟安安,要是她也……那孩子可咋整……”

“……听说是她家那个穿碎花褂的亲姐姐推的?看着不像啊,那姑娘刚才哭得可凶了……”

“……嘘!什么亲姐姐,那是后娘带来的‘金凤凰’,林婉婉!是继姐,亲疏有别懂不懂?那丫头一看就心眼不好,这一家子肯定看不起前妻女儿。”

压低嗓门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许知梨摇晃自己的脑袋,头还是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