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犹豫抉择，痛苦挣扎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苏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又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你就是陆宇澄的新女友吧？”她问。

我愣了一下。

“准确来说，是未婚妻。”她轻轻一笑。

门还开着，风从走廊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我的手慢慢松开了门把。

她未等我邀请，径直走进来，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后，落在我脸上，“他没跟你说吗？”

我沉默着。

“其实我不该来的。”她语气平静，“但我听说他昨晚把你一个人丢下，去了公司。我想，也许你需要知道一些事。”

我站在门边，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紧。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她说，“两家是世交，父母早有安排。他出国前，我们已经订婚。”

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我理解你的震惊，”她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一些，“曾经我也有同样的错觉。”

她站起身，朝门口走来，在我身边停下，“他不是不想对你负责，而是……他没办法。”

说完，她推门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我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线。阳光依旧明媚，可我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了一样疼。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宇澄的信息：

“悦悦，我快回来了。”

我凝望着手机屏幕，思绪飘远。

那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看到我，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还没睡？”他放下包，走过来坐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他。

“你还好吗？”他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僵住了。

“你见到她了？”他低声问。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我不是不告诉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订婚了？”我终于问出口。

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是的。”

我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说带我去见你父母？”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我……”他缓缓抬起双眸，目光坚定且沉重，“我不想放弃你，但家族企业的情况危急，我爸妈坚持让我去美国，我一直在想办法协调。”

“然后呢？”我看着他，“然后你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双唇紧闭，沉默不语。

“陆宇澄。”我轻轻抽回手，“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你从来都不是。”他的声音低哑，“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摇头，“可你最重要的责任，是你的家。”

他痛苦地闭上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他整个人都变了。

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松自在，笑容也少了，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我看得出来，他在挣扎，在煎熬。

而我，也在一点点地失去力气。

那天早上醒来，我发现他已经出门了。

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张纸条：

“悦悦，我去一趟公司。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没有回信息，也没有等他回来。

我去了学校，继续上课、做作业，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但我知道，一切都变了。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悦悦，你在哪？”

“图书馆。”

“我能过去找你吗？”

“好。”

他来了之后，坐在我对面，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合上书，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抬头看向我，目光中多了一份沉重，却没有再逃避。

“我爸今天说，如果我不去美国，他们就断掉我在国内的所有资源支持。”

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说，我可以不结婚，但不能不继承家业。”他苦笑了一下，“我这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我选择。”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中满是复杂的滋味。

“所以你决定了？”我问。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给出肯定的答复，“下周三的飞机。”

我缓缓闭上眼，试图把即将决堤的情绪压下去。

“悦悦……”他声音哽咽，“对不起。”

我没有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释怀，“你不用道歉。”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会回来的。”

我点点头，“我相信你。”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回到出租屋后，我收拾了行李，准备搬回宿舍。

“你要走了？”他问我。

“嗯。”我轻声说，“我不想打扰你。”

他没有拦我，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我把箱子拖出去。

我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眼圈红了。

第二天，我搬回了宿舍。

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心里空了一块。

直到那天中午，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悦悦，我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我看着那条信息，心猛地一揪，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回复了一个“好”。

约在咖啡馆见面时，他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他抬头看我。

“我……”

“你不用说了。”我看着他，“我都懂。”

他怔住。

我轻轻笑了笑，“陆宇澄，谢谢你给过我那么美好的回忆。”

他握着杯子，手背上青筋微凸。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忽然起身，快步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声音急切，“悦悦，等我回来。”

我低头看着他，声音很轻，“希望到时候，我们都还能记得彼此。”

说完，我转身离开。

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风吹得我睁不开眼。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身后传来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追上来，却又在几米外停住。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