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并不是一个好的词汇。
要说萨克斯与香椿芽领证、订婚于老猿来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可老猿嫉妒。
他对江蓓蕊尚抱有一丁点希望。
可江蓓蕊对他不屑一顾。
老猿有一股倔劲儿,从学生年代到现在从未改变。
老猿不甘心为无名鼠辈。
萨克斯越出风头,老猿便越气愤。
对有的人来说,面子比里子重要,即脸比钱重要,这类人的典型代表是老爸;对有的人来说,里子比面子重要,典型代表是萨克斯;还有一种人,一阵子里子重要,一阵子面子重要,这类人便是我和老猿。
工作室出炉的第一部纪录片并没多大水花。
我的资金链也断裂了。
老爸的公司效益不行,他们的工资都暂停了。
老妈因为制裁我与曼芸找对象,停发我的零花钱。
我不得不找份工作,以继续拍摄影片。
我与老猿双双应聘一家房地产公司,我被录用了,成了销售员,老猿被刷了,还是无业游民。
老猿气不过,对我颇有微词,说他文凭比我高,工作态度比我好,怎么会这样?好不能忍。
我说猿兄请你喝点酒哇。
老猿再三婉拒,最后还是被我的诚意打动。
一瓶生猛的白酒,让我们彻底了悟了荣辱与悲欢。
我们的脑海里似乎翻滚高深微妙的哲学,而这无一不是痛苦的结晶。
近来我一直做梦,梦里都是些福尔摩斯探案般离奇的怪事。
这些梦,连到一起真像是电影,有前奏,有高潮,有曲折,也有反转。梦里总是生活在别处,让心灵去旅行。梦醒后会发现,现实比梦境还荒诞。
作为置业顾问,我卖不出一套房子,实在力不从心。
我迫不得已,给瓦缶雷鸣的廖大头与雷二推销房子。
雷二则劈头盖脸给我一阵奚落,这让我很失面子。
曼芸告诉我:“别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我“守株待兔”,等待贵客临门。
在销售中心闲得无聊。
我心血来潮翻了翻曼芸的朋友圈,发现这样一首诗:
“有些笑容,你不懂;有些苦涩,你不懂;有些沉默,你不懂;有些选择,你不懂;有些向往,你不懂。
你不懂,为何时光匆匆?你不懂,为何冥王星又不在了我们的星系?你不懂,为何三文鱼要拼尽生命去扑腾洄游?你不懂,为何一棵树上的枫叶会呈现多彩的颜色?
你不懂,而你就是不懂。其实,我也不懂。最后,我们都选择了不懂装懂。”
我真的搞不懂,搞不懂这个世界。
我他妈竟然等到秃驴贼老崔。
我真是勉为其难地给他倒了水。
老崔这货还在傲月公司任职,我实在是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但这厮很有经济硬实力,我又不想错过一次提成。
他没有多问我个人情况,只问房子的情况。
我带他参观了样品间。
这二货头儿当久了,有了种领导视察的狂妄姿态。
最后我放弃了向这个“职业杀手”混账玩意推销房子。
看来这个月我的销量注定为零。
不耐冷的叶子早已掉光,那些树脱了衣,光秃秃的,不叫潇洒,叫萧条。
满地是流淌的死去的枯叶,在风中只是蠕动,机械般滑行,恍如一只小巷里饥饿的即将失踪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