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过去的影响

若是那‘移月’不是月下春所为,还有谁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幻术?

天色将明。

在那移月之下惊心胆战了一整晚,泛起红光的太阳就显得格外的亲切。

钦州的百姓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出门营生。

从大家脸上疲惫的表情来看,这受移月影响的人还并算不多,否则商业行为肯定会受到影响。

除去正常小生意,钦州还有一种十分特色的产业:

卖一些小动物玩偶。

白鸣凑到一个摊前看了两眼,发现这些小动物玩偶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这种玩具都应该表现得可可爱爱的,才能招人喜欢。

可这钦州卖的小玩意儿,却是清一色的面目狰狞。

从外观上来说,这些玩具除了体积比较小,和那些在野外袭击路人的野兽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老板,为何要把这动物玩偶雕琢的如此狰狞啊?”

白鸣随手拿起一个狼形的问摊主。

这玩偶狼呲着牙,牙尖还专门点缀了几丝红色,尽可能地表现它的凶猛。

“客人您这就误会了。这野兽是钦州精神的象征。我们这里的人曾经都以打猎为生,大家都以狩猎最危险、最凶残的野兽作为勇气的证明。如今生活愈发稳定,当年那种在野外和野兽厮杀的日子已经不再了,便用这种小东西来纪念一下。”

那商人一连串地说出了一大段话,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怎么卖?”

“不贵,五十文一个。”

“那就给我这个吧。”

白鸣将那个小狼装进兜里,递给老板五十文钱。

既然他都说是钦州精神的象征了,自己再去讨价还价,岂不是要泯灭了人家的精神?

他这股自我感动的精神一直持续到了往前走出几步后,听见那小贩和另一个人说出同样的话那一刻截止。

呸!

话说的感人肺腑,闹了半天也只是营销的手段。

他发泄似地猛捏兜里的小狼玩偶。

刘府的大门轻轻打开,刘御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

从他眼上的黑眼圈来看,昨天他似乎休息的并不是很好。

“白哥?”

“嗯?”白鸣扭过头去,看见一脸疲惫的刘御正强撑着精神冲自己打招呼。

“我刚好打算去找你。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事,我想了一晚上,或许能给你分享点线索。”

他说这话时明显精神恢复了不少,看来他对这件事真的很上心。

“人多嘴杂,换个地方吧。”

“那先来刘府。”

刘御带着白鸣返回刘府,并轻轻合上了大门。

“啊,啊?”

守夜人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拿着扫把打扫卫生。看见刘御带着白鸣进府,便指着白鸣啊啊地喊。

刘御用手比划了一个“朋友”的含义。

守夜人点了点头,便接着扫地去了。

“这伯伯,他话也不会说吗?”白鸣走到屋中后,忍不住发问。

“包容一下吧。”刘御避而不答,然后将一卷书简展开在他的面前。

“你看,这是钦州自打我叔叔上任以来的大型建筑规划图。其中大部分已经按期完工。”

白鸣凑过头去。

上面很详细地罗列了诸多设施的进度,诸如商区、农业设施、书院之类的,大多是百姓生活所需的设施。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他上任之前,钦州这里似乎基础设施很是匮乏?”

“也可以这么说吧。”

毕竟这也是他被流放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和‘移月’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出在这。”刘御指了指其中的一条。

他指的地方是一座山神庙的建设。

在这一条上方和下方的建筑基本都已完工,唯独这座山神庙处于停滞状态。

上面的原因也写的很清楚:条件暂不允许,故推缓。

“这山神庙的规划建设并不大,甚至不如他下面那个水利设施的三分之一。”白鸣摸了摸下巴:“如何称得上条件不允许?”

“我觉得这‘移月’就和这个有关。‘移月’诱发的异常现象首次出现大概是在半年前,而这个山神庙停工大概也是这个时候。”

“等一下。”

白鸣打断他:“你说这‘移月’半年前就开始了?”

“在你昨晚和我说这个事情之前,我并没有这么想过。但是我联系了一下,的确应该如此。”

刘御细细地向他解释自己的猜想:

“早在半年前,就有百姓议论自己晚上起夜时望向天空,感觉天空中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刚开始还以为是一个人眼花,但随着发现这种情况的人越来越多,大伙就以为是什么异常星象。”

“城中的风水师傅为此特意占卜了一卦,并大喊‘凶相’!”

这样的风水师傅他好像在哪见过。白鸣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出言打断他。

“但是话虽这么说,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因此产生的异常。现在想来,最近发生的诸多怪事,似乎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刘御又从自己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床下面搬出一摞文件。

“你看,这是近半年来所有异常怪事的副本。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很明显的增加趋势,从一开始的几天一起,到如今的一天几起。”

这就证明这钦州的移月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那山神庙在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与其现在这般无头苍蝇般四处瞎转,有一个有关联的线索那就是比没有要强。

“出了钦州主城区往南走,那有一片正在改造的农田区。原定的山神庙便是建设在农田区一侧的一座山上。”

“你说的这座山,一个星期前是不是发生过一起屠门命案?”

“没错。那户人家是原本当地的猎户,名为——”

刘御本来十分连贯的话突然卡了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猎户叫什么了。

“是谁暂且不论。他一直是钦州南野的几户猎户和我们主城区沟通的渠道。如今他一死,我们正在进行的农业推进问题也只能暂缓。”

刘御在说起钦州的事务时,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代入了主体。虽然他自己没什么感觉,白鸣倒是听得真切。

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