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圣清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她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懒洋洋地说:“喂,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找骂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低沉却熟悉的声音:“早,煎饼小姐。”
李圣清猛地坐起来,脑子清醒了一半:“你?你怎么有我电话?”她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哦,那个拿我画的家伙,对吧?”
“是我。”卫长惜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你的电话写在昨晚那块白板背面,我猜是留给客户的。”
李圣清低骂了句“该死”,昨晚她随手把号码写在白板上给贺宁,忘了擦掉。
她揉了揉头发,没好气地说:“行吧,你打来干嘛?不会是想退画吧?钱我可花了,没得退。”
“不是退画。”卫长惜顿了顿,“我想请你喝杯咖啡,聊聊那张画。”
“咖啡?”李圣清翻了个白眼,“我喝不起那玩意儿,一杯顶我一天饭钱。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卫长惜似乎拿她没办法:“那换个地方,你定,我请。”
李圣清眯了眯眼,觉得这家伙有点意思。她想了想,说:“行,下午两点,江边那家煎饼摊见。别迟到,我没耐心等。”说完她挂了电话,倒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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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江边的煎饼摊前人来人往。李圣清准时到场,手里拎着画板和一袋画具,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
她点了份煎饼,边吃边等,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卫长惜从车上下来。
他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件深蓝色毛衣,配上黑色长裤,显得随意又不失气质。
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走过来时朝她点了点头:“没迟到吧?”
“还行。”李圣清咬了口煎饼,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这身打扮挺像回事,就是跟煎饼摊有些格格不入。”
卫长惜笑了笑,在她旁边站定:“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好,接地气。”他看了眼她的画板,“今天还画?”
“废话,不画我吃什么?”李圣清翻了个白眼,把画板往地上一放,“说吧,找我干嘛?真就为了那张画?”
卫长惜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速写,递给她:“这画我很喜欢,想问问你能不能再画一张。”
李圣清接过画,看了看,撇嘴道:“画你自己?自恋啊?
“不是我。”卫长惜摇了摇头,“是我一个朋友,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我想送他件特别的礼物。”
李圣清挑了挑眉,觉得这理由还算靠谱。她点点头:“行,五十块一张,带照片来,我照着画。”
“没照片。”卫长惜说,“我形容给你听,你能画吗?
“能。”李圣清拍拍胸脯,“我可是专业的。不过得加钱,八十。”
“成交。”卫长惜笑得有点无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递给她,“不用找了。”
李圣清接过钱,嘀咕了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然后拿起炭笔:“说吧,你朋友长什么样?”
卫长惜想了想,开始描述:“他比我矮一点,眼睛不大但很亮,头发有点卷,笑起来有酒窝。性格挺稳重,喜欢穿衬衫,袖子总是卷到手肘。”
李圣清一边听一边画,笔下渐渐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她随口问:“听着挺帅啊,你朋友谁啊?干嘛的?”
“他叫王灵之。”卫长惜说,“跟我一起长大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名律师。”
“嗯。”李圣清应了一声,抬头看他,“那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卫长惜沉默了一下,语气低了点:“他最近失恋了,挺难过的。”
李圣清“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低头继续画。
十分钟后,一张速写完成。她把画递过去:“看看,行不行?”
卫长惜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画上的人确实像王灵之,尤其是那双带笑的眼睛,抓住了他的神韵。他点点头:“很像,谢谢。”
“谢什么,给钱就行。”李圣清摆摆手,把画具收拾好,“没别的事我走了,下午还得再赚点饭钱。”
“等等。”卫长惜叫住她,“你想喝点什么?我请。”
李圣清瞥了眼他手里的咖啡,摇头:“不了,我喝那玩意儿睡不着。煎饼够了。”说完她拎起画板,转身走了。
卫长惜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画,心想:这姑娘,还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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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卫氏集团的大楼里,袁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里转动着钢笔。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普通,但眼神里总带着股算计的味道。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份财务报表,数字后面藏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卫长惜啊卫长惜。”袁信低声嘀咕,“你忙着散心,我忙着赚钱。咱们走着瞧。”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老张,项目那边再加点料,越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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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卫长惜开车去了王灵之的公寓。门开了,王灵之探出头来,头发乱糟糟的,衬衫袖子果然卷到手肘。
他看到卫长惜手里的画,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给你画的。”卫长惜把画递过去,“找了个街头画家,怎么样?”
王灵之接过画,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还真像我。你在哪儿找的这么厉害的画家?”
“街头偶遇。”卫长惜靠在门框上,“她画得快,还挺毒舌。”
“毒舌?”王灵之挑眉,“那你可算遇到对手了。你这张嘴平时也没少怼人。”
卫长惜哼笑一声,没反驳。他拍拍王灵之的肩:“画挂起来吧,别整天闷着。周末我带你出去喝一杯。”
“行。”王灵之点点头,把画拿进屋,挂在客厅墙上。他看着画上的自己,眼神软了点:“还真挺暖心。”
另一边,李圣清回到她租的小屋,躺在床上数了数今天的收入:一百块。她咧嘴笑了,把钱塞进枕头底下,低声说:“明天再画两张,日子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