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兔死狐悲

谢六当即一个纵跃，兔起鹘落，后发先至，低头往长棍方向一瞧，没有灵药？

他不敢信，只得蹲到近前，伸手地面上的杂草，将附近地面逐一清理开，还是没有灵药？

谢六不禁有些疑惑，怀疑西门欢是不是搞错了，于是抬头打量西门欢，见对方目光灼灼，坚定非常，不禁有些犹豫，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瞧仔细。

特别是经过昨日山神显灵，他对西门欢的看法转变许多，他凭着丰富经验，猛然灵光一闪，不仅清理杂草，还将整片枯叶堆积成的浮层拨开。

陈力也蹲在身边，跟着清理。

清理完浮层，只见数片绿中带黄的小叶子出现在眼前，一副正要破土而出的样子。

三人眼前顿时一亮！

谢六仔细端瞧小叶子，不禁心头狂喜，认出这是灵参，当即抽出红绳，将它给栓住，这才兴奋着抬头：“这神草竟藏在土里，九弟你这都能瞧出来！真乃神人也！”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西门欢拱手，以表五体投地的佩服之情。

“师兄，牛逼！”陈力学着以往西门欢的口头语，学着谢六拱手。

“倒也没那么神！许是山神显灵，我当时福至心灵。这事别往外头说，别人议论起来容易得罪山神。”

西门欢泰然自若，坦然受之，淡淡摆摆手，心中却暗道好险，若是没找着灵药，差点就不知道怎么圆了。

二人闻言连忙点头称是。

“这株神草就让师弟来练练手，六哥你多指点下他。”西门欢继续道，他是真没想到，这株灵参竟然才开春刚发芽，还没有破开这层落叶浮层。

难怪自己寻了半天，也没看着灵参！

果然这秋天才是最佳的进山时间，老山帮的经验都是每一次血淋淋的总结。

“来，你试试抬神草！”谢六似乎忘了拜山神，连忙按照西门欢的要求，将竹铲递给陈力，见他犹豫，安慰道，“别怕，我在旁边看着，你动作慢点就行。”

“好嘞！”陈力知晓这是二人在指点他，也不再推辞，开始拨开灵参旁的泥土。

西门欢则装模作样，蹲在旁边仔细倾听着，虽然昨天看过一遍，也听过一遍，但温故而知新。

果然陈力一动手就开始出错，几次差点拨断了灵参根须，谢六没忍住扇了后脑两巴掌，同时又训斥几句。

兔死狐悲之下，西门欢从其中学到的更多了，还印象非常深刻。

许多新手才会犯的错误，这次陈力也一一展示出来，这样难得的机会，西门欢都一一暗自记下。

原本半个时辰就能抬出来的灵参，竟然花费了个把时辰。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陈力尽管容易犯错，可动作够慢，几次都被谢六救了回来，这才让灵参的品相保持完整。

陈力数了数灵参的年份：“这神草也太轻了，怎么才十七年？”

这算是一阶灵参，因其年份差了些，这重量自然要轻，品相也不如昨天那株。

谢六气笑了，又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知足吧！这开春能寻着神草，不知羡煞多少人。还让你挑拣上了！若不是九弟有山神庇佑，哪能有这等好事……”

“六哥，咱知道错了。”陈力只得讨饶。

“好了，这附近看样子也没别的灵药了。今儿咱们就到这吧。早些回去休整，明天再进谷，换块宝块。”西门欢适时打断二人。

此时，太阳西斜，天黑尚早。

“得令！”谢六已经不在意西门欢的这个缺点了，学着戏文里的模样，抱了抱拳，立马抽出腰刀，上前探路。

三人一字长蛇阵走向谷口。

……

刚出谷，谢六突然停住脚步，同时朝身后按手示意。

西门欢连忙闭目查看白玉盘，迅速扩大探查范围到方圆五十里，并没有看到红点，说明没有妖兽和修士。

此时，谢六轻步上前，听了会，回头低声道：“那边好像有人！”

西门欢睁开眼，心中推测这地方除了跑山帮，没人会来，于是上前小心问：“能听出来是哪来的人么？”

“可能是别的跑山帮！你俩躲在这，我到前面瞧瞧。”谢六作为头刀，这种探路的活，就是他的本职，再者他自恃武艺高，当仁不让。

“六哥，当心点！别起冲突，看看是谁！”西门欢接过谢六递过来的药篓，又交代了句，与陈力寻了处石后躲着。

“放心，我有分寸。”谢六点头。

过了许久，西门欢听见远处有吵闹声。

“师兄，我要不？过去帮忙。”陈力自告奋勇。

“你才锻骨中期，六哥可是炼脏后期，刀法娴熟，轻功不俗。你不去，他一个人就能脱身，你去了他能丢下你么？”西门欢把话说明白。

谢六是个老山帮，没有一定把握不会轻易出手，既然有吵闹声，说明他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而且临行前西门欢已经交代他事项了，如果他真就是头铁没脑子，那自己和陈力就算去了，也救不了。

过了一大会，谢六回来了。

“入他娘的，是李延那群逼养的。他们占了咱们的地窝，我叫他们起开，他们不肯。跟他们吵了几句！”谢六边说边骂，十分上火。

“李延？李胜那个义子？他们怎么跑这边来了？”西门欢想起那个一直抢老爹差事的李胜来，出于对敌对势力的警惕，他对李胜家做过一定的功课，一家老小都打听过。

“就他！他们这群怂货，不敢进三道山，平时就跟咱们几个山帮抢宝地。跟狗皮膏药一样，我们去哪，他们跟哪。”谢六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还敢跟山？不敢被打？”西门欢诧异，这还是第一次听关于跑山帮李氏的具体事例。

以往三叔可不会跟他八卦这些，而老爹也无法知晓如此内幕的消息。

“都打过几架了！唉，他们毕竟姓李，同为白云谷的弟子，大哥也不敢真的伤他们。他们仗着谷主和李管事，反而倒打一耙，反正没少闹。最后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谢六有些气愤，末了嘿嘿一笑：“有次大哥找机会把那小子给吓破胆了，后来也就不跟着咱们了。不过，后来听说他们改头跟着祝家山帮了。也不知今天怎么来这了。”

“他们几个人？都什么境界，武艺如何？”西门欢问。

“今天来的就七个人。他们姓李的练武不行，吃不了苦，只有一个叫李舟的炼脏境巅峰，算是个人物。那个李延是炼脏境初期，别的都在锻体境和锻骨境，他们的刀法武艺都不太行。”谢六知晓不少。

西门欢心中分析利弊：“他们势大，咱们避开吧！”

“三叔也一直叫咱们避着，可他们跟狗一样。”谢六有些火气，显然是有积怨的。

“真要起冲突，咱们仨可真打不过人家。真要出气，也得有大哥孙刀的本事才行！”西门欢笑道。

“那咱们往西边走。”谢六说着继续上前探路。

三人这才绕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