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此清新脱俗

三人迅速列阵排山。

西门欢不想浪费时间，朝着绿点方向直接搜寻。

排了会，他这才发现附近的青草大多被啃食过。

这让他升起不好的兆头，提醒道：“大伙仔细点，这神草叶子很可能被那巨鹿吃了，多翻翻这些浮土。”

“这？”谢六闻言愣了下，翻浮土寻没叶子的灵参，这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或者说，就没几个跑山弟子能做到！

但这几天西门欢有如神助的寻药之法，着实让他大开眼界，此时竟没有反驳，于是点头应是。

西门欢重点强调道：“那头巨鹿既然重点光顾这里，想来应当有货。咱们仔细找找，若真没有，也没啥损失！”

“好。”谢六二人领命，伏低了身子，仔细搜寻。

不多会。

三人搜寻到绿点位置，正好在西门欢与陈力中间。

确定准确位置后，西门欢率先用长棍拨开那上面的几根半截杂草，没有发现灵药。

他立即蹲下身子，把浮土拨开，还是没瞧见，于是加深拨土。

随着一层腐土拨开，一小截黄色参头露了出来，参头上光秃秃的，像是被扯断过枝节。

“有货！”西门欢笑起来。

谢六听到动静，也立即跟上来，见到光秃灵参，顿时大喜，一边用红绳栓住灵参，一边夸赞道：“当真让九弟说中了！这神草真让那巨鹿给吃了枝叶。”

“这地方我刚也搜过，却没搜到。师兄你是如何寻到的？可有什么讲究？”陈力有点自我怀疑。

谢六笑着打趣道：“你不懂的多着呢！这观山望势的本事，岂是那么容易学的？我想学都学不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咱们清河县山帮，也就当年西门老爷子是真正大行家，就没他寻不着的灵药。

后辈也只有三叔和祝叔排的上号，可惜西门大伯不跑山，没能继承衣钵。

现在好了，九弟继承老爷子的衣钵，咱们清河山帮可又要起势了！”

山帮有句俗话，使刀的把式一抓一大把，寻药的把头百里无一。

前者只要武艺够好就行，后者的绝活往往都是传内不传外，外人学不来。

正是明白这一层，谢六才对西门欢刚进山就懂观山望势深信不疑，九弟人家是祖传绝活，外人是不可能学的。

他这也是在提醒陈力，不该你学的，别问！

“师兄，我不问了。”陈力理解谢六的用意后，连忙认错。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西门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老爹是懂一点观山望势，但没学精，只是个半吊子。

好在这世界的人都相信血脉传承，大家都认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这正好为他开解，至于陈力想学，他也没法教，也不可能教，索性默认了祖传绝活不外传的规矩。

“来，这次我来抬神草。六哥帮我看着点，我怕弄坏了品相。”西门欢开口，谢六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

西门欢吸取这几天的经验，很快将这株灵参周边的腐土清理掉，这才发现灵参根头上有许几处断痕。

“这像是被刨断过，应当是那巨鹿弄的。好在这神草根深，没全刨出来。”谢六猜测道。

“看来这神鹿谷出神鹿也是有道理的！”西门欢笑着点头。

“这神草残缺，伤了品相，若是卖也要折价，不如咱们留着泡酒吧。”谢六建议。

每个山帮都会留些灵参自己泡酒喝，这比从谷里买要划算的多。

“那成！”西门欢也不矫情，这几次进山，自己虽也带了些灵参酒，但也蹭了不少谢六的。

“九弟随便挖吧，反正自家用，也不讲究全须全尾。”

“哪怕自个用，也得认真才是。来，帮我看着。”

西门欢继续起参，哪怕不担心伤了根须，可他还是非常仔细，把这当成锻炼自己的机会，怎么可能随意浪费。

半个时辰后。

“九弟这手艺不错，不像是新人，倒像是老把式。”谢六夸道。

西门欢总把灵参全须起出来，笑而不语，这都是从前人的血泪中总结的经验啊。

三人数了数灵参上的虬结圈，年份差不多有九十年。

“可惜了，让那野鹿给毁了，不然这打底得是极品神草！”谢六用药袋装了灵参，保护好根须，这才放入药篓系好。

陈力也跟着叹气。

“极品神草泡酒喝，进得是咱们自己肚子，怎么都不亏！”西门欢安慰道。

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突然有呼喊声传来。

这声音很熟，是张来和吴开他们。

谢六连忙上前探查。

西门欢将小药篓藏进陈力的大竹篓里，叮嘱他留意，这才跟过去。

此时，吴开正带着张来等四人走过来，瞧见谢六，四人分开望风，吴开单独迎上前：

“老六，你们排山呢？”

吴开又朝谢六身后打量：“老九呢？”

“四哥，你不必大老远找我，我真不能进你们山帮。你老这样，也不叫个事吧？”谢六开门见山，带了些火气。

吴开也不恼，赔礼道：“老六，昨儿是我不对。癞子他没把话讲明白。我也不瞒你，是真寻着一处宝地，就差个老山帮搭把手。你就当过来帮个忙，帮完忙去留随意。”

听到真有宝地，还不用进吴开的山帮，谢六不禁有点动心。

这种临时找其它山帮熟人帮忙，并不犯忌讳，就算是三叔也不会说什么。

但对方只提自己，却不提西门欢和陈力，谢六没直接同意：“四哥，我是跟着九弟的。他是把头，你得问他！”

此时，西门欢也走过来，只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吴开暗骂谢六死脑劲，却也只得朝西门道：“老九，我这有块宝地，你们仨一起过来搭把手，等咱们把那好货弄回来，给你们算三股！往后去留随意，就当帮四哥一回！”

谢六有些心动，看向西门欢，陈力倒是无所谓，只等着西门欢答话。

“四哥，咱们仨武艺不高，就是个小山帮，也就在外山捡捡漏，赚点小钱。我是真不敢进深山，没那能耐，你知道吧！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胆小！你要不另请高明？”西门欢自嘲道。

“九弟，你……我……”吴开见他义正辞严，把怂字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不禁被逗笑了，又想起他亲爹就叫驴怂，却有些无奈，只得叹气道，“唉，那算了！”

就在几人正聊时，远处突然有吵闹声。

吴开一听是李延那群人过来，顿时有点上火。

“四哥，那咱们告辞！”西门欢不等他反应，带着谢六就走。

吴开突然灵机一动，朝西门欢三人喊道：“等下，你们既然不敢去，那我找姓李的过去。你们帮我做个见证，回头把信带回谷里，就说我跟他们进二道山寻药去了。”

“四哥，带信可以！但你得考虑清楚，他们合适不？”西门欢严肃提醒道。

“就这么办吧！”吴开斩钉截铁道。

过了会。

吴开把李延和李舟等人叫过来，把宝地的事说了一遍，请他们一起进二道山。

李氏子弟内部产生了分歧，李延害怕危险，李舟想要冒险，双方难以统一，各执一词。

就在此时，李氏一个不着调的子弟，偷偷在陈力等人的的竹篓窥探，竟然发现有灵参，顿时大叫起来。

这引来一众李氏子弟前来观望。

“你们从哪挖的？”

“这神鹿谷有灵参？”

“你们挖这么多？”

“拿出来，让咱们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