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今日,你闹的还不够?

  • 东宫
  • 栗子
  • 2001字
  • 2025-07-01 14:05:44

“不可能!”

徐婕妤咬着牙:“没有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来作证?”

我轻笑:“有没有你清楚,我清楚,那人也清楚,如今叫他来问问,谁在说谎便可分明。徐婕妤,我还记得你说你自幼就喜欢吃这桂顺斋的糕点,好一通夸呢。”

只要这人听到一星半点儿,便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转身对圣上道:“那日定王在湖边垂钓,树丛掩着,但声音能听到的,请圣上召定王前来,还我的清白。”

定王?

徐婕妤的身子晃了晃,面色白得如纸一般。

她本是个很美的姑娘,即使是哭泣,也是梨花带雨一般惹人心疼。可此时在圣上的审视下,她哭都忘了,面上的心虚与慌乱很难遮掩。

圣上冷笑:“还用请定王吗?”

徐婕妤哽咽:“圣上,臣妾,臣妾只是心疼腹中的孩儿——或许,是太医诊错了,不是那糕点的问题——”

她说得断断续续,丝毫不会让人相信。

圣上懒得再听她解释,起身:“南星,咱们回,其余的贵妃看着处置便可。”

好。

我脆生生地应了,不愿再看徐婕妤一眼。

我自幼淘气,连公主都敢打,因而朝中大臣对我颇为头疼,连带着告诫家中女子,离我远些,唯恐哪日我惹了祸波及了她们。再加之我自幼便在宫中闲逛,因而玩伴更少,我是真心将徐婕妤当作姐妹的,可她又是如何待我的?

我不知她为何要害我?想不透,也不想再费脑筋。

爹爹说过,人心复杂且善变,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便够了,没必要为了别人费心伤神。

徐婕妤拽着圣上的衣袍,哀哀地哭。

圣上颇有不耐:“松手,今日你闹得还不够吗?”圣上转过身,往前走,不再看她,眼中的厌烦似此时殿外的阳光,浓烈,遮不住。

徐婕妤松了手。

她望着圣上的眸光,那一瞬间带了恨与绝望。

我隐隐觉得不对。

就这时她整个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另一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直向圣上的后心处刺入。

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我,在一瞬的愣怔之后回过了神:“皇伯伯,小心。”

我扑了上去。

攥住了徐婕妤的手腕,奈何力气敌不过她,匕首一个反转,朝我而来。

徐婕妤眸中只剩下了阴狠:“你也该死,他也是因你而死。南星,你这个贱人,真拿自己当公主了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迟早会应验。”

刀尖在我眼前,近到眨眼便能碰到。

我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是,她的力气很大,丝毫不像刚小产那般的虚弱。

这时,有人伸手握住了刀刃。

用力。

那刀刃被生生掰弯。

我诧异地望过去,是傅北宵,是他,可这里是后宫啊,他一个已经成年的皇子,不该出现在此啊。

然而,所有人都顾不上这点了。

圣上喊着:“来人,来人。”

贵妃急急奔到圣上身边,查看他是否安好,却被圣上一把推开:“南星,你没事吧?”

没事。

我没事。

然而我眸中只剩下一片血红。那是傅北宵手心滴落的血,落在地上,落在我心间。

用手来夺刃,他不痛吗?

安嬷嬷冲了进来,看到被制伏在地的徐婕妤,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徐婕妤的脸上:“混账,你会害死所有人的,你知不知?”

徐婕妤笑。

笑中是得意于解脱:“凭什么他都死了,你们还能好好活着?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受你们的摆布?”

贵妃在旁气得浑身都在抖,她怒斥:“疯了,疯了,徐婕妤居心不良,刺杀陛下,即刻杖杀。”

杖杀?

不要。

我下意识要开口,然,傅北宵早我一步:“父皇,徐婕妤为何谋害您,诬陷南星,这一切都不清楚,若眼下将其杖杀,她背后还有没有别人,这一切都不可知了。”

圣上点头:“暂且留她一命,日后再审。”

徐婕妤被关了起来,连同的还有滢心殿中所有的宫人。

我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惦念着傅北宵的伤,所幸他的伤没有累及筋骨,只是这两日会疼些。

我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可一双眸子还忍不住围着他转。

几次,我的眸光与他对视,他都迅速地挪开,最后似是被我盯得实在不好意思,才苦笑道:“我没那般脆弱的,南姑娘放心便可。”

南姑娘?

我垂下眸子,掩住落寞:“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傅北宵摇头:“是你救了父皇,是我该谢你的。”

这般谢来谢去,都是疏离与淡漠,没什么意思?我侧脸去看余怒未消的圣上,他正与爹爹说着话:“此女包藏祸心,徐家也非无辜,此事必要严查,看看背后还牵扯了多少人意图对寡人不轨。”

爹爹点头:“此事定要寻其根源,是一人事,还是一族事,或者是朋党之事?圣上一向仁慈,万不能因此一事而坏了名声,不值。”

似乎,此事爹爹已经有了结论。他不言明,便是不确定,又或者是圣上余怒未消,他不能在此时开口,为他人求情。

我皱着眉。

莫不是爹爹与徐家有什么交情?

回去的马车上,爹爹问我:“可怕了?”

我摇头。

不怕。

皇伯伯那般信任我,喜欢我,我必要报答一二的。

爹爹笑:“有胆识,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眸光一转,嘻嘻笑:“爹爹想为徐家求情?”

爹爹瞅我:“徐大人人还不错,不似是能做出谋逆之事的人,所以此事怕是另有蹊跷。谈不上求情,只是不想让人无辜受累罢了。”

我懂了爹爹的意思。

他看人一向很准的,正如原来对贵妃的评判,一字不差。

他若说徐大人是好人,那此人人品定不错,只是若这般,徐婕妤为了什么?

情?

她说那人也是因我而死,莫不是真是我害了人而不自知?

我颇为苦恼。

爹爹在旁道:“此事,怕与之前滨南的水灾一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