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天气难得晴朗,阳光洒在城市的石板路上,泛着金灿灿的光。
李圣清背着画板,嘴里叼着一根刚买的棒棒糖,慢悠悠地晃到昨天那个街角。她昨晚琢磨了一夜,那个叫卫长惜的家伙随口一提的“画展”,居然在她脑子里扎了根。
“画展啊……”她嘀咕着,把画板支起来,“我自己也能搞,干嘛要靠别人。”她掏出手机,翻了翻本地论坛,打算找找有没有便宜的场地出租。
“丫头,又一个人发呆呢?”易无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拎着个破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捡来的蜡笔。他蹲下来,把蜡笔往她面前一放:“昨儿个捡的,五颜六色,给你用。”
李圣清瞅了眼那堆蜡笔,挑出一支蓝色,哼道:“你这捡破烂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不过还行,蓝色我喜欢。”她拿过画纸,随手画了几笔,勾勒出一片天空。
易无尘乐呵呵地看她画,忽然说:“丫头,昨天那小伙子提的画展,咋样了?”
“没咋样。”李圣清头也不抬,“他说着玩的,我可当真了。自己弄一个,不靠他。”
“哟,丫头有志气!”易无尘拍拍手,“那我给你帮忙,跑腿拉人,随你使唤。”
“拉人?”李圣清斜了他一眼,“你能拉谁?街上的老伙计?”
“别小看我。”易无尘挺直腰板,“我认识个家伙,在文化街开了个小店,地方不大但挺热闹。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李圣清手一顿,抬头看他:“真的?”
“真的!”易无尘拍胸脯,“走,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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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卫长惜坐在公司顶楼的办公室里,手里翻着一份报表。他的眉头微微皱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串异常的资金流动记录。
他敲了敲桌子,低声给王灵之打了个电话:“灵之,你帮我查查袁信最近的动作,这边有点不对劲。”
“袁信?”电话那头的王灵之声音有点困倦,“那家伙不是一直挺老实吗?怎么了?”
“不老实。”卫长惜语气沉了点,“有几笔钱来路不干净,我怀疑他在搞鬼。”
“行,我找人问问。”王灵之打了个哈欠,“不过你也别太拼了,周末还加班,昨晚那画我挂墙上了,挺提神。”
卫长惜笑了笑:“提神就好。查完告诉我,我先挂了。”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桌角那张李圣清画的速写上。他拿起画,低声说:“倔丫头,还真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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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街离江边不远,是老城区的一条小巷,挤满了卖手工艺品和二手书的小摊。
易无尘带着李圣清七拐八拐,停在一家叫“旧时光”的小店前。店面不大,木头门框上挂着串风铃,门口摆着几盆绿植,看起来有股文艺味儿。
“老王!出来!”易无尘扯着嗓子喊。
门帘一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戴着副圆眼镜,笑眯眯地说:“哟,老易,你还活着呢?”
“废话。”易无尘瞪他一眼,指着李圣清,“这是我丫头,画画的好手,想借你店里办个小画展。你给个价。”
老王上下打量了李圣清一眼,点头:“画得好就行。店里后头有个小院子,能挂画,能坐人。一天两百,咋样?”
“两百?”李圣清皱眉,“太贵了,便宜点。”
“最低一百五。”老王摆摆手,“再低我可亏了。”
李圣清咬了咬牙,算了算手里的钱,点头:“行,一百五就一百五。不过我得先看看地方。”
老王领着她去了后院。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墙上还能钉几块木板挂画,角落有张旧桌子,能摆点茶水。她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就这儿吧。下周六开,行吗?”
“行!”老王拍拍手,“我还能帮你吆喝几声,保准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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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街角,李圣清心情大好。她一边画画一边哼着歌,手里的红蜡笔在纸上跳跃。易无尘蹲在一旁看,忍不住说:“丫头,你这回真要火了。”
“火什么火,能赚点饭钱就行。”李圣清嘴上这么说,眼里却闪着光。
她正画着,一个身影走过来,熟悉的咖啡香飘过来。她抬头一看,果然是卫长惜。他手里还是那杯咖啡,笑得温和:“忙着呢?”
“你怎么老阴魂不散?”李圣清翻了个白眼,“又买画?”
“不买。”卫长惜蹲下来,看了看她的画,“听说你要办画展?”
李圣清手一抖,瞪他:“你怎么知道?”
“路过文化街,看到你跟人聊天。”卫长惜语气轻松,“挺好,我还以为你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李圣清哼了一声,“我说了自己来就自己来,用不着你帮忙。”
“没想帮忙。”卫长惜笑笑,“不过我可以捧场,去看看。”
“你去干嘛?”李圣清斜他一眼,“喝咖啡看热闹?”
“捧场。”卫长惜站起身,“到时候叫上我。”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要是卖画,我再买几张。”
李圣清瞪着他半天,忽然笑了:“行吧,有钱人随便花。不过画展的画贵点,一百一张,不还价。”
“成交。”卫长惜点点头,转身走了。
易无尘在一旁乐了:“丫头,这小伙子对你不错啊。”
“不错个屁。”李圣清低头继续画,“他就是钱多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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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袁信的办公室里,他接到一通电话,脸色有点难看:“什么?卫长惜查账了?”
“对。”电话那头声音低沉,“他好像察觉了点什么,你那边小心点。”
袁信冷笑一声:“察觉又怎么样,没证据他能拿我怎样。加快速度,下周把钱转出去。”他挂了电话,眼神阴沉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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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圣清收拾好画具,跟易无尘分了白天的收入。她看着手里的两百块,咧嘴笑了:“老易,画展成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行!”易无尘拍拍她的肩,“丫头,你这路子走对了。”
李圣清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看天。夕阳洒下来,像一幅天然的画。她忽然觉得,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